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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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在里面没哄她，只是陪着她，她一直都是笑着的，眼泪却止不住落。

拿出一包纸巾，放在两人中间，宣嫆抽着纸擤鼻涕，谷南升则是帮她擦眼泪。

“所以你知道自己哭了就会鼻子塞住，还哭不停？”

宣嫆把纸塞入他随手拿来的一个小垃圾桶里，是一个黄色的熊，以嘴巴作垃圾桶的开口，不用时候还可以合上。

只是这玩意被他放了一包香料，一打开气味散出，直接熏得宣嫆干呕一声。

“干嘛，有了？”

宣嫆笑着：“这味道，没有也得有了，这什么鬼东西啊，那么刺鼻。”

谷南升掀开顶部，把里面的香包拿出，“鞋子里的附赠。”

宣嫆身子向后倒，露出嫌弃的表情，“退！退！退！”

谷南升又被她逗乐，向后一倒，躺在地板上笑的声音都奇奇怪怪的。

宣嫆也被他的声音逗乐，而她本来就肆无忌惮，那笑声，更像是打嗝。

就这样，宣嫆笑到没声，谷南升则是使劲憋笑，想的是一人不笑，另一人也能收点，宣嫆是肯定收不了的，自然只有自己收了。

等到两人收住笑容，宣嫆的那个状态也就过了，宣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揉了下笑到酸的苹果肌。

走在路上，宣嫆还是有点忍不住。

“你要是在这里笑，我可不敢保证你过会儿会不会……”

话没说完，谷南升脚一滑摔了，发出“咚”的一声，坐在台阶上，拐角处的宣嫆搭着扶手直接跪在地上，又发出那奇特的笑声。

管家听到那一声巨响，连忙赶来，看见两人这模样，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谷南升黑着脸对管家询问：“这里的水渍怎么会有，今天谁清理这里？”

“先生，今天打扫楼梯的是印娟。”

“把她喊过来。”

“是。”

管家立马走开，谷南升一起身，就好像是有根骨头裂开了一样，坐下，又像是一根刺从底下扎到了那个疼痛的地方。

印娟来到楼梯口，看着谷南升模样，下意识想要去搀扶，却被楼叔拉住。

谷南升见到印娟，指责了两句，随后说了惩处，就让人离开了。

宣嫆倒是收住了笑意，走下楼梯，拉住他的胳膊。

“你干嘛？”

宣嫆往上一提，“起来了，疼的话去沙发上趴着。”

谷南升艰难起身，瘸着走过去，随后脱鞋，趴在沙发上。

宣嫆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所以我叫车？”

“我喊老陈来，他最近跑夜车。”

宣嫆点点头，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找个熟人比较好。

等到老陈过来，谷南升并没有出去，喊来了管家把宣嫆领出去，上了车，宣嫆就和老陈说了谷南升楼梯摔跤的事，两人在车上直接笑翻。

车子到了奶茶店，宣嫆就骑着电瓶车回了家，到了家里，宣嫆看了一眼表，和以前下班到家时间差不多。

到了第二天，宣嫆照常到了奶茶店，今天，却不见谷南升的身影。

经过考核和提拔，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工作的调饮师，莫尘，已经当了主管，平常只要帮着他们做下打包工作就行。

现在因为人数足够，店里也开通了外卖，有时候忙了，宣嫆就过去帮着他们做现场和小程序点单的打包，至于外卖的，因为一道额外的操作，莫尘就在空闲时间教了一下，简单模仿两次，就直接上手。

等谷南升到店里，他们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也没打扰，径直走到里边的沙发上，大百给他到了一杯水。

“今天怎么换水了？”

“你开车了。”

谷南升看了看自己，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你的墨镜。”

谷南升笑着点头，“也是，平常开个摩托，这玩意都戴不了。”

见有客人来，大百回到了调酒台里，开始他的工作。

等到只剩下外卖单子，宣嫆退出了制作区，来到谷南升的位置前面。

“小老板辛苦了，大百，一杯牛奶！”

宣嫆等他拿来，直接喝了大半，手背轻轻碰了碰嘴唇，随后放在自己眼前看，没有水渍。

“做什么？”谷南升递上一张纸。

宣嫆擦着手背，“习惯了，在外很多东西都不准备纸巾，就只好用这种方法来检查下自己有没有出洋相。”

谷南升倒是点头赞同。

“以后我也试试。”

谷南升被一个电话喊走，宣嫆回到了制作区，和他们一起继续努力，大百也在继续制作他的作品，还有就是无尽的等待，客人的到来。

今天的她，过得很充实。

·21

第二天，宣嫆跟着父母到了老家，是这里的一个小村庄，算上红绿灯啥的，大概是二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大人都上山去做些事，给山上种植的树施肥，顺带着弄点笋来。宣嫆则在屋子里看家，正拿着某一棍子玩呢，谷南升就打来了视频。

