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河北争锋 第十一章 记事(下)*免费(2/2)

统帅赵云当机立断,下令用五万人四面围城,并另派周方,赵明等将分领两千精骑一路向豫州,一路向荆州方向行进,打探消息。余下四万人以许昌为中心,分散出击,欲占领兖州全境。

6月28日,幽州王亲至许昌城外,劝降不果后,下令攻城。而在这段时间内,各处情报回传,很明白的将前时曹操行为重现。

原来,当曹操发现幽州王实力比他强盛太多之后,于五月中旬连日与心腹谋士商议,最终被劝服,暂避幽州王锋芒,尽迁领地内青壮百姓,粮草,以军队护送向荆州进发。因为许昌的特殊性,想“瞒过”幽州王,就必须得封锁消息,最后行动,这也是此处被行军迅速的赵云中路大军在搬迁一半时被围原因。

曹操不选关中之地发展的原因很简单,那里经过连番大战,刚被曹操并入领地,还没有时间去恢复生产,发展实力,虽然地形易守难攻,终究也是四战之地,难以久持。至于保存实力进发荆州原因,以幽州王猜测看来,却是曹操想借荆州刘表,宛城张绣,甚至江东孙策之力共结盟约,同抗无法力敌的刘晔。

虽然是猜测,但幽州王那笃定的语气很让我疑惑,直到最后我才明白,原来幽州王是故意的——

先是利用曹操布于军中的内应将自身真正实力,以及欲要“不顾一切灭掉曹操奠定统一基础”意思传出,非如此则要“担心其散兵向南,联结诸侯同抗于孤,胜负难料”。

一直以来,非常正视自身实力的曹操在得到消息后,如何取舍,当然就是现在我所看到的结果了。

然而,对于幽州王来说,曹操保存共计十四万军队向南,达到了他所设想目的,对于曹操来说,同样是解决了现时燃眉之急,只是各自目的不同,很难评价究竟谁占了“便宜”。

事实上,幽州王现实目的却在随后军队调动中昭然揭晓。

7月3日,大军破许昌,守城统帅曹纯不降顽抗,力战身死。

7月5日,兖州,冀州大小军队数十支在攻破所有未曾占领小城之后合并成三个军团,一路从徐州出发攻击青州,一路从河北攻击渤海,另一路进攻河内,并州。

7月20日,决战失败后,袁谭,袁尚,高干先后投降。白波军受震慑,势力全面从并州撤出,转而与西凉方面争战,后其内部分裂,大部份接受幽州王招安,并州长久动乱之源就此稳定。

7月30日,“藏身于密室”的天子刘协被发现,在杨彪等重臣拥待下,于许昌招贤纳士,重新建立朝廷,并决定于次年改元“新汉”,再一次正式诏书,封幽州王为太尉,总领天下兵马,有专断讨伐叛逆之。而此时新朝治下包括了幽,并,冀,青,徐,兖,雍州全部,以及豫,扬两州部份。

8月10日,幽州王接信报,得知六月以来,曹操接纳宛城张绣投降,进驻宛城,以主力之势欲联刘表,共抗“逆蕃”,但刘表坚决不许,双方关系日渐紧张。而这时闻风而动的孙策意识到机会来临,派出使者联合曹操,“为公抗逆大业,为私报父身陨之仇”,要求曹操与其共同攻击刘表,双方共分其地。

六月十日,刘表被曹操与策双方夹击,城池次第被破,惊怒之下病倒。

向来劝之“应付答允,从长计议”的刘备见大势不妙,与简雍提议,最终“借”得刘表一万军士进蜀以劝说刘璋出兵,帮助共同抗击曹操,孙策联军。

六月底,孙策使死士暗杀刘表,虽未成功,却使其病势加重,无法正常指挥作战,七月十日,曹操破襄阳,刘表闻讯怒病攻心而死。

8月12日,幽州王下令大军再次准备,三日后出兵荆州,由于这一年来有了数次经验,故而一切准备工作紧张而有续,将要亲征的幽州王也暂时放下了琐碎公务,带着我和一干亲卫于许昌城中闪逛城来。

使我将这一天记录下来的原因是,幽州王那特别的眼神在偶尔间遇到一个人,两句莫名其妙的对答后双出现了。

“你……”

幽州王看着“司马府”这个豪院皱眉半晌,正想离开时,便见得一位年约十六七岁,行止匆匆的公子正欲出门,打量两眼便惊讶地问道。

“我们没见过。”

那位公子回过头来,面色大变地吐出这一句

“我有问我们见过吗?”

