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虚空的凝视（万字大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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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看到了吗？

可悲的凡人！

这就是你们所信仰的圣光纳鲁！

一种以希望、正义和善良为食的怪物！

你以为他们为何要在整个宇宙中散播信仰？

因为只有通过这些东西纳鲁才能从中获得力量维持他们充斥着光明和温暖的形态。

一旦能量耗尽，这些生物立刻就会暴露出自己最可怕的一面，成为一个连接暗影虚空的通道，也就是你们此刻所看到的熵魔。

在这个宇宙中从来没有什么无私和正义，

有的仅仅只是光与暗的碰撞跟对抗。

而有光的地方就必然会有黑暗的影子，越是看起来光明璀璨的东西在其内部越是会诞生最恐怖的黑暗。”

基尔加丹一边大笑着对圣光军团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士兵发出嘲讽，一边挥手把剩下几个能量耗尽的纳鲁也都转化成熵魔，完全无视了被攥在手心里的泽拉发出痛苦与绝望的尖啸。

此时此刻这位圣光之母再也无法通过七巧板的身体发出那种悦耳音调。

因为她能够感受到，自己麾下军团的士兵们信仰正在崩溃，原本的希望、勇气、坚毅等美好品质全部化作了震惊、愤怒、失望等强烈的负面情绪。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被愚弄欺骗了。

不少身上原本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圣骑士也在迅速变得暗淡。

毫无疑问，这些人对圣光从信仰变成了唾弃。

很显然，这正是基尔加丹想要的结果。

他甚至下令禁止了燃烧军团的恶魔对这些凡人的屠戮，而是任由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登上一艘残破不堪的小型战舰逃离了这颗星球。

正如艾泽拉斯著名暗影牧师——奥利斯特撰写的《光明不会告诉你的事情》所阐述的那样，圣光和纳鲁远没有许多人想象中的那样无私伟岸，而是偷偷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欺诈者研究这些圣光七巧板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甚至还在维伦和德莱尼人逃跑的时候俘虏了一个叫做鲁拉的家伙。

通过不断扭曲、折磨和腐化鲁拉，燃烧军团早已知晓纳鲁一直以来试图隐藏的秘密，也搞清楚了他们与暗影虚空之间的密切联系。

所以只要基尔加丹愿意，随时可以把任何一个圣光纳鲁扭曲转化成为暗影纳鲁，乃至彻底成为与暗影虚空相连接的节点——熵魔。

当年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怀疑，纳鲁实际上跟上古之神一样，都是虚空势力创造出来的。

其中上古之神的目标是腐化星魂，在实体宇宙获得一个能跟泰坦抗衡的强力打手。

而纳鲁则是一种可以令虚空大君降临的尝试。

只要这些七巧板在实体宇宙不断传教，让更多凡人将希望、勇敢等正面情绪集中到自己身上，圣光力量就会变得愈发强大。

当超过某个临界点之后，他们耗光自身圣光能量后就会形成能量与空间的坍缩，进而以打破实体宇宙与暗影虚空的界限。

届时虚空大君就能借助这个节点所形成的巨大熵魔把自己的意志和力量渗透进来。

不过很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纳鲁能够强大到这种程度。

即便是圣光之母泽拉也不例外。

因为只要哪个星球信仰圣光的凡人数量超过一定程度，燃烧军团就会立刻降临并对其展开毫不留情的毁灭。

在打击虚空势力对实体宇宙的侵蚀方面，黑暗泰坦萨格拉斯和基尔加丹可是从来都毫不手软，为此不惜将一颗又一颗原本繁荣兴盛的星球彻底摧毁。

无数的物种和文明在这个过程中悄无声息的消亡在茫茫宇宙之中。

如果说原本阿曼苏尔领导的泰坦万神殿在对付恶魔和虚空势力的时候，采取的策略是类似于在遍布易碎玻璃物品的房间里用拍子打苍蝇的方式，那么萨格拉斯采取的就是直接上炸弹把整个房子都给炸掉。