看着她挑着一棍子在肩头，倒是有点被吓到。

“你去干架啊？”

宣嫆点开自己的界面，看了一眼，放下棍子：“要不然你过来，我俩在这打一架。”

谷南升摆摆手，“我怕伤了你。”

宣嫆嘿嘿一笑，“放心，不会！”

“这么有信心？”

宣嫆点头：“我会假哭。”

谷南升扶着额头，随后笑了起来。

“行，你赢了。”

把手机放在窗台，宣嫆就握着棍子在屋里挥来挥去。

“这哪，咋什么都没有？杂物倒是挺多。”

“老家，距离主城区也就二十分钟车程，稍微快点十五分钟都不需要。这里的话其实是因为老人家都搬出去了，这里不住人，就弄成了一个偶尔来这里农作时的歇脚点。”

“农作？”

宣嫆把镜头转向外边，地面上摆放着一堆笋壳，门口小田园种着两三棵果树。

“看着这样，我倒是有点想在靠近那边的地方买一栋两层小楼，也给弄成这样，做好防虫蚊工作，种点东西。”

“所以，你们有钱人买套房子都是以想来决定的么？”

谷南升笑了下，“也不是，我可能习惯了。”

“行吧，随你。”

谷南升假意抬头，明明没人，却故意说了一句：“有人来了，先不和你聊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宣嫆收回手机，继续用棍子拆家。

谷南升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

自己真的有点花钱任性吗？

也不知道从那个电话后是过了几个星期，宣嫆学校安排了一个三天小长假，放假前一天晚上，谷南升在她放学时候就和她在路上碰了面，宣嫆停好车，和他在附近聊了会儿。

把她送到菜行，和她一起买菜，付钱后又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

快到家了，谷南升又打来了电话，宣嫆挂断，走进屋内，再打过去。

“刚刚怎么没接电话？”

谷南升的声音软软的，好像有点委屈。

“楼梯口，东西多，不好开门。”

谷南升点点头。

宣嫆把东西稍微弄了下，随后拿上支架，放在窗台，清洗过程中，无意间瞄了一眼他。

嗯……好像一只修勾，还是奶狗的那种。

谷南升见她眼神一直盯着自己，开口问话：“怎么啦？”

“你好像一只狗狗。”

谷南升听这话直接坐了起来，“你骂人！”

“不是，小狗狗，软萌软萌的。”

谷南升露出了笑容，又摆回之前的样子，躺着。

“明天找你出去玩。”

宣嫆切着菜，“你哪次不去玩？”

谷南升笑了下：“就是想和你黏在一起嘛。”

“那行。”

“不用化妆，涂点防晒。”

宣嫆抬起头，“好像，没有。”

“那就明天我给你买瓶，涂好了再出去。”

切好了蔬菜，装满水，就放着不管了，拿出一块肉，用水冲下后直接切，切好也是放着不管。

随后就把手机换了位置，就开始烧菜。

“你是不是不敢锅热烧菜？”

“看出来了。”

谷南升点点头，“虽然镜头看不太清楚，但那声音证明了一切。”

“主要是怕溅油。”

看了一眼，家长差不多要回家了，宣嫆就和谷南升说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到了晚上，两人就用文字模式聊天。

看这模样，宣嫆真怀疑自己到底是在谈恋爱还是普通朋友关系？

要说谈恋爱，自己也成年了，可以试着去交朋友，可现在只是高中，好像有点不太行。

交朋友的话，这是小时候的玩伴，要说现在结交，绝对有点不太对。

宣嫆想了很久，还是在心里选择以朋友的身份接触。

一夜过去。

宣嫆洗漱完毕，下楼就要骑车去往店里，停车位上某辆车子忽然发动，随后按了两下喇叭。

宣嫆回头看去，车牌有点熟悉，车窗落下，谷南升的脑袋探出来。

“诶，你怎么进来的？”

宣嫆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你们这里的保安好像懂点车标啊，他们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宣嫆愣了下，“你啥车？”

“保时捷啊。”

“豪车？”

谷南升摇摇头：“平价吧，最高也就80多。”

宣嫆点头，“那就不知道了，登记了吗？”

谷南升点点头。

“那不好了，登记之后都得放行。”

·22

谷南升耸了耸肩。

一脚油门下去，出了小区，往郊区方向开去，行驶了好一会儿，来到了山脚下。

“所以你让我涂防晒是因为你打算今天爬山？”

谷南升没有熄火，而是越过她，往里边看了下。

“不是，我在看老陈他们有没有过来，待会儿比赛。”

