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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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这天,朋友圈刷到的都是烟花、对联、饺子里的硬币,再往前翻翻,还能看见别人秀出来的年夜饭。

这样喜庆的日子,向芋几乎是陪着靳浮白睡过去的。

这段“恋爱”来得稍微有些意外,但也不是全然无迹可寻。

从靳浮白出现在向芋家小区里,从向芋在除夕的入夜时分把头探出阳台窗口,说不上是谁的明推暗就更多一些。

向芋手上圈着戒指,被靳浮白揽着腰躺在床上。

厚重的窗帘挡住所有光线,身边的人呼吸匀称。

起初她还以为她对这段感情足够淡定,开始得不喜不悲,其实不是的。

她躺在靳浮白怀里,心里有涌动不安的喜爱和温情。

他们两个人对春晚重播都没什么兴趣,睡醒了就挑一部片子窝在床上看。

不知道靳浮白哪来的这些电影光盘,居然都是未删减版。

看到长吻画面,靳浮白也会把她抱过去深吻,但吻以外的事情,他们倒是没做什么,顶多相拥入眠,昏昏沉沉地度过了这次在一起的第一天。

初二这天。靳浮白起得很早,向芋睁开眼睛时,他已经穿好了大衣。

她睡意朦胧地问他:“你要出去?”

靳浮白凑过来吻她,顺便把手伸进被子里揩油。

他指尖有些微凉,触碰到她敏感的地方,激得向芋向后缩,不满地问他:“问你去哪呢!”

“下楼取烟。”

难怪她觉得靳浮白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原来是从昨天起,他一直没抽烟。

向芋从柔软的被子里坐起来,她身上穿着靳浮白一件衬衫。

他的衬衫很少浅色,深色占大多数,现在穿在她身上的是那种接近于黑色的蓝,在床上窝了一夜,布料褶皱,扣子也被他开了两颗。

她这样坐起来,领口滑到肩膀处。

很难说不旖.旎。

靳浮白起床时怕吵醒她,没把窗帘全部拉开,只拉开一点缝隙。

现在这个缝隙里透出来一束阳光,正好落在她肩上,皮肤细腻,白得晃眼。

向芋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伸长胳膊拿起床头的烟盒,晃一晃:“这里不是还有烟,三支呢。”

她说的那盒烟摆在床头好几个月,清洁工不敢随便扔,但连她都见过这盒烟不止一次,烟丝早就干了,根本没法儿抽。

可靳浮白视线顺着她的肩向下,瞥见一小截凸起的弧度,一时鬼迷心窍,真就顺着向芋的话脱掉大衣,接过烟:“那就抽这个。”

沉香条也没有,他就这么点燃烟,刚吸一口,被呛得直咳嗽。

向芋还吓了一跳,帮他拍背:“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烟丝干,辣嗓子。

靳浮白被呛得没说出话,摆摆手,继续咳嗽。

向芋不抽烟,不懂这些,按照自己的理解劝人:“大早晨起来就抽烟,咳嗽了吧?”

边劝还边帮他拍背,一脸埋怨,又摸出一瓶矿泉水,“要不要喝水?”

靳浮白接过矿泉水看了一眼,干脆地把水瓶丢在一旁,玻璃瓶落进床里发出一点闷响,下一刻他拉了向芋的手腕,把人按进床里深吻。

吻完才说,和早起抽烟没什么关系,烟丝干,太呛人。

“你都知道呛人还抽什么?”

靳浮白用指尖挑起衬衫,在她锁骨上吮一下:“穿成这样和我说话,你自己想想,说什么我能不答应?”

“色。”

向芋只吐出一个字就开始笑。

她笑得太过幸灾乐祸,自己也呛住,咳嗽起来。

靳浮白只能把人扶起来,抱在自己怀里,给她拍背顺气。

那个早晨雾霾散去,阳光明媚,他们明明身处在最容易暧昧的场景里,却像老夫老妻似的给咳嗽的对方拍背。

这段感情其实说不上是“爱情”成份更多,还是“不甘”和“借口”的成份更多。

这是不能细想的,仔细揣摩时,向芋仍会觉得靳浮白的告白只是想要重新同她开始的借口,他并没有深爱她,只是不甘就此决裂。

但她仍然,喜欢并享受此刻的温情。

唐予池打来电话,说要把生日礼物送给向芋,催促她快点来拿,不然让他姑姑家的小孩看见,估计全都会被拿走。

向芋当时正在换衣服,手机开了扬声器放在床上。

她的手臂背在身后,扣好内衣扣子:“那就送给小孩呗。”

“你能不能珍惜一下我给你买的礼物,特地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呢,带货那哥们靠谱,运气特好,过年打牌赢了好几千,保证你这次不会连着开出来一样的。”

向芋想起以前开出来的那几个河马头的Sonnyangel,自己都觉得好笑,唇角也就挂一弯笑容:“那我下午去找你拿。”

两人通着电话时,靳浮白从浴室出来,靠在墙边听了几句。

说不上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电话挂断前忽然出声:“我送你。”

挂断电话,向芋拎起毛衣看了看,径自嘟囔:“穿两天了,都不香了,不想穿。”

靳浮白就从背后靠过来,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背:“哪儿不香?我闻闻。”

他也只是嘴上暧昧,他们从来没有过实质性的交合。

其实在这一点上,向芋是感动的。

几个月前,她躺在这张床上说过,‘我可能没有经验,你要让着我一些’。

这句话也许真的被靳浮白记到心里,他迟迟没有和她做,反而给了向芋一种安全感。

让她觉得这段恋爱,也算是有些真情实感在的。

后来还是靳浮白从楼下拎出一套衣服,连羽绒服都是新的,说是早给她准备好的。

午饭过后,靳浮白开车送向芋去找唐予池。

唐予池奶奶家在帝都市的老城区,街道狭窄新年期间又有不少串门的,车子都停在路边,有些堵车。

靳浮白倒是没有什么不耐烦,但提到唐予池,向芋总能敏感地察觉到他不是那么愉快。

于是她给唐予池打电话:“路太堵了,我进不去,要不你把东西送出来?”

唐予池把东西送出来,站在马路旁边同向芋说话。

他应该是睡了个午觉,头发乱糟糟的,套着一件宽松的大羽绒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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