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北静王(2/2)

林粲说:“这却难不倒我,我读的正经书不多,杂记、游记之流却是读了几箱子,这菊花白从汉时就有了,《西京杂记》上说:菊华舒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华酒。此酒初成之时,只在黄河以北流传,直至明时才传入江南一带,江南人等性好风雅,不喜欢它的名字直白朴拙,又因这酒色洁净,就改了名字叫菊花白。”

北静王拍手而笑,:“说得好,说得好,你到是识货之人,这酒给你吃了,也不算糟蹋。现如今少有人认得这个,只把那些花雕、陈酿的认做好东西,似这般人间极品却生生的被冷落了。今日你我二人合该痛饮此酒,只当是仿效古人了。”

说着就一手执杯一手敛袖向林粲示意,林粲连忙双手端起杯子低下头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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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躬身而谢,以北静王的身份能与林粲同席而坐就算得上礼贤下士了,即使要敬酒,也只须示意一下就好,但北静王偏偏要与林粲酒杯相碰,一对青花瓷的小酒盅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杯中酒微晃,互有沾染。

北静王将酒杯凑到唇边一饮而进,然后盯着林粲,林粲明白他的意思,也学着他的样子吃了杯中酒。这菊花白看着与井水无异,入口之后却醇香无比,内蕴悠长,又能滋补肝肾补气健脾,是极好的东西,只是酒性过烈,比寻常的花雕强上五六倍,若是能吃十杯花雕不醉的人,吃上二、三杯菊花白也就醉了。

林粲一边品着酒,一边与北静王说些闲话,“也怨不得世人冷落,这酒原不是寻常官宦人家吃得起的东西,酿这个劳什子,须用浙江桐乡产的杭白菊,宁夏中宁产的枸杞,吉林抚松上等园参,并沙捞越进贡的上等沉香,虽只四样材料,却难得凑齐,更别提那一套三件的蒸锅,做工精巧繁琐,怕是宫里边也造不出来呢。”

北静王说:“并没有这样艰难,只沉香一样,算是稀罕物,其他三样皆遍地都是,去年,我偶得了一套器具,就命人照着古法酿造,今年重阳,竟得了,你若爱这个,明个我命人给你送几壶。”

林粲自然承情,连忙端起酒杯相敬并谢王爷赏赐。二人闲话着菊花白的典故趣闻,不知不觉中已经酒过三巡。北静王命人传上一班四川的小戏,并不唱曲,专会做变脸的戏法,一会是红脸,一会是蓝脸,一扭身就变换一次,到也新奇有趣。

待演过了一场,北静王就叫众人退下,亲自执了壶为林粲斟酒,林粲连忙站起身相谢,北静王却按住他的手说:“你这是做什么?本王把人都打发了,就是怕你不得受用,这会子只你我二人,还顾这些虚礼?”

林粲复又坐下,把手抽了回来,他说:“你必竟是王爷,身份有别。”

北静王冷笑道,“瞧你这点胆色,知道我是王爷以后,就不敢亲近了?”

林粲此时已喝到半醉,言语上不防头,却还知道这人不好轻易招惹,只敷衍着说道:“这不是正亲近着吗,都坐到一张桌子上吃饭了,还能说不亲近吗!”

北静王只冷哼一声,靠向椅背,盯着桌角不说话。

林粲有些讪讪的瞧着他,暗忖,大美人生气的时候还是很好看,他要不是北静王该多好,忽又想起才与皇帝吵了一架,他们之间算是完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真的和大美人亲近一下,罢了,这事不能办,无论怎样,皇上还是自己的师兄,自己总不好与他的对头亲近的。

“刚刚看了变脸的戏码,这会子就学会了,你悟性还真高啊。”

林粲连忙在脸上抹了一把,自己怎么又在大美人面前出丑了,连忙抓起筷子夹了一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放在嘴里,没话找话地说:“王府的饭菜真讲究,尤其这品菜,这叫什么名呀?”

北静王说:“这品菜是鹿皮,最是舒筋活血补肾养精的。”

林粲被这话呛着了,捂着嘴闷声咳嗽了两下,一听到补肾养精,林粲难免想歪了,爷们家谁不知道这个,为了在床上大展雄风,鹿肉鹿血的要时常进补的,北静王提这个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想与自己再续前缘吗?……其实,若抛开身份不说,王静王水溶还真是个妙人。正月十五那晚上的滋味,林粲还记得,偶尔也馋,只是碍于身份不敢亲近。

如今瞧着北静王这个架式,怕是对自己动了心,林粲心里难免得意,觉着自己是天下最招人疼招人爱的人,才使得水溶丢不开放不下,巴巴的自己粘上来。忽又想起西暖阁里的那位,暗恨,你把大爷当个戏子耍,可偏偏有人把大爷当宝贝供着呢,我以前一定是疯魔了,才会舍了水溶,去亲近你!

林粲这会子再重新打量这桌菜,不但有鹿皮,还有烤鹿肉,还有鹿尾熬制的高汤,都是大补之物,再加上烈酒菊花白,水溶给自己吃这个,怕是一开始就居心不良,自己的心思一定是落在西暖阁没收回来,要不然怎么会没瞧出来呢。

林粲一笑,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无赖模样,他说:“你整这一桌子鹿肉鹿尾的给我吃,不怕我吃出火来,把你给啃了。”

水溶不肯示弱,嘴角一勾眼波流转,被菊花白浸润的嘴唇嫣红如血,他说:“你以为,只你一个是须眉男儿吗,”

林粲大惊,“那你的意思是……”

水溶说:“上次是本王一时失察被你偷袭了,这次定要扳回一局。”

北静王也是身居高位之人,被林粲压过一次自然不服,一直憋着一口气,想从林粲的身上扳回一局。否则,他一个堂堂的王爷,何必三番两次的下贴子相请。如今,林粲这个精明的猴儿终于落到他手里,又是酒酣耳熟又是两人独处,正好做些不可告人之事。

美人下了战书,林粲这个风流种哪有不应战的道理。若是水溶死皮赖脸地愣往怀里钻,没准林粲能一狠心把人踹开,但是,人家摆明兵马的向自己叫阵了,自己岂能不战而逃,这关系到一个爷们家的体面呀。

林粲笑得一脸淫,荡,慢慢凑近水溶的那张微红发烫的俊脸,瞧着这玉面朱唇的俏模样就让人心动,用手指轻抚娇艳的红唇,沙哑的嗓音低声说道:“那咱们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