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2/2)

探春瞧着她这副兴灾乐祸的样子就不喜难免开口劝道:“姨娘且歇歇心吧,她又不来惹你,你何苦去刺她。她和宝玉都还年青,这三两年没有,保不齐过段日子就有了,你如今跑到外面去混说,等人家有了,看不打脸。”

赵姨娘冷笑道:“我就是瞧不上她那副万事都知道万事都明白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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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样子,但分有个疑惑都是她抢着说道,比那状元榜眼的还有学问呢,整日介拿大道理压人,开口就什么子什么子的,我一句也听不懂,以往还好,只累着你们几个姐妹的耳朵,自她嫁过来,她便觉得有了身份立场,人人都说得,满府的人都有不是,前几日竟然嚼到环儿的头上来了,原是我想着环儿渐大了要放房里人,老太太也说好,偏她上前拦着,说是环儿年纪小怕分心耽误了读书上进,我当时就想啐她,她一个当嫂子的,管起小叔子的房里事来了,她算什么东西呀,我们二房里虽然没有正头太太,可是我还活着,哪就轮到她做主了。”

探春也冷笑道:“旁的事也就罢了,若说起房里的事,她可没真没资格说嘴,宝玉当年可是13岁就放了房里人的,环儿今年都15了,原该放人。再说起读书,她更是自找没脸,环儿可是实打实的秀才,宝玉呢,这些年屡试不中,最后还是老太太疼他,拿出两千两银子的贴已给他捐的一个监生。”

赵姨娘笑道:“正是这个理呢,可叹我心肠直,口角又笨,有理也说不出来,只在心里啐她一回,幸得你琏二嫂子当时在场,刺了她一句,各人自扫门前雪吧,羞得她满脸通红的,我瞧着好不痛快呢!”

探春笑问:“姨娘如今不与琏二嫂子争顶了?”

赵姨娘讪讪的笑道:“我与她一个晚辈争什么,到叫外人笑话,况且,前二年咱们二房里蹦子儿没有,全指着你琏二哥的俸禄吃饭,人家不但没嫌弃咱们,还给你出了嫁妆银子又供着环儿读书,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平日里她有个疏露的地方,我一眼睁一眼闭的也就过去了,大家安生。”

探春说:“如此才是大家子相处之道呢,我如今掌着内馈,也知道琏二嫂子管家不易,你多帮衬着些,不说琏二嫂子看着高兴,就连老太太老爷看着也高兴,我和环儿再争气要强些,你在这屋里就越发的体面了。”

二太太被流放到西北苦寒之地,老太太虽恨她,但也瞧在宝玉和元春的份上,花了银子上下打点,保她衣食无虞,二太太常写信回来,求家里人救她,王子腾在位的时候也想接她回来,但还未有所施为,就致仕了,只得撂开手。

贾家人都嫌她碍眼,谁也不愿出力接她回来,只有宝玉真心为她哭上一回,可惜宝玉只是个在内宅里胡混的,外头的事根本使不上劲,因此,二太太怕是这辈子也别想回京了,只在那苦寒之地熬着,能熬几年算几年。

二房里没有了正头太太,周姨娘是个苦瓤子,比死人多口气罢了,赵姨娘仗着儿女争气到是隐隐做大起来,探春一番话到是说得赵姨娘眉开眼笑,她说道:“我的儿,我就指望着你们姐弟两给我撑腰呢,万万没想到,我还能有这样的好日子。我如今做梦都能笑醒了,还有一桩喜事说与你听,老爷瞧着宝玉不中用,要把他原先的外书房腾出来给环儿使呢。”

探春虽说是贾环的亲姐姐,但她自来与宝玉相厚,听说宝玉吃亏就不搭话,只白听着。

赵姨娘又说:“我们刚搬回来的时候,在我这院子的西边,老太太上房的后身,新盖了一个院子给宝玉住,那外书房院到是一直空着,一开始是下人们人手不够,没人收拾,后来收拾出来了,宝玉又不用,今年你兄弟考了秀才,多有同年前来拜会的,咱们也没个地方招待,老爷就说不如将那一处院子给了环儿,你琏二哥也说好,还说环儿要做学问,又要与外头人来往应酬,没个正经地方怎么行,于是就议定了,等办完老太太的寿辰就叫环儿挪过去,那院子我也看过,就在老太太上房的南边,足足两进的整齐房舍,将来娶媳妇的地方都有了,比宝玉现住着的院子还强些。”

