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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既下了定论,旁人哪敢不依,皇帝心里纵使不自在也只能领旨。

……

傍晚时分,宫里传出了金镑,林粲中了二榜赐进士出身,入翰林院为庶吉士,其余人等各有安排,林粲拿了这样的名次,觉得心满意足,当下乐呵呵的回府了。

林府家人早得了消息,林粲的马车才到了巷口就有小厮跑着来给林粲贺喜,还有人高喊着大爷回府了,一时间鞭炮声就响了起来,嘉勇公父子一直在府里等消息,这时也迎了出来,贾琏也来凑热闹,王子腾也派了儿子王仁过来贺喜,众人在林府正门前齐给林粲道喜,林粲爱热闹,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自然高兴,于是赶日不如撞日,林府里当时便开了宴席,众人吃酒说笑,自有一番喜庆气氛。也不论官阶辈分,只团坐于一席,说说笑笑的到也热闹随意。

嘉勇公曾泰到底老成些,他拉住林粲说道:“现在可是国丧期间,咱们关起门来吃酒到是无碍,只是不可动响器呀。”

林粲哀叹:“我到是想呢,可如今我这府里比大水冲过的还干净呢,想逾制都没那个本事!”自那晚和皇帝闹过之后,林粲就把那一班小戏远远的打发了,如今,他和皇帝究竟要如何相处,虽没个定论,但林粲也不想惹怒皇帝。

贾琏说:“我们府里原有十二个小戏子,这国丧的事一出来,全散了。”

林粲笑道:“有没有分到你房里的?”

贾琏指着他坏笑却不答话,

王仁在一旁说:“自己府里偷偷唱几出到是无碍,别去外头张扬就是了,要说起逾制的事,谁府里没几件呀。”

贾琏说:“天子脚下,还是规矩些的好,”

曾泰说:“就算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也该收敛些,毕竟皇家正在办丧事,咱们做臣子的若是大摆戏酒,就失了臣子之道了。”

王仁说:“这贵太妃怎么说薨就薨了,”

林粲早就疑心贵太妃的事是皇帝做下的,怕这些人议论起来就没个谱,连忙扯开,他说:“你们今个到底是不是来贺我的呀,怎么也没人敬我一杯酒呀!”

众人大笑,纷纷告罪,拉扯着林粲吃了几巡酒。

林粲瞧着曾铣也在,平日里最喜欢逗他,于是亲手给他斟了一杯酒,说道:“大侄子年纪也不小了,等我到翰林院上任,就帮你相看一门好亲事。”

曾铣比林粲还大上一岁呢,每回林粲仗着与曾泰的交情称呼曾铣为大侄子,曾铣必是要给他脸色看的,这次奇了,曾铣闻言竟然没有恼怒,反而痛快的与他吃了一杯。林粲惊讶的合不拢嘴,转头问曾泰:“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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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粲:“扯臊!大侄子,你可别学那些个伪君子,整日间板着个脸,不说不笑不动惮的,万一有岳家来人相看,必会认为你是个面冷心恨的,人都怕了你,谁家肯把软玉娇花一样的姑娘嫁给你呀。”

曾铣闻言似是有些触动,皱着眉头费劲想了一会儿,见席上众人都瞧着他,就有些臊了,只冲着林粲用力扯了扯嘴角,笑得僵硬又古怪。

众人立时决倒。

林粲笑得坐不住,扒着桌子以免掉下去,只说:“彩衣娱亲,彩衣娱亲。”

王仁拍着曾铣的肩膀想说什么,但又笑得太过气息难定,连曾泰都笑道:“铣儿莫非是疯魔了!”

贾琏好容易收住了笑,说道:“来来来,大家共同敬曾公子一杯,”除曾泰之外,众人都吃了这杯。

王仁又撺掇林粲讲一讲殿试的趣闻。

林粲说:“要说这殿试,真不如乡试会试艰难,这名次也没个定数,全凭皇帝喜好。”

贾琏说:“你哄我们吧,横竖我们是去不成的。”

林粲说:“有现成的例子,我说与你听你便信了。前朝嘉靖二十七年殿试,原是一个叫吴情的中了状元,谁知当天晚上,老天爷戏弄他,忽然间下起了倾盆大雨,还伴着雷声轰鸣,嘉靖帝就想起了贡生中有个叫秦鸣雷的,于是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指示,就改点秦鸣雷为状元。”

王仁说:“那吴情岂不屈死了,”

贾琏:“学问好不如名字好,天下人竟都不必读书了,只去求个好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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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笑闹一阵,吃足了酒方散。林粲劳碌了一天,这会子也乏了,打发人去后院告诉黛玉,说自己醉了,今晚上就不过去了,明个一早再与她说殿试的事。正要歇下,就听前边有人回报,说是北静王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