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们结婚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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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秦芳薇去洗漱时,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化了妆勉强遮了一些,出来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秦牧退休后,最喜欢做的三件事就是:做饭,下棋,免费做家教……
这会儿,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女儿,那一脸的忧伤不是什么粉底霜可以敷掉的,他知道,女儿很不开心。
按理说,婚姻自由,恋爱自由,他这个做父亲的,本不该多管,可是,他能不管吗?
给女儿寻一个可靠的男人靠一辈子,是每个父亲的心愿,也是他这辈子的最后一个愿望,可惜啊,昨天的好事,最终还是被搞砸了。
秦芳薇默默地坐下,执筷吃起来。
秦牧开口道:“薇薇,我们再谈谈傅禹航吧。你得相信爸爸,他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你别被他的职业给忽悠了,他跟我说过,他不会永远干这一行的……”
秦芳薇抬起头:“爸,您要是再提那个傅禹航,我立马搬去和索娜住。”
这是最后通谍。
秦牧叹气:“能不能听我介绍一下他再下决定?薇薇,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过去,用另一种心态来拥抱这个世界呢……你去哪儿,薇薇……薇薇……”
秦芳薇把筷子拍到桌面上,径直往门外走去:“爸,我上班去了。您什么也不用说,我和那个姓傅的,不可能……”
刚打开门,却见几个穿制服的民警站在门外。
她愣了一下,问道:“你们……找谁?”
“请问秦牧在家吗?”
“在,你们找我爸干什么?”
“你好,我们是南城区公安局的,现在我们有足够多的证据可以证明秦牧涉嫌杀人,这是拘留证。”
说完,就有两个民警从门外挤进来。
秦芳薇转过头时,只看到一副铮亮的手铐扣到了父亲的双手上。
“这怎么可能?”她立马就把刚刚的争执抛到脑后,维护起自己的父亲,“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爸可是高级教师,这辈子育人无数,怎么可能会杀人?!”
“对不起,这是上级下达的命令。如果秦牧真的没有犯罪,法律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审判的。”民警说完,押着秦牧往门外走去。
秦牧则表现得异常冷静,就好像早已预料到此刻的情景。
秦芳薇一路追下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父亲塞入警车,在小区邻居的议论声中,扬长而去。
“小秦啊,你爸怎么被抓了?这是犯什么事了吗?”有个热心大妈关切地问她。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秦芳薇蒙了,接下去,她该怎么办呢?她得从哪里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抱着头想了又想,她没再和人多说话,急匆匆赶回楼上,取了包,直奔公安局。
到了那里,秦芳薇问了一下情况,负责接待的警员说:“这案子,现在已由重案组负责,人已经被带去刑警队,要了解情况去第一支队吧……”
于是,她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刑警队。
“秦牧是二十二年前115事件的重要杀人犯,目前案子还在审查当中,需要秦牧还原案情经过,上头指示,暂不批准取保候审。家属可以请律师,什么时候可以保释,你们可以找律师协助办理……”
工作人员的回复让她的心往无底的深渊下沉,115事件,那是什么事件啊?父亲又怎么会和那种事扯上关系的?她心乱如麻,却又得逼自己凝神静气:当务之急是请一名好律师。
秦芳薇想到了索娜——索娜家境不错,是高干之后,而且她堂哥就是本地小有名气的律师。
电话一拨就通。
“喂,秦芳薇,这么一大早的,怎么想着和我打电话呀?”
“我这边出事了,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你堂哥,我爸被刑警支队的人拘留了。”
“为什么呀?”索娜还在睡呢,一听,马上惊坐了起来。
“不知道,说什么我爸在二十二年前杀了人……我根本无从了解这件事……刑警队这边的人既不让我见我爸,也不和我说明具体情况……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一向冷静自持,可面对这样一桩大事,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等着,我去找我哥过来,让他帮你去问问这是怎么一个情况。你别急,也别慌哈……”
索娜在那边安抚着,令她稍稍定了魂。
一个小时之后,索娜带着堂哥索尧来到了秦芳薇的面前。
索尧去和刑警队的人了解情况;索娜陪着秦芳薇,一遍遍地安慰她。
午后,索尧出来了,脸色很沉重,看得秦芳薇更加不安。
“你父亲非常配合警方,什么罪都认了……”索尧盯着她的眼神有点不忍,“你爸当年是真杀了人,尸首直到最近才被挖到。所以,罪名一经确定,量刑不会小。这一点,小秦,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秦芳薇几乎站立不住:“怎么会这样呢?”
