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贺大学士看扁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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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夫人的催促下,云莺急忙去准备李跃的衣服,而雪舞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帮李跃“沐员完毕,刚开始的时候李跃还不习惯这样被两位歌伎伺候,根深蒂固的“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让他很不适应,没成想因为他的拒绝,云莺跟雪舞吓得哭泣起来,心思急转李跃就释然了,这是封建制度的国度,如果自己拒绝两女的服侍,就说明她们不讨主子喜欢,很可能就会引来其他下人的低视欺负,不得宠就会遭到唾弃,至少云莺跟雪舞这两个贴身丫鬟兼歌伎就是这样想的,李跃费尽口舌才才瞎编了一个理由忽悠过去,从此就开始了自己前世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两女忙前忙后,一袭简单的白衣,发带高束,腰间缠着自己的金蝉玉佩,这是从长孙皇后那里传下来的宝贝,李跃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倜傥的公子哥,身高一米七二左右,在后世只能算作中等偏下的水平,但是皮肤白皙,双目炯炯有神,倒也有些风采。
刚刚准备好这些繁琐的礼节,李福就兴冲冲的进来了,喘着气说道:“快点吧,老爷正在兴头上,夫人让我告诉少爷,这次贺大文士前来赴家宴,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之前少爷受伤的事情,所以夫人交代公子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要得罪了贺大学士,破坏了两家关系,而且贺大文士作为文坛领袖,对少爷以后的发展很有帮助,所以少爷千万要注意言辞。”
一口气说完这些,李福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雪舞赶快端了一杯清茶给他,并且给李跃嘱咐道:“李郎随意一点就好,不过贺大学士贵为当朝太子宾客、银青光禄大夫兼正授秘书监,皇帝面前的红人,与老爷一向交好,夫人也是担心你不把贺大人当回事,李郎只要适当表现自己的文采就好了。”
千叮咛万嘱咐,李跃压根没听进去,因为他此刻比谁都紧张,因为即将要看到的就是著名的大诗人贺知章,那句脍炙人口的“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学了,现在竟然有机会看到真人,内心的激动只是别人看不到而已。
怀着半忐忑半激动的心情,李清衣着款款的就稀里糊涂的跟着李福已经来到了款待贵客的地方,李跃“乖巧”地坐在脸颊铺着一层短胡渣,中等身材,宽袍细面的文士旁边,这个人就是李跃的父亲,当朝刑部侍郎李适之,李跃拘束的向父亲母亲,还有坐在李适之对面的长相温润如玉的客人行长幼之礼。
这一幕落在李适之的眼中,有些惊奇又带着喜悦,儿子今天终于开窍了,往日行事孟浪,哪怕家中来了自己好友贵宾,也都是桀骜不驯,好似天下第一的派头,眼中除了他这个老父亲,其他人统统不放在眼里,为此事李适之也伤透了脑筋,无论是好言相劝,或者严厉批评,都不起作用,甚至他还幻想过让儿子尝尝皮肉之苦,无奈李家代代相传的家法正是“禁行皮肉之教,以礼而导之”。二来自己知恩图报与许氏成就婚姻,百姓称道,皇帝盛赞,从无纳妾,夫妻恩爱,也算是晚年天可怜见而得独子,所以夫人一向宠溺儿子,自己的内心深处也实在不忍对这根独苗太过严厉,一来二去,久而久之李跃的性格也就定型了,用当初董师的话来形容在合适不过:“独好琴音,略有诗才,恃才傲物,不务正业,实则性格软弱,虚浮难当大才”。但是眼下李适之破天荒的看到儿子虽然拘谨,但是知礼节,看不出一点自负的影子,心里稍稍得到一些宽慰,难道是太祖显灵,让宝贝儿子开窍了不成。
旁边的李夫人可不管这些,一边将儿子平日里喜欢吃的水果佳肴不断的往碗里夹,一边宠爱的看着儿子,仿佛把酒宴上的丈夫跟贺大人忘却了一般,宠溺的程度可见一斑,慈母多败儿啊,李适之不由得想到,李跃只是一下子不适应这种生活,曾经崇拜过的诗人偶像突然站在自己面前,这种感觉就像你无意中遐想天上的神仙,突然有一天神仙真的显灵了,仿佛若有所失,犹若有所得的不真实的感觉,需要适应而已,虽然是慢慢适应过来了,但是李跃觉得这种场合下还是装傻充愣的好,自顾自的咀嚼着母亲的关心,说实话,李跃还是比较喜欢这个时代的食物,虽然缺少一些酱油之类的佐料,但是纯天然的食物,加上这个时代特有的调配之方,吃起来也算是有滋有味,别具一格。
贺知章跟李适之也算是知交,两人都是酒中豪客,更因为性格使然,不喜权术,所以一向走得比较亲近,说话间已经几杯酒下肚,李适之好饮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家中的酒器相对也是大一号的,跟过去的饭馆中的一次性杯子一样大小,杯筹交错,两人都喝的兴起,李适之唤长孙管家将自己珍藏的一对双凤琉璃杯拿出来。
文人骚士,除了酒,最喜欢谈论的就是诗文,贺知章作为诗人雅士更是其中佼佼者,说道:“当今诗坛,田园诗当推孟夫子,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已经将自然融进了骨子里一般,而边塞诗则当推七绝圣手王昌龄,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此二人的诗已经炉火纯青,其他人都难以望其项背,不过仍然有一人浪漫不羁,亦为酒中豪客,恐怕他日其诗的成就不在王孟之下,李公知道是谁吗?”贺知章打了一个哑谜。
“哈哈,莫不是那位谪仙人李太白吗?”李适之随口应答道。
贺知章指着李适之笑着说道:“正是此人,用旁人的话将正是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蔑视权贵,挥金如土,喜欢结交游历,诗风磅礴浩大,如同九天来客,当真是**无双。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此人乃大才埃”
两人谈天论地,细数当朝诗人文士,聊完诗人就聊到了战事,说到开元二十六年的战事重开,河西节度使大将杜希深入吐蕃,攻克新城,急功近利,孤军深入,在安戎城几万唐军成为俘虏,成为大唐王朝的耻辱,说到此处贺知章恨不得提剑披甲,亲自上阵杀敌。
李适之犹豫片刻说道:“上行下效,开疆拓土固然没错,不过若是劳民伤财,牺牲战士,就得不偿失了。”说完就淡然的不再讨论这件事。
酒过三巡,两人聊完了诗词,谈论了战争,绝口不谈政治,李适之看着席间一言不发的儿子,严重不禁有些哀伤,虽然他是个正直刚节的豪爽之人,但是想想自己的家世,祖父贵为太宗时的太子,若不是一些祖父李承乾性格乖僻,很可能。。。
“哎”想到此处李适之不由得悲从中来,意兴阑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贺知章何等人物,一下子就看出了好友的变化,自己的儿子贺凌桓跟李跃来往比较多,自然也从只言片语中对李跃了解个大概,而上次李跃落马重伤事件,贺凌桓就在身边,此次前来李适之的家中赴家宴另一重意思就是来表达歉意的,此刻看到李适之心情低落,说道:“李公这是什么态度,令郎虽然才学不及王孟之辈,武功不足以开疆风土,但是也能通音律,知古今,一表人才,况且上一次经过大难,我观令郎大病之后,锋锐收敛,而且礼数得当,他日科举及第,一日成名,光耀门第,未尝不可,李公怎地这么悲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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