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各自珍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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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信他，不信我？”心里的痛终究战胜了身体上的不适，此刻她感觉到的是心被撕裂的痛楚，燥热之感早已消逝。

“你让本王如何信你？他是本王的手足，而你……一个来自异国他乡甚至是未知时空的你，对你来说这或许只是一场惊险的游戏，不管这个世界如何你都可以轻易脱身离开，不是吗？”

“所以我对你所有的付出只是在完成游戏任务，你是想这样说吗？”安雨辰昂起头，看着楼暻渊，“那你呢？明知道我是在游戏，一直以来你又是以什么心情看待我？”心好痛，浑身发冷，从心底泛起的寒意在身体里乱窜着，寒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无聊之余的消遣罢了，难道你以为本王当真了？”看到安雨辰滑落的泪，楼暻渊的表情僵了一下，却依旧笑了。那笑，是胜利的笑。

“原来如此！”他能笑，她也可以！抹干了脸上的泪，安雨辰也勾起了嘴角。

费力地坐起，将身上红得刺眼的喜服拿开。确实是讽刺！她穿了嫁衣，嫁的人不是他。他穿了喜服，娶的人亦不是她。看来这确实只是一场游戏，一段孽缘。

孽缘，就该早斩！

颤抖的手好不容易才穿好了衣服，即使了穿好了，那被撕得破烂的衣服也只是勉强能遮体，御寒功能全失。周围的低温不断侵袭着安雨辰的身体，燥热消失后，刺骨的冷便充斥着感官。

摇摇晃晃的，总算站了起来。“楼暻渊，今天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可以原谅你。我知道你气我，但你更气你对我下不了手。所以我可以原谅你。但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都伤了我，你践踏了我的尊严和我的感情，所以我决定收回对你的所有感情和付出！”看着那双温情不再的眼，安雨辰铿锵有力地说道。

“践踏了你的尊严和感情？”楼暻渊又笑了，却是让人忍不住心里泛寒的笑。“圣女的尊严和感情也不过如此！”

“住口！”不要再说了！

“事到如今，本王也不怕被你知道。你以为这些日子本王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自残？”笑里带着轻蔑，似乎在嘲笑安雨辰整日惴惴不安的担忧：“本王已踩过千人坟踏过万人尸为皇上扩大了万里疆土。而且……假月光石也是本王给的。”

安雨辰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僵住了，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无聊之余的消遣罢了，难道你以为本王当真了？”同样的话从同一张嘴里说出来，此刻的伤害却是之前的千千万万倍。

“哈哈！”安雨辰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畅快、放肆，且带着悲凉。一直笑着似乎完全无法控制，直到一口鲜血自口中吐出。

“拿来！”朝楼暻渊伸出手。

“什么？”

“你毁了我给你的嫁妆，我自然也要毁了你给我的聘礼。戒指，拿来！”她赌他拿不出来，她赌他早扔了……或许她可以趁机缠着他不放，她是这样想的吗？她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

没想到楼暻渊却拿得出来，从衣领出掏出，扯断挂于脖子上的绳子。递给安雨辰。

“楼暻渊，你是神经病吗？既然认定了我的背叛、既然判了我死刑坚决不让我回到你身边，你个变态你戴着戒指干嘛！”心酸得滴血，眼睛酸得落泪，是穿透灵魂的痛，让她觉得窒息。这是命运注定的事吗？她以为他拿不出来，他却随身带着！

“这是你背叛本王的证明，本王自然要将它随身携带，以时时刻刻提醒本王不要再被你欺骗！”明明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了想要将安雨辰拥入怀里的冲动，嘴上却还是说着最恶毒的话……

安雨辰将自己的戒指从无名指上取下，将两枚戒指放于手心中，最后一次看它们依偎在一起美好的样子。

“原来，那日想到的死对我来说真的是最好的结果。”另一个世界的楼暻渊无病无痛，黄泉路上他们再没有阻碍，他们可以相爱，可以相守。确实，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安雨辰笑了，比以往每次笑得都动人，美得让人心醉。“事到如今，我玩弄了你，你消遣了我，也算了互不相欠了。你说，除非化为粉末的发簪还原我才能……其实那一点儿都不难，同样的发簪多如牛毛。但这个……我手上的戒指，应该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吧！”

细细端详着手心里一大一小的戒指，时间仿佛回到他们成亲那日，戒指从他手心出摊开时，那时的感动和圆满的感觉……物是人非，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双眼微闭泪落颊，手掌翻覆玉戒坠，一切都回不去了……

烈日当空，即使是冬天，皇城的阳光还是如此耀眼。

安雨辰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大草地上，安静地等待着。时间快到了，正午十二点。安雨辰昂起头，眯着眼望着太阳。没有时钟的这个时代，常人只能依靠观察日影的位置来确定时间。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安雨辰轻笑。来到这里五年，习得一身这个时代的生存技能，回到那个时代，能用上的真是不多。

或许回去后她可以去参加什么野外生存之类的，绝对技能满分！

时间差不多了。安雨辰咬破了手指……以前看电视剧里的人总能轻易地咬破，自己咬的时候才知道那得多用力、多疼！流着血的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八卦图，又滴了几滴在旁边的碗里。然后拿出随身带着的香囊，从里面拿出一张纸。上面是唐天麒的生辰八字，是上次离开之前他给的。

“如果有一天想回去，就召唤我。当然，希望没有那么一天！”她还记得当时天麒调皮的笑，却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用上了。

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纸条，快燃尽之时，将纸条的灰扔进碗里。碗里有半杯水，足以将最后一点火苗熄灭。

端起碗，深呼一口气，安雨辰将那一碗水血灰混在一起的、颜色恐怖、味道怪异的液体一口气全咽了下去。

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召唤仪式已完成。现在，就等着小家伙来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