探春听了这一袭话到不好替宝玉说话了,只得叹道:“谁家不疼有出息的子弟,宝玉但分争气些又何至于如此。”

赵姨娘说:“正是呢,我瞧着老爷对宝玉像是彻底灰心了,除了晨昏定省之外也不找他也不问他,也不管他读不读书,一切都随他闹去。宝玉还是那个小孩心性儿,见老爷不管他,他到乐得自在,天天与那几个小妖精胡混着,到像极了大老爷。”

探春问道:“我听说宝玉又收了一个?”

赵姨娘冷笑道:“可不是吗,谁叫人家娶了个贤惠媳妇呢,原本伺候他的八个大丫头,一个没落下,都成了姨娘,上个月,连那个最规矩不过的麝月也开了脸儿,这下可好了,八个人凑成两桌牌局,宝玉在一旁端茶递水的伺候,哼,你可说说,那院子里哪还有宝二奶奶站脚的地方呀!”

宝玉屋里那八个大丫头都是老太太并二太太精挑细选出来的标志人物,原就预备着给他做房里人的,尤其是那个袭人,本就与宝玉有些首尾,早早的拿着姨娘的月钱,只是怕宝玉将来娶不到好媳妇才没抬举她,等宝钗过了门没几个月,袭人就第一个开脸成了花姨娘,其他几个也陆续收房。

探春说:“要我说,这也是宝姐姐过于贤惠了,当初宝玉纳袭人的时候,我还在家里,记得薛大哥哥来闹过一场,说是嫡妻才过门就纳妾,成心打薛家人的脸呢,我也觉着宝玉做得不像,明摆着叫宝姐姐吃亏,不承想,宝姐姐自己糊涂,不说感激他哥哥,反到是助着宝玉,说什么伦常大义夫为妻纲之类的官话,生生把薛大哥哥气走了,自那以后,宝玉再纳几个,薛家人也不管了,宝姐姐到是得了个贤惠的好名声。”

赵姨娘啐道:“名声值几个钱,她内里受的气多了去了,宝玉屋里那几个,你是知道的,个个掐尖要强使小性儿,比你们这些正头小姐还有派头呢,尤其是那个袭人,她在那屋里年头长,又拢住了宝玉的心,很不把宝钗放在眼里,常挑唆着晴雯与宝钗对上,如今她更得了依仗,这一胎若是个丫头还好,若是生下庶长子,我看那屋里竟真要翻天了。”

娘俩正说着,却听廊下的小丫头回话,说是迎春带着孩子过来给赵姨娘请安,两人赶忙迎出去,就见迎春带着儿子女儿已然到了,原来迎春贺过袭人之后,见那屋子里人太多,袭人才做了胎怕着风又不敢开窗,因此有些闷热气味也不算好,迎春怕孩子受了暑热,就领着他们出来,正好赵姨娘的院子就在左近,便来这里闲坐一会儿。

赵姨娘难得的大方一回,命人拿了四个银锞子给两个孩子做表礼,小丫头上过茶就退下了,几人坐在一起说话。

迎春说:“我瞧着姨娘的气色真好,是托了环兄弟的福的吧。”

赵姨娘说:“都有都有,我瞧着你们姐弟个个出息,我这心里边是一样的,都为你们高兴,你已经儿女双全,你三妹妹也嫁得如意,你环兄弟今年又考了秀才,宝玉也快当爹了,近来咱们家真是喜事连着喜事,,对了,最大的喜事就是大老爷复了爵位,咱们家呀,又要兴旺喽。”

探春拿她母亲打趣,“姨娘近来口齿功力渐涨,莫非是拜琏二嫂子为师了。”

赵姨娘嗔怪道:“咱娘俩混说也就罢了,这还当着二姑娘的面呢,你也不给我留点体面。”

迎春笑道:“姨娘莫怪,三妹妹说笑一番也是亲近之意,况且,我不过是来闲逛的,”

探春问道:“你去看过袭人了,她怎么样?”

