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收拾残局（2/2）
“很遗憾卢修斯。”邓布利多拿起联署书，“他们显然觉得，一个会用恐吓手段威胁理事会在危险时刻开除校长的理事会成员，在理事会内的危害远远超过失去他所提供的金额。”
卢修斯无话可说，邓布利多拍了拍文件，说出似曾相识的话，“这是集体意见的结果，我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是提案而已，让你离开，是整个维持霍格沃兹运作的理事会的决定。”
卢修斯犹如丧家之犬的看着他的敌人，但敌人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邓布利多拿起日记，“理事会的问题告一段落，我们来聊聊密室吧，卢修斯，这是你的日记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本日记内的灵魂控制了金妮．韦斯莱的心智，使她开启密室，攻击霍格沃兹的学生，密室事件结束了，这本日记就是元凶，日记是你在书店跟韦斯莱先生争吵时塞进金妮的书籍中的不是吗？”
卢修斯不屑的笑了，“你们没有证据。”
“卢修斯，你有想过，是谁指认这本日记是你的，甚至清楚的描述你的犯罪过程吗？”邓布利多的眼神冰冷的看着卢修斯，事到如今，眼前的男人居然还没察觉事情的严重性。
“拿出证据来，不然就只是你们的妄想……”
“这哪需要什么证据！”哈利激动地声音，连邓布利多都吓了一跳，卢修斯困惑的看着哈利，哈利抓着椅子的扶手，全身颤抖的瞪着卢修斯，“卢修斯先生……马尔福差点就死了……她死里逃生之后，心里面都是愧疚感，因为她看见自己的父亲将黑魔法的书塞给一个比她还小的女孩，自己的父亲让密室开启，自己的父亲害她的朋友被石化，自己的父亲让那个女孩受到伤害现在还神智不清的在医院厢房里面！”
“直到她发现金妮受的伤害多严重之前，她都想为您隐瞒这件事……”哈利无力的靠着椅背，卢修斯因为哈利的话，神情复杂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您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您需要解释的对象只有马尔福，请您好好跟她说明，您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伤害她的事情……”
卢修斯像灵魂被抽掉似的离开校长室。
纳威用复杂的情绪看着哈利。
邓布利多也有跟卢修斯相同的无力感，“我很遗憾，哈利，对马尔福小姐和金妮小姐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我想大家都需要好好的提振一下精神，我会通知厨房在晚上的后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你们可以顺路帮我寄出这两封信吗？”邓布利多拿出两个信封，“我该请我们的猎场看守人回来了，还有就是……显然洛哈特跑了，我们需要一个新的老师。”
哈利点头，拿走信封后离开。
邓布利多手指交错的看着桌上的日记本，他的心中有比卢修斯更沉重的懊悔。
卢修斯离开校长室的时候，看到女儿将长袍脱下，罩在家养小精灵的身上。
“大小姐？”多比不解的看着马尔福。
“我想感谢多比刚才保护我，但我身上没什么东西，只能给你这个……”马尔福看着因为战斗而破破烂烂的长袍，“要手边有完整的就好了，但我不确定下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所以速战速决吧，多比……你自由了。”
“大小姐……”多比跟网球一样大的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马尔福，他抓着马尔福的长袍，激动的蹲在地上，“多比会记得大小姐的，大小姐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多比会立刻赶过来。”
“我会记得付你酬劳的。”马尔福帮多比将长袍穿好，她感觉到卢修斯的视线，催促着多比，“走吧，享受自由的空气。”
“谢谢大小姐……”
“叫我马尔福就好了，我们现在不是主仆，而是朋友吧？你不也直接叫哈利的名字吗？”
“谢谢马尔福……”多比注意到走近的卢修斯，他恐惧的看着对方，不知马尔福有没有注意到，但她挪了一下身体，将自己挡在多比和卢修斯之间，“马尔福再见。”
说完后，多比便消影离开了。
卢修斯看着女儿衣着单薄，身体微微发抖的样子，脱下自己的长袍，罩在女儿的身上。
但马尔福却一把将长袍扯下，丢到一边，卢修斯看着女儿的动作，脸上出现一丝心疼，“马尔福……我……”
“下次。”马尔福转过身，充满恨意的瞪着害她朋友被石化，害金妮受到伤害，甚至害自己差点被杀的『凶手』，“我希望是您亲自来保护我，尤其当我的危险是您亲手策划的时候，如果您还有把我当成女儿的话，父亲大人。”
“马尔福，我……”从学生时代就口才伶俐的他，现在说话却像中了锁舌咒般结巴。
“或是您可以聪明一点，别让您女儿生活的地方陷入危险中。”马尔福冷言讥讽着卢修斯，她那不靠骂人就污辱对方的口才，仿佛是他的亲传。
“政见不合要陷害韦斯莱的女儿？还是看邓布利多不顺眼想扳倒他？你不会真心希望黑魔王回来吧，父亲大人？”马尔福想到密室里的汤姆，只是部分复活，就让他们九死一生，她不敢想象黑魔王真的复活那天，他们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是为了保护你……”马尔福成为黑魔王复活的阻碍，在流亡食死徒间盛传，他需要有所作为，才能让那些人放弃对马尔福报复的念头。
