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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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应该知足，这要是换在以前，你这蝼蚁想要和我说句话，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就是在我面前磕一万个响头，我都不一定会看你一眼。老子若不是寂寞，现在又是这般境地，老子会理你？”不甘寂寞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旦开始，就很难停止。苏墨叹口气，问道：“前辈，我几次问你是谁，你都不肯告诉我，这一次又救了我，晚辈感激不尽……”“又想套我的话是不是？我和你说了，你现在还没资格知道我是谁，再说……那丫头也不要我这么快就告诉你我的来历，况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感激不尽，你早就察觉到了，我现在和你是一体的，你要是死了，我也要死。”“您是那位大人物留下来的宝藏之一吗？”“……你可真抬举我。”前辈的声音变得黯然无比，“那个人……还是不要提起的好，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久到我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年，可每次我想起他来，总是还能感觉到恐惧。要知道，我这等身份的灵兽会有恐惧的情绪是十分可耻的。唯独在面对他的时候，我觉得这种令我感到不耻的情绪是最为正常的。因为他太强大，强大到让人感觉在他面前我就是一只蝼蚁。”苏墨想了想，还是有些疑惑不解，“可我知道，我在您面前，甚至连蝼蚁的资格可能都没有。”“那是当然。”铁锤的声音顿时变得得意洋洋起来，仿佛忘却了自己此时的处境。“我这也就是被你老妈封印住了，不然的话，我非得把你们人族的领地搅个天翻地覆不可。那个人给我的所有耻辱，我都会还给你们人族！”“……您是他的灵兽？或者是……坐骑？”苏墨迟疑的问道。铁锤大怒，“小混蛋，你这是在侮辱我吗！我，我堂堂，堂堂的……”苏墨有些紧张的等待着它继续说下去，但对方话说到这里，那股伤感的气息又弥漫开来，没有继续说下去。苏墨哪里知道，铁锤的愤怒其实并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那个人，那个曾经傲然整个天下的不世强者。在没有这个人出现之前，自己曾经也是那么的傲视苍穹，但最后命运将他一脚踢到了自己的身前，继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坐骑？自己倒是想！可偏偏他说自己不够资格！自己堂堂的凶兽竟然不够资格给他当一只坐骑，这是什么样的屈辱？这是怎样的欺负人？！不，欺负兽？！如果自己愿意，不知道有多少的修行者哭着喊着跪在自己面前求着自己给他们当爷爷！结果自己在那个人面前却只能当孙子。“晚辈无礼。”苏墨默默的道歉。铁锤好半天可怜巴巴的说了一句，“反正我不是他的坐骑，他的坐骑……是一头老青牛。”“那就是他的灵兽？”苏墨又问。“他的灵兽是一条大蛇……”苏墨无语。那位名叫灭苍穹的人是一个传说，一直都是一个传说，在这个世界传说了足足有几万年。后人对他的事迹从来不缺乏热情，留下他的传说自然也就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好事者对其的一些事迹有了一定的杜撰。自己从古书上看到，这位大人物的坐骑好像是妖族的上古神龙，灵兽是一只凤凰。现在听得有当年的目睹者或者知情者亲口所言，这些都是假的。不是坐骑，不是灵兽，那是什么？苏墨不敢问，觉得也不能问，因为铁锤的怒气已然被自己感受到，自己若是再问下去会有怎样的结果，自己不敢保证。“还是说说那丫头吧。”铁锤似乎也觉得继续讨论那个人，只会让自己心情越来越不好。而自己又特别的想要多说会儿话，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说话的欲望胜过一切，胜过所有。“你想问她什么？事实上，我和她只不过认识了没几年而已，她就把她的一切都倾注在了你的身上。”“她……漂亮么？”苏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封灵族的女子哪里有不漂亮的？那可是唯一能和妖族女子媲美容貌的人族。”铁锤没好气的嘟囔着，“要是不漂亮，会把你父亲那些家伙迷得神魂颠倒？”苏墨笑，觉得十分的开心，“我像她多一些，还是像我父亲多一些？”