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进学(2/2)
他叹口气,小宁真是个实诚的孩子。随手打了两支卷筒,递给吴祈宁和童培培:“去吧。”
吴祈宁接过卷筒,笑嘻嘻地说:“谢谢穆骏哥。”扭头拉着童培培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穆骏忽然叫了一声:“小宁!”
吴祈宁回头,穆骏朝她笑了笑:“不急着回来。好好念书。”
吴祈宁痛快地“哎”了一声,开心地走了。
她真的挺高兴,穆骏极少有这么多笑脸儿,而且是笑到眼睛里的那种微笑。
童培培回头,朝吴祈宁挤眉弄眼:“二爷,林妹妹辞了,宝姐姐也辞了。咱该念书去了吧。”
吴祈宁一抬她手上的卷筒:“吃都塞不上你的嘴哎!”
上了车,吴祈宁跟童叔叔道歉:“叔叔,让您久等了。”
童叔叔大手一挥:“没事儿,我看那辆车呢,哎,小宁你看那沃尔沃,你知道是谁的吗?我瞅着咋也得一百多个。”
吴祈宁瞄了一眼:“这么值钱啊,黑不拉几的,偶尔在这门口停着,我还寻思比亚迪呢。哎,叔叔,我看着差不多啊。”
童培培简直晕过去,拉住吴祈宁问:“奶奶,给长长眼,看我爸这新车怎么样?路虎这是。”
吴祈宁上下看了看:“车里头还行,外面不好看,叔叔您怎么买了个拖拉机同款?”
童叔叔“噗”地一声喷了出来:“小宁!你真是……活宝……得得得,以后你上学,叔叔都拉你!你太有意思了!”
吴祈宁笑眯眯:“谢谢叔叔!”
童培培抱住吴祈宁的肩膀:“哎,说起来有意思,这冰淇淋店长,颜值不低啊。你们朝夕相处的,有意思吗?”
吴祈宁摇摇头说:“没意思。”
童培培说:“意思意思呗?”
吴祈宁猛摇头:“那多不好意思啊。”
童培培推她:“什么年头了,有意思说意思。”
吴祈宁想了想穆骏的冰山脸,很诚恳地对童培培说:“那就彻底没意思了。”
童培培低头想了想:“也是,你颜值不够刷。要是换了我,八成就有意思了。”
吴祈宁乐:“UP。”
童培培“嗯”了一声:“一言为定!”笑嘻嘻地换了个话题:“小宁,我给你看我在阿尔卑斯山上拍的照片。”
吴祈宁说:“好啊好啊,我开开眼。”
说说笑笑地,就去学校了。
童叔叔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面这一对儿小闺女,笑了笑:“要是都是我闺女就好喽。”
童培培不依地叫:“爸,你只能是我的!”
吴祈宁眼神黯了黯,没说什么。
下车的时候,童叔叔拍了拍吴祈宁的肩:“小宁啊,我们家培培有嘴无心的。在学校你可得多提点她点儿。”
童培培抱着吴祈宁的肩膀儿:“爸,瞧你说的。我多会办事儿啊。倒是小宁,一脸包子样儿。我可得多开导开导她。”
吴祈宁就是笑。
人生在世不容易,有的时候除了笑也真是没别的法子。
开学大四了,轻车熟路。吴祈宁瞅了瞅书单子,都是专业课,她在学校里其实比较学霸级别。平均分八十以上,没挂科,四六级也过了,大三学基础会计学的时候趁乱拿了个会计上岗证,又不想考研,找工作还早。
搁别人呢,就正是抱着肩膀儿发呆的时候。
吴祈宁呢,略忙,她还应了两份学校里的差事:乐团和团报。
反正就要毕业了,忙也有限。
团报那边儿的掌门师兄就要研究生毕业正秣兵厉马要考公务员,听说家里挺有路子,只待发榜成了就成了。扔给吴祈宁几个宣传稿,吴祈宁看了看题目,老八股了,寻思旧瓶新酒,就是把一堆废话通顺地搭配到一块儿就行。也没往心里去。
倒是童培培皱着眉头:“你瞅你那包子样儿!就他忙!你不忙?凭什么活儿都你干啊?”
吴祈宁捂住了童培培的嘴:“行了行了,又不是大事儿。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也由不得我起头儿。师哥考试在裉节儿上,人家考上了不也是好事儿吗?”
童培培说:“你这么有空儿,替我把饭打回来啊。”
吴祈宁白她一眼:“自己去!”
乐团那边儿青黄不接,少一个吹笛子,眼看吴祈宁毕业就要广陵散绝。指导孙老师有点儿团团转。
无奈何吴嵇康带了一队师弟师妹在民乐团门口立下了字号:招收新人。
今年入学的并没有特招进来的特长生大侠,唯有小猫三两只,还都是弹拨乐组的。听着那两手儿弹棉花底子的琵琶曲儿,吴祈宁不由得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好容易来了个报管乐组的,说是学了三年,也就是会吹个响儿而已。
顾吹笛儿顾不上捏眼儿。
吴祈宁认真地听着。
小师妹一曲罢了,特没信心地问:“师姐,我还能提高吗?”
吴祈宁揉了揉耳朵:“那什么,你吹的这是什么曲儿来着?”
小师妹说:“《凤求凰》。”
吴祈宁恍然大悟,挥挥手:“接着练吧,有前途。”仔细想了想,又回来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头儿:“有对象了吗?”
小师妹臊眉耷眼地说:“没有。您要给我介绍啊?”小姑娘眼睛瞟着鼓手孙跃然帅气的身影,脸都红了。
吴祈宁摇摇头:“管乐一脉,师姐就是嘱咐你,现阶段,别拿这段儿曲子表白。准砸!”
孙跃然“噗”地乐出来。
小姑娘一跺脚,走了。
孙跃然抱着肩膀儿,一副很欠打的样子:“师姐,您这不是往外赶人么?”
吴祈宁很认真地摇头:“练了三年还这个水平,不是先天手不分流儿,就是后天人不走心。小妹子看上你没关系,直接追我祝福她,拿着根笛子跟我这儿三心二意的。她有功夫耗我没心气儿教。我不怕水平差,就恨蒙事儿精。”
学长一席话,孙跃然肃然起敬:“师姐,小的真没看出来您这一片苦心。”
吴祈宁就坡下驴地整了整孙跃然的衣领,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儿:“皇上,您开学大二,也该亲政了,乐团上下放眼看去,学习好的专业不灵,专业灵的挂科太多,也就您两边儿都占着,又是鼓手,指挥不在您当家,表演的时候,我在管乐组虽然是老大也得听您的调配,您就争争气,也学着当家理事,让哀家去的闭眼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