幽州王饶有兴趣的反问道,见得对方涨红了脸不知如何回答,又不敢离开,他忽然笑道:“司马仲达?”

“学生正是。”

那位公子似乎很奇怪幽州王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姓,便拱手作礼应了。

“嗯,看来仲达知晓孤身份啊,不过现在没有多余空闲,看来得委屈仲达一段时日了。”

幽州王用那种奇怪眼神打量着这个我后来才知道叫司马懿的年轻公子半晌,方才轻笑着对紧跟着的胡六一个手势,然后自言自语道:“嗯,确实没时间,只有先打包带走,以后再说了。”

带走我明白,但“打包”跟它有什么关系呢?

跟在幽州王旁边,经常会遇到这种不解其意话语,看来是我读得书太少了——我自嘲地想道。

8月15日,带着被“打包”的几位特殊人物,幽州王统领四十万大军出征荆州,这些军队里,有一半是“白虎”师叔“以战养战”的杰作。他们的军功另有计算,每战过后都会得到钱粮赏赐,决不拖欠,故而虽然征战过程过损失多,战后却往往能补充更多。

8月29日,大军破宛城,幽州王意外地在此得到了原张绣军师贾诩投靠,大喜之下委以行军司马重任,令贾诩惶恐之余庆幸不已。

9月10日,抵新野,贾诩提醒幽州王大军必经之地博望坡地形极易被火攻,幽州王纳其建议,派出数百精骑迅速突破到另一端上风口点火,大火燃烧七日方灭,其中不时传来的惨呼声显示其言非虚,确有埋伏在彼。

9月23日,大军破新野,稍作休整便继续行军,直逼襄阳。

10月6日,破樊城,兵临襄阳城下。

我从后来得到情报知晓,面对幽州王势如破竹的来势,整个襄阳城一片愁云惨淡,其时刘表新丧,曹操与孙策尚未平复荆州全境,正是人心不稳之即。

曹操担心压力之下,若再行退避将使士气崩溃,故而选择固守襄阳,约定孙策由大江之上以水军奔袭协助,争取寻找战机短时间内击退幽州王,以得喘息之机。

怎料得幽州王早已知晓襄阳城中百姓众多,余粮根本不足两月之用,便使大军围三阙一,每日使前锋大军轮换佯攻,主力休整,民夫就地取材,组装霹雳车,独独让开东门而已。

由于荆州,江东之地难以施展调动大规模骑兵部队,故而除却四千轻骑,两千重骑随行之外,豫,徐二州各有轻骑数千巡守,孙策不敢使得大军轻离大河沿岸百里之地,骚扰作用微忽其微,反而浪费不少的时间和兵力。

顶不住压力的曹操终于再次带着“天子”,部分朝臣,以及真心归顺的部份荆州士族,不明真相的不少普通百姓“突围”而出,沿江走南郡向江夏迁移。

幽州王派出由张飞统领的十万大军随后“追赶”,赵云领三千轻骑随同作战。

保持压力又不作全力追击之下,赵云将军于长坡截住裹从百姓的三万曹军,骑兵突击之下,数次进出敌阵如入无人之境,将曹军完全击溃,并将百姓交由步军大队“劝”回襄阳,骑兵队则换马之后再次行动,寻找机会再作进攻。

最终于十月底,曹军共计损失四万后抵达江夏,在江东五万水军的护卫下站稳了脚跟,重新整训军队。压力之下,孙策与曹操完全放下猜疑,通心合作,亲若一家。

破襄阳之后,由于幽州王原本声名良好,再借赶走曹操这个鸠占鹊巢之人契机,收降了包括蔡瑁,文聘,以及刘表二子在内一大批原荆州旧属,其余原本顽抗曹操之郡县也纷纷归顺。

在紧张有序的整编之余,幽州王特意抽出时间拜见了水镜先生,为谢当年教导之恩。

而这次见面,也在水镜先生有意引见之下,让我最后一次见到了幽州王那奇怪的眼神,对像是两个人,一个叫诸葛亮,一个叫徐庶。

可惜的是,碍于水镜先生情面,幽州王私下里不无郁闷地悄声自语不能“打包”二位。

于是,十日间,幽州王连日登门,带着司马懿往见二人,数次密谈争论,具体内容难知,最终结果却是诸葛亮,徐庶二人答应学成之后投身许昌汉室正统,而司马懿则心甘情愿地效命于幽州王。