看着所有的同类都在欺诈者那强大恐怖的魔法力量面前被转化成为黑暗面的熵魔，圣光之母泽拉终于彻底放弃了挣扎，就如同一个失去所有希望等待死亡降临的行尸走肉。

她身上那璀璨夺目的金色圣光也因此而不断变得暗淡，甚至是染上了某种充斥着黑暗虚无的暗紫色。

善于洞察别人内心之中最脆弱一面的基尔加丹无疑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刻咧开嘴用略带嘲弄的语气讽刺道：“告诉我，泽拉，你一直在给那些可悲凡人灌输的希望呢？勇气呢？坚韧和永不放弃的精神呢？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们纳鲁编造出来用于蛊惑那些凡人的谎言？”

知道吗，自从维伦背叛整个艾瑞达带着追随者逃走的那一刻，我就发誓要让你们这些躲在背后搞鬼的纳鲁付出代价。

现在我要把你们全部变成熵魔去追杀自己的同类，还有那些信奉圣光教义的德莱尼人。

我非常期待当维伦看到纳鲁这幅样子的时候会作何表情。

圣光？

预言？

救赎？

我会让维伦明白他当初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我要让他流下悔恨的泪水哭着爬到我的面前求我原谅他的背叛。”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欺诈者的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执念，那只攥着圣光之母泽拉的手也开始释放出强大的暗影能量，打算把这个圣光军团的首领变成毁灭与吞噬一切的怪物。

而且有了这些熵魔，他就能将其派往别的星球去跟魔鬼军团和新非瑞克西亚互相消耗，最好是能让这些外来者与暗影虚空发生直接冲突。

反正燃烧军团现如今已经陷入全面劣势，到时候被卷入进来的势力越多越好，越多才越能浑水摸鱼。

可就在暗影能量与圣光能量激烈交锋对抗的时候，泽拉那颗位于七巧板身体最核心的金色碎片突然绽放出无比刺眼明亮的光芒，在一刹那就把侵入自己体内的暗影能量驱散。

不仅如此，她还在不断加大能量释放的速度和频率，摆明了是要自爆的架势。

基尔加丹无疑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狞笑着大幅度加强了暗影能量的输出。

他可不会让这个圣光之母有任何自杀或者逃过的机会。

眼看着泽拉身上的光芒逐渐被压制下去，甚至最后变成了一团随时会熄灭的小火苗，不可避免的向着熵魔方向转化时，一个声音突然在欺诈者的身后响起。

“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浪费了？

要知道这可是最古老的纳鲁之一，寄托着无数人的信仰和期望，是用来打造光铸武器和铠甲最理想的材料。

虽然转化成熵魔也相当不错，可以制作一件品质不错的暗影神器。

但我觉得还是圣光好一点。

因为凡是蕴含着庞大暗影能量的东西都会散发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气息，远远看上去黑不溜秋的实在是没什么颜值。”

“谁？！”

基尔加丹猛地转过身，结果看到了一个让自己感到头皮发麻的身影。

索斯！

自称契约之神！

来自另外一个宇宙的入侵者！

燃烧军团从成立至今遭遇到的最强敌人！

“嗨！很高兴见到你，亲爱的欺诈者基尔加丹。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想我们都已经早就对彼此有了相当的了解，不是吗？”

左思面带微笑的打了声招呼。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那些纳鲁被转化成熵魔时在实体宇宙所形成的剧烈空间与能量坍缩。

对于一名可以清晰感知到能量变化的旅法师而言，这个过程就仿佛在一个漆黑的房间中突然点燃了火炬般明亮显眼。

出于好奇心的驱使，这才赶过来瞅一眼究竟发生了什么。

结果没想到碰巧赶上了一场好戏。

很显然，对于这群无论是从动机还是存在形式都给人一种疑点重重的纳鲁，左思向来都没有半点好感，并且坚信圣光七巧板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惊天的阴谋，就如同恐惧魔王是暗影界的间谍一样。

