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过犹不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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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得连气都不敢喘，一个劲儿地对着师父使眼色，希望他能来救我。可是，他只是远远地严肃地望着我，完全没有要来救我的意思。

这时，我也顾不得去仔细揣摩师父的心思了，只能是本能地去躲避自己乱舞的草绳。但终于，一声脆响传来，那草绳划过我的小腿，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红色的月牙印。我疼得倒抽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见草绳继续向上，朝着我的脸飞来了。

好在，师父总算是出手了，他走过来，不过简简单单地在我面前那么一捞，草绳就听话地直接缠在了他的胳膊上，软绵绵的跟刚刚完全不是一个力道。

“刚才算是给你一个教训，若以后你再乱来，抽瞎自己的眼睛我都不管你！”师父异常严厉地夺过草绳，厉声教训我道。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见过师父这样的表情，往日里，不管是念经还是学习结手印，他都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而他现在忽然严厉起来，我顿时就有些心虚，也知道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之前师父已经说过，鞭法很难掌握，可他连一个字的要领都还没有告诉我，我就迫不及待地耍了起来，实在是不该。

“哎呀，没事儿！他才刚开始学习，急什么？慢慢来，慢慢来。”不知什么时候，了尘师叔也已经在一旁看着了。这会儿见我挨骂的模样，连忙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小木头盒子。

“肖遥，你过来。”了尘师叔把我拽到跟前，然后打开了手中的小盒子。那盒子里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他只是蘸取了一点抹在我的小腿上，我那腿上的伤口就一点儿也不疼了，甚至还觉得有丝丝凉意传来，舒服得很。

我感激地看了了尘师叔一眼，还是赶紧对师父赔不是：“师父，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虽然师父的脸色仍然不算好看，但是他眼神中对我的关心却掩饰不了。沉默了片刻，师父叹口气，才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对我道：“凡是不得要领，只会伤了自己，你以后定要记住了。”

见我点点头，他才接着道：“这鞭法的初级，便是‘五花’。说的通俗一点，就是画8字，横向的8字。你看，”师父边说边给我比划着，“这中间的交叉点如果是由上向下，就是正五花，若是由下向上，便是反五花。五花，是最基本的技法，也是蓄力的关键。”

我终于有些听明白了，但这次不敢再妄为，忙道：“师父，您再给我演示一遍吧。”

师父赞许地笑了下，拿着手中的草绳为我演示了正反五花各一遍，才又将草绳递给我：“你记住，练习鞭法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仅仅把手中的武器当做鞭子。你的手腕、手臂，甚至是整个身体，也都是鞭子的一部分。你只有用心去感受它的走向，和它融为一体，才能真正感受到鞭法的奥妙。”

我极其认真地思考了一遍师父的话，才又重新拿起草绳，开始练习五花。这一次，我没有再随便乱挥，而是严格按照师父所教导的去做。虽然，草绳在我的手中此刻看起来软绵无力，那五花也不是划得很好看，但我却觉得渐渐摸着门路了。

最重要的是，我明白了师父的用意——过犹不及。只有按着步子一步一步走下去，我才能真正领悟这其中的意义所在。更何况，按虚岁算，我如今已经二十岁了。二十岁的我，其实早已经不是小娃娃，不能再一直生活在师父与了尘师叔的羽翼之下。

我需要自己去领会生活，自己去学习成长。

之后的日子，过得更加充实起来，因为除了之前要学习的东西，我现在又多了一样——学习鞭法。不过，师父说，不能因为要学的东西多了，就打乱自己的节奏。因此，每天中午，我们三人还是雷打不动的会睡一小时午觉。

这天下午，我照例睡了午觉起来，练完佛陀一式之后，就跟随了尘师叔上山去挖野菜。

经过一个多月的生活，我早已熟悉了这里，那些野菜的样子，我也能够自己分辨出一二了。所以说，了尘师叔有句话倒是说得没错，在书本上看到的知识都是死的，只有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才能活学活用。

其实每天和了尘师叔一起挖野菜，是我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虽然说师父平时对我十分好，我们师徒之间也没有任何隔阂，但是显然，对于我来说，还是不羁的了尘师叔更和我胃口。

“哎？肖遥你快看那儿，是不是一只死兔子？这是要给我晚上加菜啊。”

我俩正在山林里走着，了尘师叔眼尖，忽然指了指前方。我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跑过去，果然瞧见在地上躺着一只小兔子，不过已经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