再之后,便是那场令我终生难忘的战役。

新汉元年四月五日,经过长达半年的准备,幽州王率领六十万大军征讨江东孙曹联军,五月三日屯于乌林,隔大江与夏口共计十八万联军相持。

五月十日,以荆州三万水军为主的扩编二十万水军建成水军大营,每日操训不断,而四十万陆军则协助民夫伐木作船,欲在水军掩护下渡江登陆作战。

五月三十日,第一次大规模试登陆作战失败,损失万余,战船百余。

从这之后的三天里,我明显发现幽州王眉头紧锁,不经意间或发出一两声长叹很让我不解。

六月四日夜间,迷糊中我听到幽州王沉声地自语:“我本是一个不该出现的人,世间本就没有绝对公平可言,为了我的家人,哪怕是将来身负骂名,也说不得要自私一回了。”

听清了这些话,再看见了幽州王那坚定冰冷的神色,我意识到非常寻常的事即将发生。

六月十日,幽州王亲上旗舰,升起王旗鼓舞士气,随同出战的仅有九万水军,陆战军队却奇怪地列成整齐阵势于一字排开的运兵船上,并不开动。

冲锋,攻击!在幽州王以身作饵的诱敌之下,江东水军闻风而动,倾巢而出,利用高出不止一筹的素质,装备印战,很快便占据了战场主动,开始有意聚集,向旗舰突击。

情况危急,水军主帅蔡瑁请求幽州王“暂避”被拒绝,只得发出指令,让水军战般如同飞蛾扑火便救援旗舰。随着敌军水师战舰的聚多和靠拢,很快旗舰便到了对方箭雨攻击范围,直到这时,幽州王才下令缓缓后撤。

但是,敌军战船明显速度更胜一筹,始终咬住不放,一轮轮的箭雨落下,哪怕在特制的防护台内、亲卫们密不透风的举盾防守,那夺夺夺的不绝声响,不幸中箭军士凄惨的哀号,都让我心襟动摇——就算是当初跟在师尊身边,也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作战!

逆流而上,时间缓缓而过,距离水军大营愈来愈近,敌军攻击也更加疯狂,甚至不时有极不易瞄准的投石机将石弹抛向此处。突然间,一块石弹准备地砸到拥立于幽州王身边的一干亲卫头上,瞬间便将三人砸倒,生死不知,而原本毫无破缩的防护也出现了短暂的空当。

正当我被石弹威势所慑,不知所措之时,幽州王突然大喝一声“小心!”,然后便将我扯到身后。

“扑”,一声轻响,随之便是一朵血花的绽放,当我清楚地看到这一幕时,顿时觉得世界一片血红,心潮澎湃,语无伦次地问道:“为何?为什么要为我挡箭?”

“因为我身着内甲,普通箭矢无法击穿,还有若你有任何意外,只怕你师尊那里……”

幽州王似乎完全无视到那枝正好射中右臂的箭枝存在,先是认真,然后自嘲地续道:“不过功夫不到家,未能使之正中甲上。”

热血上涌之下,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半血所见,哪怕是师尊都比不上幽州王一成,似乎,自己应该作些什么,不是吗?

“……”

声音变调之下,幽州王没有听清,我便趁着现时“尚未反悔”之际,一字一句地认真道:“我手中,有解药。”

不待幽州王有何表现,便突然听得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成一声,而似乎永不停息的敌军箭雨也停止了下来,通过渐渐散开的盾阵往外看,我发现运兵般以及连接陆上的所有士兵们皆是前排持弓,后排持弩,连续不断地发谢出手中弩箭,黑压压地一片比之敌军更能称作“箭雨”。

不等我细看,突然脑中一阵发晕,腿上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我勉强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本小腿上被倒地的亲卫盾牌割了不小的一个伤口,血流不止。

“那些弩箭,为什么和平常所见有些不同呢?”

晕倒过去之前,我脑中想得却是最后一个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