“肯定是像你父亲多一些，你要是像你母亲的话，一定会被人当成是一个姑娘的。”苏墨再次觉得很是开心，并不遗憾如此。“那么……您究竟是怎么被封印在我的心府中的呢？”“还不是你那贪心的父亲？！”铁锤恼怒道，“你母亲长成那般模样，有天生聪明伶俐，在我看来可能是你们人族最好的女子，追求者无数。其中自然不乏有不轨之心的人，你父亲打不过人家，又害怕对方会用什么无耻的手段，所以想要打我的主意。开玩笑，他那体质哪里能承受的住我的力量？结果嘛……不好意思，我杀了他。”苏墨心一紧，整个人都变得愤怒起来。“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并非是我主观意识上杀了他，只是他不自量力想要掠夺我的力量而已。结果被我的力量重创，最后郁郁死去。”“那你又是怎么会来到我的心府中？”“还不是你那没出息的母亲？！”“前辈，那是我的父母，请注意言辞。”苏墨生气的说。一会儿这个贪心一会儿那个没出息，苏墨自是不悦。“怎么着，我说错了吗？你父亲要是不贪心会死吗？那家伙资质极好，忍个十年二十年的谁是敌手？他带着我不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才遇到你母亲的吗？结果因为贪心他被我重创，最终死去。而你那个没出息的母亲，死了男人而已，有必要要死要活的要跟着一起去吗？当时有那么多的追求者想要和她在一起，其中不乏好男人，她随便选一个不就好了？说到这，我倒是还得感谢你小子呢。”苏墨愣了愣，不知这话从何说起。“要不是后来你母亲发现有了身孕，已经怀了你，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她早就连我带她一起殉葬了！”苏墨无语，这才明白为何他会有这样的说法。“那后来呢？”“你父亲死后，不少人打你母亲的主意，有的甚至是死皮赖脸的，我记得有几个小子烦人的很，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甚至是威胁你母亲的族群，搞的你母亲不得不离开家族像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可世界就这么大，她一个孕妇能躲到哪里去，最终还是被人找到了，承受着无尽的骚扰。幸亏有个我比较看好的傻小子，对你母亲那叫一个痴情，也从来不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甚至好多次，那小子一个人坐在你家的山道上，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了那些不怀好意的混账小子。只是你母亲那丫头还是太死心眼，就是认准你那贪心的父亲了，一度拒绝着人家的好意。”“那人是谁？”苏墨感激的问道。“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你母亲把一块巨大的天外陨石分成了两半，用自己的鲜血和你的鲜血进行祭奠，据说还用了什么封灵族的古法最终将天外飞石熔炼成了两把武器。一把给了他，一把留给了你。”“麒麟？”苏墨说道。“……以后不要当着我的面说这个名字，否则我揍死你！妈的。”铁锤对这个名字似乎很是敏感，再次发怒。苏墨连连称是，生怕他一生气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其实你母亲想要打造两把剑的，可惜后来你这刀弄到一半的时候，她吐血了，她把生命都给了这两把兵器，能撑到那种时候，完全靠的是她封灵族的特殊体质。最后你的剑也就成了一把刀，因为还没铸造完毕。”叶诺深深的叹息着，眼眶已然湿润。“那丫头……是个好孩子。”铁锤似乎在做着总结，“虽然我一直很生气她用那么强大的封印术把我封印在了你的心府中，并且把我和你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但我知道，她对我并无恶意，我也没什么朋友，她是我唯一一个觉得看得上的人族。”“第二个。”苏墨替他更正着。铁锤怒道：“第一个！那个我没资格。”苏墨不再固执，“她是想要借助你来保护我吧。”“难道是怕你寂寞要我陪你说说话不成？”“那为何之前我从来感觉不到您的存在？”“因为你太弱小。事实上如果你不是淬了龙血，又祭了魂，你这辈子恐怕都很难知道我的存在，除非你可以强大到一定程度。你母亲这是在赌博，她为你设计了一条艰难的人生道路。如果你能走下去，势必会成为一个不世强者。如果你走不下去，那么，她也只能认命。或者，其实对她来说，你早早死去，也是一种解脱，她不想你被迫背负那么多的东西，整日生活在被人追杀的凄惨日子中。”“总之，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