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2）

王惠良恍然，自己有多久么有哭过了？

又开始做梦，带着刚才那种心情的伤感，加上之前自己的猜测，王惠良没有多想，第一次抓紧时间想多看清楚梦里的内容。

梦依旧很独立的存在着。

有了清明意识的时候梦里的场景好似一条破旧的古巷。雨很大，“唰啦啦”地能够随风飘散出一片片雾气。还是很冷，但是这一次王惠良看不到自己的肢体。这一次的王惠良就好像梦见马车那次一样，是一个没有形态的旁观者。

巷子很是狭窄，两边是破旧的墙壁，粗糙的石板路面很是尖锐，王惠良忽然感叹起现代看到的那些光滑无比的石板路，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风雨才能将它打磨成那样好似现代机械加工过的样子。而那每一寸光滑都是历史的记忆啊。

不想浪费时间，王惠良想着向前走动，无奈这一次竟无法凭借自己的意识行动。没有办法，王惠良也只能安静等待。

“啪嗒啪嗒……”急切的脚步声快速交替着，王惠良估摸着，这是一个孩子在跑步的声音。

当然这里的跑步不是那种悠闲的体育运动，而是……像在逃命一般！

看过去，雾蒙蒙的巷角转出来一个朦胧的身影。

近了，才发现是一个抱着馒头的，六七岁的小乞丐。在这样的雨中竟然也不能改变小乞丐蓬头垢面的样子，而被雨水冲刷过的粘腻头发以及其身上只能勉强遮羞的衣物让这个小乞丐的形象更加狼狈。

小乞丐两眼无神，张着嘴急急吸着雨中湿润的空气，却看不见多少出来的。在看其身体前倾，双腿机械化甩动的样子，分明已经累到快要虚脱，但是他的手却死死抓着馒头不放。

很快后面又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王惠良皱眉，这一次是欺负弱小的场景？

小乞丐仿佛也听见了那些声音，微微后转了转头，一只手仍旧死死抓着馒头，另一只手向后一挥正要再用力跑，身体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只一摔，小乞丐的力气便如同破了洞的气球，全数消失。

已经被手抓黑了的馒头滚了几滚，落到了前面。

小乞丐眼中闪过绝望的神色，但是很快又变成了决然。挣扎着爬向那馒头，在王惠良的心惊中张嘴就对着馒头咬了下去。

狼吞虎咽。

只可惜第一口以后，后面的人也追了上来。

来人是更大一些的乞丐，一共三个。看着小乞丐对着馒头急急咬下，三人眼色一变更是加快了速度。在小乞丐咬第二口的时候跑在最前面的乞丐一脚踢在了小乞丐的肚子上。

小乞丐哪里能承受这个？

双手一松，馒头已经被紧跟上来的乞丐抢了去。

另外两个乞丐见了立刻转移目标扑向那抢到馒头正在急啃的乞丐。急切间踩到小乞丐，踢到小乞丐都无人多管，甚至在觉得小乞丐是障碍时还乱骂着再补上几脚。

那第一脚的力道最大，小乞丐捂着肚子，仿佛一下子呼不出气来表情变得极为扭曲。

后面几脚在小乞丐下意识的保护下没哟踢到要害，却意外地让小乞丐顺了其儿。小乞丐呕了几次便将刚才吃进去的东西连同胃液全部吐了出来。如果不是其面上的污垢大概可以看到其面色的潮红。

急切呼吸着空气，小乞丐无意识闷哼起来。

那边三个乞丐已经抢完了馒头，得的少的两个乞丐显然心中很是不甘，无奈那个抢到馒头的样子很是高大，两人虽然眼神暴露着内心的丑恶，但是却没有什么动作。

王惠良一场戏看得提心吊胆，心中伤感更甚。弱肉强食，这就是现实不是吗？那么现在梦里的现实是现实，还是现实中的现实是现实？

眼看三个乞丐站直了身子像是要离开的样子，王惠良松了口气。但是立刻，王惠良的心情就被愤怒充实。

只见一个瘦小且背部微微驼的乞丐忽然发作，对着小乞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口里还骂着：“让你跑，MD，让你跑！”

另一个没有抢到馒头的乞丐见状也立刻跟了上来，对着小乞丐乱踢。

揪心的难受，王惠良没有办法上前或者做其他动作，即使闭上眼睛那些声音和影像也抛不开地出现在自己脑子里。

难道这一次竟是让他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可怜孩子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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