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案 亡命酒鬼(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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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晨练的大爷报警,说建设南路的丰华小区附近,发现一具男尸。黄一为在睡梦中被叫醒,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打电话通知其他队员。他住得离局里比较近,迅速到局里。车晓东已经备好了车,两人整理了勘查设备,出发了。黄一为要求其它队员直接到案发现场等侯。现场就在市里,很快就到了,车晓东很熟练地按了两下喇叭。
戴家兴边上车边嘻皮笑脸地说:“叭叭一下,及时到达!”所有队员上车换装。
车晓东问:“不是东东专车,及时到达吗?今天怎么没按词儿说?”
戴家兴开了个玩笑:“没说也不侵犯你的知识产权,刚才不就是你叭叭的吗?”大家都笑了。
这是丰华小区外面通向大路的便道,死者仰卧在路边。报案的大爷正在向阎队说明发现尸体的经过:“早上,我还像往常一样出来锻炼。看见这个人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堆呕吐物。我以为他喝醉了,躺在了马路上。我走到这边,拍了拍他肩膀,让他起来,他没反应。我想搀着他的胳膊让他坐起来,发现他的身体是凉的,我就赶紧报警了。”
黄一为看了一下地上,确实在尸体旁边发现了呕吐物。阎队问:“您认识他吗?”
大爷说得模棱两可:“说认识也认识,说不认识也不认识。”
阎队愣了:“这话怎么讲?”
“我经常在这条路上和小区院里见到他,他可能是我们小区的人。”大爷好像有点无可奈何,“但我确实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栋楼。”
“明白了,谢谢大爷。”阎队让警员留下了大爷的住址和电话。
马上就到7点了,出来吃早餐的人、上班的人、路过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大家议论纷纷,还有很多人拿出手机拍照拍视频,现场至少占了一半路,造成了交通堵塞。阎队专门安排了龙龙、凌霜和另外两个民警维持秩序疏导交通。
车晓东挎着相机穿着鞋套进入了现场,戴家兴说:“鸟枪换炮了。欢迎你正式加入刑侦重案队。”
车晓东有点害羞,又有点不耐烦地说:“没功夫跟你瞎咧咧!”
蹲在尸体旁边的成丽雅看了戴家兴一眼,他马上就不敢说话了,拿记录本准备作记录,车晓东开始拍照。
成丽雅看着尸体说:“死者年龄45-50岁之间,身体呈仰卧状,头枕在马路沿上,很像睡觉的样子。角膜比较清晰,尸僵中度,根据尸斑判断,死亡时间6小时左右,也就是凌晨0:00左右。后脑没有外伤和出血,额头有磕碰伤,伤口外翻出血,磕碰处有隆起,有生活反应,是生前伤。尸体旁边有呕吐物,嘴角也有呕吐物残留。具体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尸检后才能确定。家兴,提取一下呕吐物。”
戴家兴记录完,立刻开始取样。为避免引起更大的骚动,尸体立即运回警局作尸检。
皮鹏向黄一为报告:“现场足迹杂乱,虽然提取了两个清晰的足印,但很有可能是报案人的,没有提取到指纹。地上有几处点状血迹,可能是死者额头在地上磕出来的。其余的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彭鹰说:“死者口袋里有一部手机,已经关机,试了一下无法开机,应该是没电了。小区门口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这条路的方向,我去查监控。”黄一为答应一声,彭鹰立刻向小区门口走去。现场比较简单,很快勘查完毕。
黄一为回到队里,发现成丽雅和戴家兴还没有开始尸检。他很疑惑:“为什么不开始尸检?”
成丽雅头也没抬:“我们不确定是不是他杀,没有征得家属同意前,不能解剖。”
“噢,是这样。”黄一为说,“只能进行尸表检验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成丽雅看了看黄一为,说:“看来黄队这些年有很大进步,博士没有白念。”虽然当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但成丽雅看到黄一为时仍然忍不住想挖苦他。
黄一为有点尴尬,没说什么。戴家兴急忙进行了汇报:“用酒精擦拭,发现膝盖处有皮下出血,排除口鼻及颈部受到扼压或控制。额头有肿块,有外伤出血,伤口外翻,但只是皮外伤,应该不会危及生命。除此之外无外伤,包括针孔和电流斑。我们推测死者可能死于意外。”
黄一为觉得有一定道理,问:“意外是如何形成的?”
“醉酒的人经常会呕吐,如果是深度醉酒,死者处于仰卧状,呕吐物的量不多,就很可能留在体内,倒流入气管和食道,引起窒息,这是醉酒者意外死亡常见的种类。”戴家兴解释道。
黄一为显然是明白了,点点头。成丽雅补充道:“我们推测死者的死亡过程是这样的。死者喝了大量的酒,走到案发地点摔了一跤,磕破了头。这时,死者呕吐了,地上的呕吐物就是这样来的。吐完之后,死者的酒劲上来了,顺势把头枕在马路沿上,可能想休息一会。结果饮酒过量,真睡着了。就在他睡着的时候,再次呕吐,呕吐的量较小,一部分涌在了嘴外边,这就是嘴边呕吐物的来源,其余的部分未涌出,倒流入气管导致窒息,最终死亡。”
“推断得很合理,但最终确定死因还需要尸检,对吗?”黄一为问。
“是的。死者眼睑出血,指甲、面颊发青,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但窒息原因最终确定需要尸检。”成丽雅说。
黄一为明白了:“看来需要征得死者家属的同意,才能尸检。我联系一下阎队,看看情况。”
彭鹰把手机充了电,解锁了手机密码,找到了死者妻子的电话号码。黄一为立即向阎队通报了情况。
阎队打通了死者妻子的电话,很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来到刑警队。她叫吴清芳,看过了死者的照片,确认就是她老公谢平启。她哭着说:“我老公是个酒腻子,属于那种没有酒就活不了的人。儿子都20岁了,他还是成天就知道喝酒,什么事都不管。他血压有点高,医生不让他喝酒,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没菜的时候,他就着一个苹果,都能喝半斤白酒。这下好了,喝死了,再也起不来了。剩下我和两个孩子,该怎么活呀!”说着,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阎队劝她:“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说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吧?”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我老公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喝酒喝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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