在他眼中这些对于传教有着某种可怕执着与狂热的家伙，最好的归宿就是被打造成各种各样的光铸神器，比如说大名鼎鼎的灰烬使者。

尤其是构成纳鲁外在形态的核心——圣光之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连接能量源头的通道与节点。

所以凡是用它打造而成的武器都可以释放出惊人的能量。

只不过这个能量源头并不固定，而是会随着使用者的倾向而发生变化。

这也是为什么灰烬使者会在圣武士的手中散发出足以与霜之哀伤相匹敌的圣光之力，而在死亡骑士手中却呈现出了暗影与死亡的力量。

“你怎么会在这里？”

基尔加丹立刻丢掉了手里的圣光之母泽拉摆出一副全神戒备的状态。

因为从阿古斯不再给燃烧军团提供能量这一点，他就已经知晓眼前这个敌人拥有至少与泰坦同级别的力量。

否则绝不可能击败乃至杀死寂灭者阿古斯。

“放松，我并没有任何恶意，至少现在还没有。抱歉，稍微失陪一会儿。”

左思十分随意的抬起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

下一秒……

他瞬间传送到了重获自由的泽拉面前，抡起经过好几轮升级的暴君拳套轰的一声将纳鲁直接打成了四散飞溅的碎片，然后稳稳的抓住了最关键的圣光之心。

如此轻而易举就摧毁了最强大、最古老的纳鲁之一，无疑让欺诈者和战场的整个燃烧军团近距离感受到了敌人的强大。

要知道就连基尔加丹本人想要摧毁泽拉都要稍微费上一番功夫呢。

可现在，左思仅仅用了一拳就轻松将其粉碎，绝对足以证明他拥有在某种程度上与泰坦相匹敌的力量。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左思旁若无人的取出阴魂城送来的赔礼，那柄经过魔法强化过的【风暴之星】长剑，直接将圣光之心镶嵌了上去。

瞬间！

这原本仅仅只是散发着刺眼雷电光芒的剑就绽放出了金色的光芒，仿佛有一团液态的能量在剑身表面流淌。

就连那些银白色的闪电也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神圣能量。

不过这还不算完。

向来不喜欢浪费的左思抬起另外一只手施展法术，把那些散落在周围的纳鲁碎片一股脑收集起来凝聚到一起反复的压缩、锤炼，最终变成一小块金色的结晶体。

最后再把结晶体融入到【风暴之星】的剑身里，使其从一把普通的长剑变成了一把双手巨剑。

只见他本人举起这把剑向天空中的邪能战舰轻轻一挥。

轰！！！！！！！！！！

一团刺眼的金色电光瞬间笼罩了头顶的舰队。

超过上百艘战舰在这一击之下当场炸裂开，化作一朵朵散发着绿色光的火球从天空中坠落。

不少体内存储着相当数量暗影能量的恶魔更是瞬间被撕裂，连跳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不错！从今天起你就改名叫做金色风暴好了。虽然在经常使用的武器中属于最弱的一个，但用来清理杂兵的确相当高效。”

左思摆弄着手中的金色圣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自从他将以神圣复仇者——卡索弥尔为基础反复升级打造的圣剑交给艾紫培，手里一直缺乏一柄克制邪恶和死灵的武器。

但现在这个小小的缺憾被弥补上了。

还没等燃烧军团的恶魔们震惊于强大的圣光之母泽拉竟然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被杀死并制作成了武器的时候，左思立刻又将目光投向了地上那些由纳鲁转化而成的熵魔。

外形宛如巨大虚空行者的熵魔也察觉到这一点，立刻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既像是充满警告意味的低吼、又有点类似于能量风暴搅碎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同时释放出可以从目标身上夺取能量的黑色暗影射线。

