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终焉之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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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骨娱蚣就在所有人胆战心惊的无言注视之下，一边蠕动无数步足，一边缓缓地爬上天花板，牠所有步足忽然全都大大地伸展开来——从队伍正上方落下。

“别待在那，快散开！”

希兹克利夫的尖锐叫声划破冻结的空气，全部成员到这时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开始行动，急忙从它应该会降落的地点退开。

但是在落下的娱蚣正下方的三个人动作稍微迟了一点，他们似乎不知道该往哪边移动，只是停下脚步抬头向上望着。

“这边！快过来！”

桐人在那边对着三人大喊，脸上的表情都显得特别焦急，那三人才如同解开魔咒一般动了起来。

但是……当娱蚣在他们背后落下的瞬间，整个地面都产生强烈震动，这让他们三个人脚下踩了个空，而娱蚣的右腕——光是刀刃部分就有一个人身高那么长的巨大骨头镰刀，对准他们横扫了过去。

三个人同时从背后被砍飞了出去，当他们在空中时，HP条就已经以猛烈速度减少着，一口气从黄色的警戒区域减少到红色危险区域——

然后就这么直接变成零，仍在空中的三具身体连续化为无数结晶然后碎裂，消灭的声音重叠着响起。

“————！”

桐人亚丝娜不由得屏住呼吸，就连知道这个Boss厉害的牧野也不禁动容了，看过和亲身体验是两码事。

仅仅一击——便造成他们死亡！

在技能与等级并用的SAO里，随着等级上升，HP最大值也会跟着上升，所以不管剑的技巧如何，只要等级高的话就不会那么容易死亡。

尤其是今天参加队伍的都是高等级玩家，就算是头目的攻击好了，硬吃上几记连续技应该也能支撑得下去才对，却只吃了一击就——

“这实在太夸张了……”

一瞬间便夺走三条性命的骸骨娱蚣将上半身高高挺起，发出了震天吼叫声，接着以猛烈速度朝一群新玩家突进。

“哇啊啊啊！”

那个方向的玩家们发出恐慌惨叫声，只见骨头镰刀再度举起。

就在危急之时，忽然有两个身影冲进镰刀正下方，而那人正是希兹克利夫和牧野，希兹克利夫他举起巨大盾牌抵挡住镰刀攻击，几乎要冲破耳朵的撞击声响起，紧接着火花四处飞散。

而牧野则是两拳对上骸骨猎杀者的另一把镰刀。

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传来，让牧野的身体下降一截，就在牧野准备发力的时候，身后一把黑色长剑将镰刀挑飞。

那是桐人的阐释者，他对着牧野说道：“两个人同时就可以承受住，我们进行切换肯定可以的。”

牧野点了点头，快速移动起来，对着骸骨猎杀者发动快速的连击，虽然造成的伤害很少，但是也架不住牧野的急速攻击。

果然骸骨猎杀者除了右边镰刀攻击希兹克利夫外，左边镰刀不停的对着牧野发动攻击。

这时候希兹克利夫看了一眼牧野，下达命令：“大家赶快进行攻击！”

希兹克利夫的声音似乎将大家从咒缚中解放开来，玩家们发出怒吼，举起武器朝着娱蚣身体发动突击，好几记攻击深深地砍入敌人身体，这时候头目的HP条才好不容易有了些微减少。

不过，马上又响起了好几名玩家的惨叫声，趁着反击镰刀攻击的空档看了一眼之后，牧野发现娱蚣尾巴末端的长枪状骨头将好几名玩家给横扫在地。

虽然是跟自己不相关的人，但是有人死亡依旧让他心里不舒畅，果然亚丝娜马上就过去帮忙了，不过由于她使用的是细剑，并不能很有效的阻挡骸骨尾巴。

再一次将骸骨猎杀者的镰刀打回去，牧野对着亚丝娜吼道：“亚丝娜过来！你跟桐人阻挡镰刀，我去后面！”