迎春道:“我看着还成,听她说就是什么都吃不下,我想这样原也应该,刚做了胎胃口不好也是常事,但她的精神还好,我们这么多人去闹她,也不见她厌烦,到是和我们说了好一会子话,我是先出来的,其余人还在那里说着没完呢,她到是有精神应酬。”

迎春如今是当家主妇,府上虽是人少事少,但一天里也有几件,她到是历练出来了,性子依旧温柔腼腆,但说话做事到是大方些了。

赵姨娘冷笑道:“袭人这会子若是没精神说话,正房里那位还不得抹脖子上吊,她呀,正趁这会儿拢络人心呢,你们再瞧不出来,我可是见惯了的,要说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两位可是一个赛着一个的贤惠,可是内里又怎么样呢,”

探春知道她又要说嘴,于是拦着她的话头:“姨娘又待说什么,我劝你省些力气吧,我们姊妹也不爱听这些。”

赵姨娘却道:“你们如今也嫁了人,该知道这些,不防备别的,只怕将来眼前也冒出这么个贤惠人,你们可要认清楚了,早点打发了事,可别被她害了,还无处申冤。”

迎春说:“就让姨娘说吧,横竖是我们私下里的闲话,传不出这屋子去。”

赵姨娘说:“很是呢,也就是你们两个,我才愿意提点一二,若是旁人,我还不稀的说的。你们知道吗,那袭人不仅霸着宝玉,还惦记着宝钗的嫁妆呢。”

竟有这等事?姊妹俩个都有些不信。

探春说:“她真有这念头就该打出去,不过,我瞧着她素日还好,怕是姨娘自己编出来的故事吧!”

迎春也说,没有这样的,慢说大家子,就是小门小户的也不敢如此。

赵姨娘闻言反到更得意了,她说:“我料到你们不信,说出去,十个人里有九个不信,可这样的事还真就出了,现成的证据,袭人身上穿的缂丝袍子,就是宝钗的嫁妆呢,谁叫宝钗贤惠呢,咱们这位宝二奶奶呀,还真是奇人,她自己的嫁妆,自己不穿不戴的,反到拿去打扮那起子小妖精,把她们打扮的个个妖妖娆娆的,好再去勾搭宝玉,挑唆着宝玉去讨宝钗的嫁妆,今天你要一个簪花,明天我要一匹绸缎,再过几年呀,宝钗那点子东西就要被她们算计光了。”

迎春说:“我刚才在那院里瞧见袭人身上穿的衣裳仿佛是缂丝的,我还疑惑是不是眼花了,听姨娘一说到是正对上了,袭人那一身衣裳虽比不得林妹妹,但在这府里也是拔了头筹的,老太太身上的缂丝还是旧年里的,她到穿起了新衣,这……”

探春此时已经信了,她说道:“宝玉是越发的不像了,哪有这样胡闹的,他再疼袭人,论次序也超不过宝钗去,况且,咱们家前些年伤了元气,家业刚刚复兴,连大太太、凤姐姐这样的正经主子还没穿上没戴上呢,怎么就能叫袭人兴起派头来,老太太年纪大没瞧清楚也就罢了,凤姐姐也不理会吗,她不是一直主张节俭吗,袭人这般作耗她也不管。”

赵姨娘冷笑道:“凤丫头多精啊,她巴不得宝钗没脸呢,老太太一向偏着二房,若是宝丫头得了体面,说不得把管家的差事给了宝丫头呢,就算不全给,老太太只须说一声,叫宝丫头帮衬家事的话,就得分了凤丫头的权,她哪里肯,况且,各人过各人的日子,宝玉屋里的人穿金穿银的,也使不着公中的钱,她何苦去管这等闲事,白落埋怨不说,还犯忌讳,你们也知道,宝钗刚嫁过来那会儿,咱们府里着实艰难,就使过她的嫁妆,虽说后来还上了,可到底不是什么体面事,因此很少有人提起,渐渐成了忌讳了。”

这样的事,二姑娘三姑娘也无话可说,各人的嫁妆爱怎么使是各人的事,哪怕丢到水里听个响,旁人也说不得,也叹一回宝钗贤惠宝玉糊涂也就罢了,三人又说了一会闲话,估量着时候差不多了,探春就去宝玉院子里看望袭人,迎春则带了孩子去老太太院里等着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