“这就是来自暗影虚空的力量吗？相比起上古之神还是差得太多了。”

左思释放了金色风暴巨剑的另外一项能力，仅用不到零点一秒钟的时间就制造出了一个类似圣盾术的圣光护盾，把所有的虚空射线都挡在外面。

想要从一个火花等级提升到接近LV40的强大旅法师身上抽取能量？

开什么玩笑！

从来都只有他抽别人能量的份，什么时候被别人抽过。

拦截下这些虚空射线之后，左思直接一个短距离传送来到熵魔的面前，非常大胆的把其中一只插进了对方那宛如黑洞一般的身体，瞬间发动旅法师火花的力量。

不用问也知道，他正在试图借助熵魔与暗影虚空的连接夺取这个宇宙黑暗面的能量，顺便搞清楚纳鲁在转化成熵魔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

转瞬之间！

熵魔那庞大扭曲的身体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然后越变越小、越变越小，最终变成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以及一条从黑洞中延伸出来完全由暗影能量构成的触须。

这是什么？

左思拽住这个疯狂想要挣脱的能量触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就在他尝试着想要将触须拽出来的刹那，另外一个熵魔顿时像疯了一样用低沉嘶哑的声音低语道：“我命令你放开它……那不是你能触碰的东西……”

“哦？真的吗？”

左思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紧跟着猛地用力向外一拽。

啪！

这条完全由能量构成的触须瞬间断裂，一道恐怖的暗影能量冲击从熵魔所形成的通道中喷涌而出。

隐约之间，周围所有生物大脑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传来剧烈疼痛的信号。

尽管它不是真实存在的，可仍旧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甚至比自己受伤还要疼一千倍、一万倍。

实力处在燃烧军团最底层的小鬼更是整个脑袋啪的一声炸裂开当场暴毙。

熵魔们也在这一生惨叫过后迅速聚拢到一起融合成超级巨大的虚空通道。

透过那黑暗深邃的连接，依稀可以看到有一双闪烁着暗紫色幽光的眼睛。

它没有透露出任何愤怒、憎恨、敌视的情绪，反倒是充斥着一种语言无法形容的空洞跟虚无，凝视着位于另外一边的实体宇宙。

低头扫了一眼手里拎着的一小节断裂触手，左思抿起嘴角用略带玩味的语气问：“所以你就是虚空大君，那个让萨格拉斯都感到恐惧的敌人？你跟这些使用圣光能量的纳鲁又是什么关系？”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眼睛的主人透过某种心灵感应撂下这句话之后迅速隐没在黑暗之中。

而那些融合到一起的熵魔则变成一个更加巨大的熵魔，咆哮着仿佛野兽般扑上来想要将眼前的敌人吞噬。

由于这个连接暗影虚空的节点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以至于连频繁使用暗影魔法的燃烧军团都感受到了强烈的恐惧。

要知道暗影能量的本质是吞噬、是虚无，是夺取其他属性的能量。

所以凡是被暗影魔法击中的人不是肉体或灵魂遭到了破坏，而是维持生命所必须的能量被吸干了。

这也就意味着暗影魔法的本质是让目标与暗影虚空建立连接。

其中的连接点越大、吸收的效率和速度就越高，敌人自然也就死得越快。

按照眼前这个超巨型熵魔内部那个巨大的裂隙，就连基尔加丹被吸进去了多别想好过，更何况其他恶魔。

但直面熵魔的左思却仅仅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对着手中那半截由暗影能量凝聚而成的触手念了一句咒语。

瞬间！

整条触手立刻像是活了过来一样不断地膨胀，最终形成了一根长度大概在两米左右的手杖。

就在棍子成型的刹那，原本还在不断蠕动的触手瞬间凝固并转化成一种十分坚硬的材料，同时在顶端猛地睁开了一只淡黄色不断转动的瘆人大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