亚丝娜也明白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抵挡骸骨尾巴，连忙跑了过来跟牧野切换位置，当牧野到了骸骨猎杀者的身后便放开了手脚，拳头雨一般的落在它身上，让它的血量下降越来越越快，感觉到生命的威胁，它第一时间选择攻击牧野，就在这时候桐人和亚丝娜自己希兹克利夫都同时做出了相应的对策，拦截它！

桐人和亚丝娜只互望了一眼便了解对方的心意，两个人用完全相同的动作将骸骨猎杀者旋转而来的镰刀弹了回去。

桐人勉强将不时响起的哀号与惨叫声赶出自己脑袋，把精神集中在抵挡敌人那藏着凶猛威力的攻击上。结果很不可思议的，现在开始他们两个便不用开口，甚至也不用看对方，就有一种仿佛思绪完全连结在一起的超传导感，让两个人同时以相同技巧响应，并挡下敌人那丝毫不给人喘息机会的攻击。

这一瞬间——就在这个生死一瞬的死斗中，桐人体验到过去从未有过的一体感。亚丝娜与他似乎融合为一体，成为一股战斗意识不断挥着剑——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无可比拟的官能体验。虽然有时在抵挡敌人的重攻击时会被余波所伤，因而让HP一点一点减少，但在这时根本已经不在意这件事情了。

牧野还有时间抽出来看了看两人，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不愧是桐人和亚丝娜，心有灵犀。”

至于希兹克利夫便利用他那怎么都打不破的十字盾僵持住了骸骨猎杀者的另外一把镰刀，让它无法转身。

“继续攻击！”

……

战斗持续了四十分钟。

当这场让人感觉似乎永无止尽的死斗终于结束，头目怪物的巨大身躯四处飞散时，除了希兹克利夫和牧野以外，当中已经没有任何人有多余力气可以发出欢呼声了。有的人像倒下般往黑曜石地板一坐，有的人则是整个躺在地面上剧烈喘着气。

我们一起存活下来了——即使这么想，现在也不是放开胸怀感到高兴的时候。因为牺牲者实在太多了，继战斗开始时就牺牲的三人后，就不断以一定的速度响起刺耳的物体破碎声，当桐人数到第六个人时就放弃继续数下去了。

“总共牺牲了——几个人？”

在他左边累得蹲在地上的克莱因拾起头，用沙哑声音问道，张开手脚仰卧在克莱因身边的艾基尔，也把脸转向这边。

桐人右手一挥将地图叫了出来，数了一下上面绿色光点。由出发时的人数反推总共出现了多少牺牲者。

“总共有十个人牺牲了。”

虽然是他亲自确认过的人数，但还是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骗人的吧……”

艾基尔的声音也失去了平时那种活力，幸存者头上都笼罩了一层阴郁的空气。

好不容易才攻略了四分之三——而上面还有二十五层楼，虽然说仍有好几千名玩家，但认真以攻略为目标，而待在最前线的大概只有几百个人而已吧，如果光是一层的攻略就出现这么多牺牲者，那么最后将面临——可能仅剩下一名玩家能够面对最终头目这样的困境。

而在这种情况下，残活下来的应该就是那个男人吧……

这是桐人的想法，他看了看那个生命值始终没有下降到绿色以下的男人，忽然又看了看平静的牧野，他的血量也有点泛黄了，显然刚才也被攻击到了不少。

这时候牧野却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无比震惊的话，“希兹克利夫，不，我想应该称之为茅场晶彦才对，可以现出你的真面目了吧。”

原本还疑惑的桐人看着希兹克利夫，发现他那种悠然而立的身影，却让人完全无法感觉他在精神上有任何疲劳，令人难以置信的坚韧度。简直就像机械——像是装备着永动机械的战斗机器一样……

在因为疲惫而感到意识朦胧的情况下，桐人不断凝视着希兹克利夫的侧脸，这名传说中的男人表情一直都足如此地平稳。

他只是无言俯视趴在地上的KOB成员以及其它玩家，他那温暖又充满慈悲的眼神——就好像——

就好像看着在精致笼子里游戏着的小白老鼠群一般。

这一剎那间，一股令人恐惧的战栗感贯穿他的全身，牧野说的居然是真的，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所有人都明白过来。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