马尔福却不知情，也没听懂，就算懂了也无法认同，她听着父亲荒唐可笑的理由，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我不需要牺牲比我还小的孩子换来的保护。”
“我不知道……”卢修斯只听说日记可以开启密室，也只听说过日记里的蛇怪会伤害麻瓜后代，他没想到蛇怪这次居然攻击斯莱特林的学生，也不知道这次蛇怪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杀死马尔福。
马尔福不想听他的解释，她丢下父亲一人离开，临走前交代了她的安排，“这个暑假我会去西弗勒斯那里过，我暂时不想看见你，再见。”
“马尔福……”看着离去的女儿，，那个在魔法界左右黑白的男人，神情落寞的说：“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夜里的校长室，终于休息结束，恢复精神的斯内普，在校长室内看完金妮的记忆。
他双手抱胸，手指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表情跟他身边的邓布利多一样严肃。
“西弗勒斯，你怎么看？”
“灵魂的部分跟黑魔王的意志长期连结，与他共享生命，后来强行剥离黑魔王的成分之后剩下的部分残破不堪。人格的部分如同他的手法，将能摧毁的地方全都破坏殆尽，只剩下绝望和自责，连成年人都无法承受的恶意，何况她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斯内普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感情，就像医生在对病患宣布绝症似的冷静。
“很遗憾邓布利多，她已经全坏了，现在她看起来还有完整的人格只是因为她心智还没理解她自身的所为，随着她年岁的增长，灵魂破碎和人格瓦解后遗症会越来越严重，她下半辈子躺在圣檬果医院的时候，还能数一到十就是最大的奇迹了。”
“西弗勒斯，你能救她吗？”邓布利多用鲜少人能听见的低声下气，拜托着身旁的朋友。
“没有意义，用最昂贵的材料做出来最顶级的魔药，也只能避免恶化拖延症状，那怕是你朋友的长生不老药，也只能勉强维持几年的时间，而且时间延后，她的痛苦也会增加，要救她还不如现在她一瓶安乐死的毒药．一劳永逸。”
“西弗勒斯，人的灵魂是会修复的。”和斯内普以药物治疗的角度判断不同，邓布利多更愿意用其他方法，“连十恶不赦的罪人都能透过赎罪让分裂的灵魂合而为一，何况是一个无辜的孩子？爱心、耐心、同理心，持续的浇灌和陪伴，她会重生的。”
斯内普冷眼看着邓布利多，他不懂既然邓布利多有办法，干嘛还来找他，“那你叫麦格，她是格兰芬多的。”
“米奈娃的性格太过正直，她无法理解金妮的痛苦，把金妮交给她只是徒增两人的烦恼。”邓布利多脸上露出苦笑，“容我无礼西弗勒斯，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可能对她有同情心。”
斯内普那张有如石像鬼的脸，抽动了一下，他不知何时握紧拳头，看着眼前的白目，“用无礼不足以形容你的作为，你还不如直接在我脸上吐痰算了。”
“你需要浓一点的还是淡一点的。”
“阿不思，可以请你去死吗？”斯内普不满的靠在冥想盆，他的脑海中闪过金妮因为感情而受苦时的模样，态度软化了不少，“庞弗雷呢，她不可能同理韦斯莱，但她的爱心和耐心应该可以克服吧。”
邓布利多也觉得斯内普的提名非常不错，但他无奈的摊手，找庞弗雷是不可能的，“她已经没有空余的时间了。”
“阿不思，我也不是很闲。我今年因为要熬制石化解药的关系，没有多少睡眠时间。上课的进度严重落后，作业批改的量大幅降低，没有办法熬制新药造成庞弗雷那边开始缺货，研究进度跟不上计划，这些全都要在明年补回来，我还要照顾我的教女，我没空！”斯内普不满的对邓布利多大吼，明明他今年都过劳到差一口气了，眼前的上司居然还想增加他的工作量。
“让马尔福以外的人分享你的时间吧，就当作是为了我。”邓布利多态度变得低下，斯内普很意外他居然还对自己的待遇有愧疚感。
“为了你？”斯内普不解的问。
“我承认我想救她是有私心的，每当我看到伏地魔的受害者时，我都会忍不住想像，当年我没有让他就读霍格沃兹，或是将他导回正道，甚至是在他成为黑魔王之前杀了他，很多悲剧都不会发生，很多人的人生都会比现在还美满，所以被他伤害的人，能救的，我全都想救。”
斯内普怀疑的看着邓布利多，对方的嘴巴说得很漂亮，但他也不是没有失约过。
看到斯内普的眼神，邓布利多明白他在想什么，他指着自己的心脏，“我跟你保证，如果当年我的死能让莉莉起死回生，我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西弗勒斯，你可以用破心术看看我的内心，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斯内普照做了，他盯着邓布利多的脸，然后消沉的别开脸。
见斯内普懂了，邓布利多接着说：“我会跟尼可拿几剂长生不老药，那已经所剩无几了，但我想为了拯救一个孩子他很会乐意提供，至少她在学的七年内应该不至于发病，接下来就只能指望你了。”
“如果我发现她无法痊愈，或是她不配合我的疗程。”
“那就安乐死吧，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