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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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妱歪头露出不解的神色,下意识瞟了一眼斜对面的夏热。
她的脚在这时被按到岑晏的腿上,前不久圈住她胳膊的手捏住脚踝最细的地方,拇指轻柔按压她指过的那块凸出的骨头边缘。
第一下的时候,她忍不住绷紧了神经,像电流通往全身,引起一阵战栗。
第二下是平静过后的习惯,她双手放在桌面上,想要抓住什么好让她的心不再怦怦乱跳的救命稻草。
最后她重新拾起筷子。
尽量装作无事发生,夹了一块不规则的鸡胸肉,送进口中慢慢咀嚼。
他们这样的小动作不是没有过——
鬼屋被吓到而撞进他的胸膛,一下一下轻拍她后背;看恐怖片害怕地抓住他手臂,到后面自然交握的手;闹别扭时不服气地在桌下踩他,他心甘情愿重新递过来的脚尖。
当一切发生的水到渠成又司空见惯,便不足为奇。
其实她脱下鞋子后,脚上的痛感就削弱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服务员端着餐盘进门,冷不丁看见桌下的一幕。
三角恋的剧本在他脑中已然添油加醋的成型,如今撞破奸情,他手抖如筛糠,盘子差点拿不稳。
那个看起来傻的像二百五的增高帅气版武大郎还在跟貌美如花的潘金莲闲聊,全然不知自己的头上盖起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岑晏漫不经心抬眼,只一眼,让人想到黑洞洞的枪孔,好像只要他露出一点大惊小怪的神色,就会脑袋开花。
服务员吞了吞口水,内心欲哭无泪。
他恨不能戳瞎自己的双眼。
这一顿饭,三个当事人吃得还算心情愉悦,殊不知站在边上,内心戏丰富的服务员到后半程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他一面在心里唾弃着臭不要脸西门庆,一面时不时眼带同情的看几眼傻白甜武大郎。
临走前,不知道自己被冠了个“傻白甜武大郎”称号的夏热欢快地拍了拍他肩膀,“兄弟,剩下的帮忙打包。”
服务员见他笑得开心,到嘴的话在喉咙转一圈,最终选择闭嘴。
回到车上,今妱在她和岑晏中间的扶手箱里,挑出一支与嘴上颜色相近的口红,又翻出一面迷你的圆形镜子,将吃饭时蹭掉的口红一点点补上。
岑晏耐心等待,后座的夏热却看着手机咋咋呼呼起来:“阿晏小舅和今曦姐领证了?”
圆形的镜子里,睫毛卷翘的眼睛露出迷茫,今妱的肩膀往夏热的方向挪了挪,质疑脱口而出:“谁?”
夏热一字一顿地重复:“你姐!和!阿晏他舅!”
他把亮度调高,手机在今妱眼前一晃而过:“今曦姐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官宣了。”
手颤了一下,原本细致描唇的轨迹偏了偏。
可以说是一道惊雷。
在印象里,这两人可是一点接触都没有的,居然闪婚了。
今妱转头,看向现场唯一镇定的岑晏,正对他的反应感到奇怪,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你知道?”
岑晏垂下眼睫,刚好看见她唇边划出的那一道口红印,抽了张纸巾递给他,“现在才知道。”
今妱的眼睛本身就大,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人感受到她的震惊。
她整个人呆住,如同没有灵魂的精致洋娃娃。
“真是想不到啊。”夏热不停放大结婚证照片,上下左右都看一遍,“怎么看都是没可能的两个人,就像阿晏跟晕晕一样,不可能的嘛!”
岑晏忍了忍,刻意忽略他的后半句。
见今妱迟迟没有动作,估计是在拼命消化,迟疑一秒,他身子倾过去。
两人的距离把握的恰到好处,认真地沿着她唇边擦掉,直到看不见。
他说:“他们也算有迹可循吧。”
“怎么说?”今妱眨了眨眼,目光追随他离开的手,白色沾染一点红的纸巾在他白净修长的指尖叠成一个小方块,扔进车内的垃圾桶。
岑晏挑了件微不足道的事说:“年夜饭那天,今曦姐戴的围巾是我小舅的。”
夏热被他折服,“这你都能发现?”
