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破壳(2/2)
而他本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一样,双手背在后腰,雄壮的身体在空中绷的笔直。
眼神幽深地盯着地面上那早已冷却的熔岩,和深邃、没有丝毫动静的地下洞口。
那洞口的安静几乎能让人以为,阿姆斯特朗的手段和测算其实完全无效。
所谓的泰坦之卵仍旧处在一如往昔数千年一样的沉睡中。
但白堂镜不吃这一套。
收敛起生命磁场的动作对于泰坦巨兽应该效果斐然。
强大不朽如它们,通过生命磁场的波动可以隔着整个地球相互感应,但却很难注意到渺小的东西。
而对于擅长精细化操作,连普通人的拳风和眼神都能感应的巨兽强者来说,这就有点不够格了。
洞里的那个“东西”光是存在,就足够让寻常的十多万匹巨兽强者失禁了!
“也正因他们的‘好用’,我也才能在这里迎接你的降生,穆托。”
白堂镜微微带笑的低语,好似在一潭死水中陡然砸入了石子。
一对橙黄色,带着些许黑紫色暗沉的硕大复眼,随着巨物缓慢但深沉的呼吸,从幽深漆黑的洞中缓缓亮起。
大气仅仅因为巨大物体的移动,就被挤压出了“轰隆”的震响。
一堆形似昆虫肢体的外骨骼前肢,率先从洞中伸出,扒在地面。
然后才像是拖拽一般,一个尖锐、冷硬的巨大昆虫头颅,从洞穴的黑暗中穿过了阳光的分界线,暴露出来。
不像是怪兽电影一样,刚出场就爆发出震天的怒吼。
这一头刚刚破壳而出的雄性穆托,它的动作之沉稳,甚至在足趾落地时都没有溅起烟尘。
和任何一头出现在人类视野中的泰坦都不一样,完全没有那种光是站在原地,气势就要冲破天地、威压一切的感觉。
它其实并不强吗?
它是因为胚胎期就受到了狂龙结晶灌注的影响吗?
不......不对。
在白堂镜的感应之中,对方的生命能量填充到了这巨大身体的每一处,却没有丝毫的流出。
就连进行生命活动时的正常逸散都没有。
如果闭上眼睛,使用【凝】,那么此时的视野必定和肉眼的观察一丝不差!
一丝不差地出现完整的穆托形象!
它还在藏!
即使是刚刚降生,还未接触过这个世界。
即使它也根本不知道人类拥有什么独特力量,但仅是自身状态的不完满就让它完全谨慎起来。
通过自己基因中的本能调整了自己的生命波动,尽力让自己“不起眼”一点。
和自己那哥斯拉“老兄”的威严霸气,卡玛佐兹的狷狂肆意,黑蚀龙先是低调前进然后发育失败恨意滔天的性格都不相同。
这一头穆托......它出奇的谨慎!
就算现在的白堂镜在它眼里,在力量上应该也就擦了个泰坦的边,它也希望自己能以毫无威胁的弱小姿态出现在对方的视野里。
但是,现在的装作弱小,是为了相安无事的各自退走,还是积蓄力量决胜一击......对于一头站在地球昆虫谱系顶点的泰坦来说,这问题有些多余了。
在少年复合了正在向哥斯拉靠拢的视野,及【念能力·凝】、龙血内力灵觉的观察之中......它的能量器官可是始终活跃在战斗状态,一刻都不曾落下啊!
“装就没意思了,朋友。”
巨兽之间的呼吼对话深奥而繁杂,白堂镜干脆是以泰坦能量携带着自己的意志逸散出去,向穆托转达。
“咕咕咕-”
巨大的复眼不会闭合,却在泰坦能量的涌动下如同呼吸灯般明暗转换。
昆虫特有的,发声器官在体内腔室高速震荡发声,在让声音穿过体表的浑浊声音,响彻在空气中。
白堂镜听不懂。
但它的意思并不依靠声音。
它在降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白堂镜的技巧,就学会了以泰坦能量承载意识!
“我,养伤。你,还小。我,不吃你。你,不吃我。”
昆虫类的冰冷思维闯入脑中,就像是冷冽的冰条伸进被窝。
白堂镜却不屑一笑。
这家伙......还在骗。
“你破壳既是成年,现在你的繁衍欲望已经快按捺不住了吧?”
巨大的外骨骼肢体在黑曜石地面猛地震颤一下,地面直接被震出一个深不见底的裂痕。
似乎是意识中的某些情景,直接刺激到了繁殖期生物那焦躁狂暴的本能。
它有点压制不住自己了。
即使因为身体“中毒”的危机感而生性谨慎,但是毕竟只是一头刚降生的泰坦。
或者说,在地球之巅矗立了数亿年的泰坦们,似乎还从来没有需要压制自己的时候。
真的有什么东西能管制这群家伙吗?
白堂镜不知道。
但就在他面前,穆托体内被收敛的泰坦能量涌动起来。
在白堂镜的视野中,其震撼的感官简直就如同一整片宽广的大海被直接煮沸!
视野中,那个能量浓郁到闪耀的器官与它的发声器官,霎时间建立了一条能量通路。
与此同时,穆托的肉体层面,一对一直贴合在背部的肉翅到现在才昂扬向天地展开。
呼扇之间,数万吨的重量就要被一对肉翅带到空中。
在翅膀带动的空气下,坚硬的黑曜石地面被直接刮去近二十米的厚度!
轻浮脆弱的就像是奶油裱花!
为了给声波一条畅通的路径,穆托特意张开了嘴。
眼看着一头泰坦就要升空,它嘴巴深处的发声器官也开始因为能量的聚集而变红......
“咚!!!”
一道人影,径直撕裂了肉翅掀起的气浪!一条长腿直接蹬踹在穆托的下巴上!
让它的咆哮直接哑火!
“这种泰坦能量的使用方式......你是想把那头雌性穆托先叫起来?”
白堂镜没忘记,合众国还持有另一头雌性穆托之卵。
汹涌的狂风,让整个场地的一切物体统统被粉碎,混成了一股混乱、晦暗的粉尘气流!
这气流之巨大甚至在十多公里外的华盛顿都清晰可见!
气流之中,丝毫不影响意志的传递。
但激昂地战斗之中,白堂镜还是习惯般的大笑着。
“我来教教你吧,朋友。”
“雄性,是该把公事处理完再回家的啊!”
蓝紫色的光芒,在拳上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