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双管齐下(2/2)
这些都是今日那两千蛮夷骑兵的战马,反正别人的,不吃白不吃。
“他娘的蛮夷,你们是不知道,今日在城墙上,我一个人砍翻三个,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冷箭屁股就是一痛,再偏半存就射断我老秦家的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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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的什么,老子挨了两刀,对面还想杀过来,幸好平日我操练的勤,反应也快,反手就是一刀把那蛮夷手砍断,又在他肚皮开了一个窟窿,然后一绞,拖着老长一截的肠子,热腾腾的,还冒白气呢。”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次攻城,蛮夷比之前要厉害许多,蛮夷皇帝这是把所有精锐都调到城墙上了吧?”
“哼,我们唐军打的就是精锐!”
不同于往日,军营中并没有出现失败的颓丧,反而是一片嘈杂,一个个说着攻城时哪些地方不足,为何没有站稳脚跟的见解。
而四面通风的伤兵营帐里,一片破口大骂声。
大抵是觉得这些蛮夷让自己受伤,就是他们的不对,下次要把场子找回来。
片刻,有军中医官带着几个随军大夫过来,刚才还骂人的士卒,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和惨叫。
周围,还有许多士卒端着装有血水的铜盆来去、或拿着针线、药草的随军大夫不断来往在一众伤员之间。
战争哪里没有伤亡的,何况还有天大的财富做为回报,从新兵到老兵,他们早已将生死看得很淡了。
风拂过原野,天地陷入黑色。
热闹嘈杂的军营正中的营地里,帐布在风里鼓胀起伏,张飞气咻咻的挥舞拳头,叫叫嚷嚷的跟在二兄关羽身后。
“二哥,伱是不知道,被关在那塔内有多憋屈,还跟李元霸那小子挤在一起,简直是受罪。”
“这算的什么。”关羽走在他前面,一手抚着美髯,一手压着腰间的环首刀柄,“正好关一关,你那暴躁的脾气。”
“越是关,俺脾气越是不好!”
张飞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唠唠叨叨,“估计我那丈人,不知道笑的有多痛快,还有其他人,估摸也在笑话俺。”
“无事,大伙都在看那伙蛮夷骑兵,何况,徐晃和乐进也被关在另一座塔里。”
“你当然无事,又让二兄砍了一颗敌将脑袋。”
张飞‘切’了一声,双手环抱胸口,跟着关羽随后走向前方最大的帐篷。
那边是天子御帐,以及韩信的帅帐并列,左右全是虎卫营和神机营的士卒,前后左右设立了十多个关卡和屯所。
黑夜中,篝火左右一堆堆的展开来,仿佛都看不见尽头。
中间最大的帐篷,并没有太多的装饰,苏辰并没有脱下身上的甲胄,就那么坐在首位,看着浓马的地图。
下方则是早早过来的一帮将领,要么坐在折凳上与同僚说话,要么三三两两立在悬挂的地图前,手指在地图上指点。
不久,关羽和张飞也入了大帐,众将便自觉的回到折凳上坐下来。
帐内随即开始总结今日攻城失败的缘由,以及商讨明日或者后面几日进攻的细枝末节。
萨摩皇帝阿达尔和布达雷斯则努力的在翻译团里的话语声中抓住要点记在心里。
“从今日一战来看,敌人的防守可圈可点,也比往日遇到的萨克普鲁特军队要强上许多,但唐军攻城力度也不弱,战斗力甚至在对方之上,要不是对方那名蛮夷之将,用古怪的秘术,说不得今晚我们已经住进浓马城的宫殿里了。”
火焰噼噼啪啪在火盆里燃烧。
随着苏辰的话语持续在说,丈量地图的士卒收起了皮尺,在地图上标注了标记,随后退出了大帐。
李靖微微蹙眉:“陛下,明日或者后日,该如何做?”
“继续进攻!”
苏辰看着地图上的城关,指头在上面重重敲了敲:“那就跟他们打车轮战,朕要将这座浓马城,打的矮上一截!”
“陛下,大可不必如此!”
这时,坐在众人阴影中的贾诩,忽然在角落开口:“不可让蛮夷抱必死之心,狗急跳墙。”
其实,苏辰一直在等韩信或者贾诩开口,毕竟今日是他们选择收兵的,该是向众将说明原由了。
“所以今日收兵罢战,就是为了给蛮夷缓口气的时间?”夏侯惇虽说被誉为常败将军,但行军打仗多年,还是知道趁热打铁的道理。
他看着角落里往昔的同僚,语气有些生硬,态度上也又不爽对方。
“咱们将士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压制对方,忽然收兵,让对方有了喘息之机,还有何颜面说不给对方狗急跳墙?!”
贾诩不与他争口舌之利,只是微微笑了笑,便看向前方的韩信,后者虽未看贾诩,但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
随即,便起身向众人说明了收兵原由。
“战事当一紧一缓,今日虽然有一鼓作气攻下城墙的机会,但夜色已显,对方久居城内,又有百姓为后盾,趁夜色将我们赶下城墙,那样才会士气大挫!”
韩信负着双手,微微抬着脸,望着那边一侧悬挂的地图。
“对方派出死士奔袭攻城塔,信以为,对方既有破坏、拖延我等攻城之意,也有激起哀兵的打算。城墙上的蛮夷,若成了哀兵,没了退路,满腔悲愤和怒火,将会让攻城更加艰难。”
苏辰没有接话,帐内的众将,包裹项羽、吕布等人也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韩信随即继续说下去。
“人只要还有后路,有活着的希望,就不会拼死一战。”
话语落下,贾诩的声音接了上来。
“让将士们休息几日,也让……那两千蛮夷的尸体酝酿一番,然后送他们回家。”
摇曳的火光里,贾诩抚着下颔长须,笑容在灯火阴影间明明灭灭。
苏辰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这是在米兰特尔放瘟疫,放出瘾来了。
……
星月铺出长长的银河,银灰色的月光,照着下方延绵的山麓。
一支牵着战马的队伍,蜿蜒山间,头顶红色盔缨,穿着两档甲的少年将军拉着缰绳,走过崎岖的地面,跨过凸出泥土的树根,他抬起头,望向交叉的树枝的空隙,外面的夜空是漫天的星斗。
这是异乡的天空,多少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远方有斥候回来。
那斥候兴奋的跟着引路的亲卫,来到霍去病站立的岩石下方。
“将军,看到一条路,是人常走的路,应该能下山了。”
“让众人在休息会儿,半个时辰后,我们下山!”
霍去病收回目光,垂下头轻声了一句,便在爬满青苔的巨岩上坐下歇息。
不久之后,月色渐渐隐去云后,深幽的山麓里,一道道轻微的脚步声、落叶、枯草踩响的‘咔咔’声,开始在林中蔓延。
天空渐渐发亮,浓马城南面的山脉之中,就在金色的晨光落下云间的一刻,一支突如其来的骑兵,奔驰在了田野、村庄的范围。
来自大汉的羽林骑,纵马飞奔,举起了手中的汉剑,这天上午,骑兵狂突,纵横八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