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精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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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还有点理智,陈秀清一僵之后,尽管心里冲动无比,但他还是扯掉这个让他有些厌恶的女人的手,牵着马急匆匆地离开。

“嘁……都那样了还跟我装!”

女人在身后咯咯笑着,又再次跟上。

陈秀清却是不敢再过多停留了,心脏狂跳着越走越快,灰溜溜的,终于把那女人甩脱。

他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钻了好一会儿,发现里面各处都是差不多的情形,等好不容易回到街道上,看着像是啥都没发生的街面,公安也已经离开,他这才长长吐了浊气。

在街上晃荡了一会儿,赶了一天的路,肚子早就饿了,他选了个馆子,在门口处的拴马石上拴好马,走了进去。

他给自己点了几样菜,要了一瓶呼玛白酒,慢慢地喝着,一边听着馆子里的人胡吹乱侃,一边看着街上往来的人,忽然又觉得自己的日子滋润起来。

再想到那沟里的一处处金砂矿脉,他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间,心里如脱缰的野马,只觉得以后的日子会有无穷风光,一口菜一口酒,吃得呲溜响。

殊不知,他这怪异的样子,早被馆子里不少人看在眼里。

事实上,在他进入金山镇,一路所过,早被很多人盯上了。

在这地方混的人,不是被人宰的,就是宰人的,还有不少想着宰人的。

哪怕都已经是在这个年头,外面风云变幻,但是,在这个紧挨着边境大江的地方,依然还有很多人横行无忌,手段百出。

陈秀清醉了,一瓶呼玛白酒全都下了肚子,即使他酒量不错,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些摇晃,脑袋迷糊了。

就在这时候,桌子对面坐了一个人。

陈秀清惺忪着眼睛看了那人好一会儿:“爷们你是……”他摇晃着自己脑袋,努力地想了好一会儿,“看着眼熟,咱们在哪儿见过……”

话未说完,整个人坐不住了,猛地趴在桌上,掀得面前杯碟哗啦响,空酒瓶更是咕噜噜地在桌面上滚动,在掉下桌子的时候,被对面男人一把抓住,重新放在桌上。

男子伸手摇晃着他肩膀:“兄弟,兄弟,你醒醒……明明不能喝,还喝那么多……唉!”

见陈秀清没啥动静,他起身叫来馆子老板,算了一桌子酒菜的钱,然后搀扶着陈秀清走出了馆子。

馆子里有不少人,见状纷纷跟了出来。

但是到外边一看,等着的还有三个人,身上都带着家伙,又识趣地退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陈秀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睡在野地里。

半自动没了,子弹袋没了,背着的猎囊没了,就连身上带着的几张大团结,毛票子和分分钱,啥都没了。

那猎囊里,可是有着他这段日子找来的十来斤砂金的。

那匹鄂伦春马倒是还在,就拴在一旁吃着草,还有那把从吕律那里得来的弹弓。

直到此时,他心里一下子凉到了极点。

他知道,自己被人给算计了。这何止是软夺,还有更黑的手段。

他此时此刻,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大老远地跑到这个地方来,转眼间把得到的一切,丢得干干净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被人抹了脖子,这也是他最为后怕的一点。

他使劲甩甩脑袋,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坐到自己对面的人,可脑袋直接断片了,知道有这么个人,却始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他茫然无措地看着周围,心里愤怒,很想回到镇子里去找找,究竟是谁下的手。

可他骑着马朝着金山镇上走了一段,又停下了脚步。

后怕终究还是压住了愤怒,他不清楚,以自己这样手无寸铁的样子,找到了又能把人咋样,甚至很有可能是去送死。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老黄的话,也知道了老黄为啥走不出呼玛。

大概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还知道深山里藏着的没人发现的那些砂金矿脉。

呼玛不能再来了,赶紧老老实实地回去,淘上些砂金,只要带回去,一切都还能再有。

于是,他撇了下缰绳,骑着马顺路返回,路边见一摊子在卖着烙饼、馒头,他心一横,跳下马去:“给我装二十个馒头,二十张烙饼!”

摊主是个妇人,有客上门,一下子还买那么多,自然是笑脸相迎,热情招待:“你稍等……马上就给你装!”

妇人很快将他所要的东西装上递了过来:“六块钱!”

陈秀清一把夺过袋子,翻身上马,骑着吆喝一声,飞奔起来。

那妇人见状,立刻在后边大吼大叫着追赶。

可她哪里追得上马,很快就连陈秀清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只能哭丧着脸回到摊位上。

就在这时,摊位旁边又走来四人。

领头的看了看陈秀清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摊子,随手递给女人一张大团结:“那是俺兄弟,钱给你,别找了,也别声张!”

妇人愣了一下,赶忙喜笑颜开地将那张大团结接过来,往贴身的口袋里装:“保证啥也不说!”然后看着几人快步尾随着离开。

……

吕律和赵永柯等人在从瓦拉干深入山林,隔的时间长了,痕迹不好找,但在那片两兄弟陷入泥潭的沼泽地边缘,还是看到了留下的马蹄印。

这发现让四人都有些惊喜。

一个个加紧时间赶路,一直到了金沟里边,看到河滩边早已经熄灭的柴火堆,,也看到了架设在河滩边引水淘金的桦树皮。

元宝它们几条狗子四处嗅了下,很快找到陈秀清藏在灌木蓬里的淘金工具和狍皮褥子,立马就确定了陈秀清来过这里。

可四下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陈秀清的身影,只是在地上看到了丢弃的电筒,然后看了周边痕迹,找到了陈秀清骑着马离开的脚印。

“东西还在这儿,他应该是出去了!”赵永柯说道:“看情形,应该是往塔河方向,痕迹应该是昨天的。”

接连的长途跋涉,吃和睡都不安稳,几人也是满脸疲倦。

“他应该还会回来……咱们在这儿等着?”张韶峰小声地问了一句。

吕律摇摇头:“可我们过来的时候,在塔河镇上打听过,也到秀峰镇和瓦拉干林场打听过,并没有谁看到……咱们跟着脚印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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