把车子停到停车场，下车后，就往不远处的售票点走去。

向工作人员出示了一下自己的卡，随后就回到了她身边。

“等人？”

“待会儿有人领我们到一个地方。”

话音落下，就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女生走过来。

“请问是谷先生吗？”

谷南升点点头。

“请跟我来。”

两人跟着她，一起到了里边，工作人员帮着谷南升一起给宣嫆选了一套摩托车服。他自己在这里有存一套，直接换上。

帮她把头盔拿着，两人一起走到了外边。老陈站在一辆机车前，很痞的样子，身边有几个女生，身材不错。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生，同样是女生环绕。就只有谷南升，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好像……有点低了一节。

“嗨，陈哥！”

宣嫆和老陈打了招呼，就和他一起到了他俩的专属车子旁，谷南升帮她戴好了头盔，先上了车，招呼了老陈把她扶上了后座，随后指导她正确的坐姿和支撑方式。

不过，在老陈走后，谷南升拉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放心，我护着你。”

宣嫆把头盔搭在他背上，主要是头盔有点重。

“喂，待会儿我车速可能会有点快，抓紧点。”

宣嫆喊了一声，但又怕他听不到，轻轻撞了下他的背。

谷南升拍了拍手给她一点安慰，随后和她说了声“先走一段路试试”，就转了把手，宣嫆直接吓得捏紧了他的衣角。

谷南升到了开始的位置，拍了拍她的手背，把头盔的镜子打开，“放松点就行。”

宣嫆默默把手松开些。

所有人都准备妥当，根据裁判的一声令下，所有的摩托都飞驰而过。

宣嫆紧紧抓住他腰间的衣物，在他速度提升到某一阶段时，宣嫆直接吓得叫起来。

手指还往里抓了下，也不知道自己抓住的到底是什么，现在恐惧涌上心头，也由不得她深入思考。

嘶~

谷南升只觉得腹部一阵疼痛传来，强忍着将车速慢了下来，随后停在了路边。

还是拍了拍她的手背，打开前面的镜子，“你别掐我肉了。”

宣嫆听到这声音，睁开双眼，车子已经停在路边了。

“这么害怕？这才刚起步，40码而已。”

宣嫆还是将他紧紧抱住，“但是……真的好吓人。”

隐约间感受到她身子好像有点发抖，谷南升忽然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快让她进入到自己的游玩项目中，尤其是这种竞技类的。

“那我们慢慢开，深呼吸，放松。”

宣嫆点点头。

谷南升再次发动车子，车速很慢，宣嫆开始还是有点紧张，经过几次深呼吸，手上的力道慢慢减弱，直到手指的力道减弱再放开，展开双臂，感受着山间的舒适。

“不害怕了？”

宣嫆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可不可以加点速度？”

谷南升又稍稍提升了一点，宣嫆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好玩吗？”

“好玩。”

两人正玩得起劲，后面忽然出现了摩托车队，朝着两人按了几声喇叭，又闪了几下灯。

“后面有人要过去。”宣嫆趴在他肩头提醒。

“不是，他们是来找我们的。”

说完，谷南升也同样用喇叭和灯光给他们做着回应，得到回应后，他们就减慢了速度，直到被两人甩在后边。

“老陈他们已经到终点了，那么长时间没到，以为我们出事，所以找了工作人员。”

宣嫆依旧给了一个拍肩膀的回应。

沿途看着风景，偶尔还停下车子看了会儿，谷南升就在那间隙给老陈发了个短信。两人继续玩着，和他们比赛的那群人则是到了另一个游玩点，至于他们，就不用管了。

等两人到了，已是比赛完毕的半小时后。

“诶，他们人呢？”

“他们都是追求速度与激情，我俩是在山间观景，所以你觉得他们会等我们吗？”

宣嫆点点头，“那，换衣服去。”

“好。”

领着她，帮她脱了外边的衣服，向工作人员要了一份地图，随后就将下一项目的地点选在了一个山庄的烧烤区。

先是由这边的车坐到山庄底下的售票点，随后再转车到达山庄门口，进入里边，前台已经和下边对接好了，人来了就直接过去。

·23

到了地方，准备好用具，谷南升就亲自指导她发球，感受到她的四肢不协调，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发球了。

打出一球，飞得有点远，但并没有进洞。

依照那感觉，宣嫆自己打了一球，力气不够，没飞太远，反倒是没站稳，差点给摔了。

谷南升笑得很放肆，没了之前那沉稳，倒是把工作人员看傻了，谷南升和老陈以前没少来这里，虽然老陈和他是至交，两人在这里说说笑笑，也没见过他流露出如此的笑容。

“笑个得儿。”

“谁让你连发个球都会站不稳。”

“第一次，难不成你第一次就没出过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