“谁让我那天前刚好看见了小舅戴。”车辆上路,他作为围巾所有者的家属,很难不注意。
原来不算闪婚。
今妱还以为有什么隐情,看来是地下恋转到了太阳底下。
夏热读着群消息:“今曦姐叫咱们晚上回去吃饭。”
并且指名道姓了最近因拍戏不着家的今妱。
今妱下午还有戏要拍,岑晏把她送到剧组离开。
自从“跨年夜”那一晚,今妱和宁赴逐说开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后,宁赴逐对她再也没有释放出半点有意思的信号。
对戏时就好好对,下戏后也不再纠缠,倒和剧组员工之间的互动多了起来,整日嘻嘻哈哈不着调。
剧组将游乐场小范围包了下来,清场工作做到位。
这时候的时间线在高考后,男女主即将在一起之前。
今妱饰演的江初夏元气满满,睫毛如同蝴蝶羽翼扑闪,伸手去拉慢条斯理走在身后的陈厌,“我们去玩碰碰车吧?”
然而,本应该任由被拉着走的男主演躲开了。
还不等今妱做出即兴反应,监视器后的导演举着喇叭探头,“陈厌怎么回事?你向后退一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啊?”
今妱狐疑蹙眉,宁赴逐双手合十,给大家鞠躬,“对不起,刚才走神了,再来一遍。”
之后的状况层出不穷,且均为宁赴逐那边的问题,连场外的工作人员都看出了他今天的水平不在平时之上。
导演再一次发飙,剧本卷成筒状敲了敲监视器,“梦游来了你,搞什么东西,是不是看要杀青了故意在拖时间啊?”
进入状态后的导演,管你是什么背景宏大的富二代,不认真工作就得把腰背挺直了给他骂。
一顿轰炸完,剧组进入短暂的休息。
今妱对于宁赴逐的异样虽有疑惑,但没有到上前安慰的地步。
一下戏,他的周围围上几个助理鞍前马后,以及其他演员关心的慰问。
她找了个僻静角落——不算高的假山后,趴在桥上的栏杆,放松地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下游来游去的鲤鱼。
挨了不少顿骂的男演员躲过其他人,钻进假山,刚好与她撞上。
今妱听见动静回头,高挑的男生看见她先是一顿,而后若无其事走过来。
两人在湖边,手臂支着栏杆的动作如出一辙。
怎么说也一起拍了一个多月的戏了,手也牵过,背也背过,短暂到只有一秒的拥抱也有,可下了戏依然像陌生人。
宁赴逐不说话,今妱也没话说。
今妱给人的感觉就像浸在寡淡白水里的羊脂玉,长得漂亮却从不在颜值上做文章,为人谦虚,不卑不亢,很容易让人把她和学校的好学生联系在一起。
然而,宁赴逐说了句:“给我支烟吧,妱妱。”
一条红黑相间的鲤鱼倏然跃出水面,扑通一声,涟漪渐渐漾开。
今妱眉梢一跳,歪头,身子无形中慵懒了几分,腰际压向栏杆。
阳光大男孩笑起来,脸颊边陷进一个酒窝,笃定又势在必得的样子,“我看见了,进组第一天,你躲在天台上抽烟。”
女演员将意外隐藏的很好,无所谓耸一下肩膀,慢慢摇头否定:“不是我,你看错了。”
傍晚,岑晏这厢的跟组接近尾声。
这里地处荒郊,带学生来的老师居然早退,眼瞧着有车的人快要走光,班长跑过来请求道:“我们今天没开车,可以蹭个车吗?”
说着,边上的另一个女生把手机呈过来,手机界面再熟悉不过,“五分钟了,还没有司机接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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