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拼死一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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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随着师父学习佛法，虽说不是那么勤快，但到底也不是白学的。两遍清心咒念下来，我的心神已经完全安定了下来。

起初，我还能听见大头的在一旁神神叨叨的声音，显然他不能理解原本还豪言壮志的我，怎么忽然就一屁股坐了下来，什么反抗都不做了。但是很快，我就已经渐渐听不见他说话了。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就连时间都仿佛已经变慢，虽然我闭着眼睛，但是我的眼前却仿佛有一团火焰，温暖而明亮。我不再有任何世俗的杂念，心中所想，唯有带着大头离开这里。

当时我并不知道，已经完全入定的我，在大头看来就跟一块石头似的。他还以为我不行了，在一旁看着越来越接近我们的土人，又搬不动我，差点儿就给吓哭了。

但我已然感觉不到那么多了，待自己没有杂念之后，我睁开眼睛，便对着已经几乎要贴近我的土人，念起了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每念一句话，我都能感觉到土人在后退，虽然它没有表情，可即便是那些木讷的神色中，我也感觉到了它的痛苦。它没有说话，可是依稀间，我却觉得它仿佛在向我求饶，满是恨意的求饶。

其实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明白为什么我念诵心经，土人会那样愤怒和害怕，当时的我，只是一个劲儿地念诵着，想要置它于死地。后来，我向师父说起这件事情，我才明白，原来无论是什么佛经，它所起的功效，最重要的是念诵者当时的心境。

我在那时，心中的恐惧太甚，只想着要让那土人消散不见，而从未有一丝度化它的念头。所以，我所念诵的心经，虽是佛经，却有着极深的戾气。这样充满戾气的经文，若是由一个得道高僧念出来，恐怕那土人不消半刻就会永堕地狱。

不过，我毕竟还小，所学佛法也不过尔尔，所以在我念诵第六遍心经的时候，那土人就仿佛慢慢寻到克制之法了。

只见它忽而使劲锤着自己的胸膛，硬是击下了一块拳头大小的土块，狠命地就往我这边砸过来。不过也许因为我念心经的干扰，它并没有砸中我，那土块只是落在了我旁边的地上，嘭的一声，灰尘四起。

我心中一惊，很难想象如果它真的结结实实地砸在我头上，会是什么结果。可就是这心里一乱，心经的威力就直线下降了，那土人的动作陡然间便灵活了几分。这一次，它居然左右开弓的在自己的肚子上开了两个大洞，把两块石头一样硬的土块丢了过来。

这两下，他的准头可是比得上大头了。那第一下土块直接砸在了我脱臼的左臂上，疼得让我顿时就忘记了念经，冷汗都冒了出来；第二下则结结实实地砸在我头上，我只觉得一时天旋地转，连站起来都困难了。

那土人仿佛彻底从我的心经中解脱了出来，得意地大吼了一声，立时一阵气浪袭来。

我登时就惊呆了，一下就忘了还要继续念诵经文，整个人都在它的气浪中后退了数尺，大头更是连闷哼都没有一句，就直接摔晕了过去。

我愣在原地，看着土人再一次向自己逼近，几乎就有了放弃的念头。我实在是太弱小，生平所学，就这么点儿本事了……如果，如果阿爹还在，我是不是会比现在更有能力、有担当一些？

我不知道。

但自从阿爹失踪以后，从来没有哪一刻，让我像现在这样想念他。我想见他，十分想见他，我甚至在想，或许我死了，变成了鬼魂，就可以去找到他！

这样想着，我竟微微笑了起来，慢慢闭上了眼睛……

“唵嘛呢叭咪吽！”

忽而一句六字大明咒传到我脑中，我只觉得心中一震，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那一刻，我的脑海中，不知怎么就浮现起了师父曾给我看过的一本经书。在那本经书上，记载了我们佛家的许多要诀，不过师父对我说过，以我的功力，看第一篇章就已经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