“嗯,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
“我能见一见我爸吗?”事到如今,她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想听父亲亲口说一遍。
“这事倒不难,我和这边的刑警很熟,但是……”索尧顿了一下,语带迟疑。
“但是什么?”
“你爸不想见你。”
秦芳薇一呆,不由得惊问:“为什么呀?”
索娜也不明白,附和:“对啊,为什么呀?”
“你爸让我带一句话给你。”索尧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什么?”
“如果你想见他,就拿结婚证给他看。只要他看到结婚证上有你和傅禹航的名字,他就见你,否则,他不会见的。而且,到时你和傅禹航得一起过来。”
闻言,索娜顿时瞪直了眼,咋舌道:“什么呀?都到这个分上了,傅叔叔还不忘逼婚啊?那傅禹航到底给他喂了什么迷魂药?”
秦芳薇怔住了,想到了父亲之前急切地安排她相亲,难道他早预料到自己会被捕,所以才想提前把她的后半辈子安排好?
“我……我有急事,得马上回公司一趟。索索,索律师,回头我们再联系。”想通后,秦芳薇扔下一句话,跑出刑警队,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但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公司,而是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
小胖从外头进来,看见一个漂亮女人被人拦着,正是昨天秦老先生带来的漂亮女儿。
“哎哟,这不是嫂子……哦,不对,秦小姐吗?”
秦芳薇转头看,是昨天在办公室见过的圆脸男人。
“我认得你,你能带我进去见见傅先生吗?”她忙迎了上去。
“你要见傅哥啊!”小胖上下惦量着,“有什么事吗?傅哥现在在开会,一时半会儿你恐怕见不着。你要有话,我倒是可以代为传达……对了,秦老先生那头有傅哥的号码,你也可以……”
“不行,我必须马上见到他,很要紧。麻烦你帮帮忙行吗?”
这种地方,是秦芳薇最厌恶的地方,可现在,她为了见到那个让她厌恶的男人,不得不在这里求人。
“这样啊,行,那你跟我来。”
“谢谢!”
大圆脸将她带上楼,仍旧是昨天那间办公室:“秦小姐,你坐一下,我去看看会议进程。”
“多谢。”
小胖往楼上总经理室走去,看到傅禹航出来了,忙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傅哥,猜猜看,楼下谁找?”
“没兴趣猜,直接说重点。”傅禹航懒得动脑筋。
“是秦老头准备送给你的那个小妞,今天居然又找上门来了!不过我瞧着她脸色不太好,也不知是来找麻烦的,还是想来倒贴的……傅哥,要是这小妞来倒贴,你收不收?”对此,小胖很好奇。
傅禹航目光闪了闪,扔下一句:“你猜?”
“正经人家的姑娘不好沾。我奉劝你啊,别傻傻地被那秦老头用一盘棋的输赢给套住了,不值得的。”小胖好心建议道。
傅禹航嘴角勾了一勾。
对哦,他输了一盘棋,老秦却要让他娶他女儿,这到底是输还是赢呢?
秦芳薇坐在办公桌前,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门开了,她转头看,男人一身黑西服,走姿酷酷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张阳刚的脸上挂着明亮的笑,看着不像是坏人,但也绝不是好人。
“啧,今天吹的什么风,居然又把秦小姐吹到了我这儿?”傅禹航率先开口。
秦芳薇深吸一口气,努力用平静的声音吐出来意:“你有空吗?如果有,我们现在就去把结婚证领了。”
这话一出口,面前的男人眸色一深,紧紧地盯着她看,那种尖利的眸光仿佛可以穿透她内心深处厚厚的城墙,继而把她那个从来不对任何人开放的世界看透了。
对视中,她败下阵来,别开了眼。
他嘴角一翘,翘出了几丝嘲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绝对是故意的。
秦芳薇极度难堪,回过头来继续倔强地与他对视,对这个男人的印象越发恶劣。可是,她再也不能像昨天那样扔下决然的话,拍拍屁股走人,现在,是她有求于他。
“我说,如果你有空,我们就去领证。”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微颤。
“哦,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傅禹航听明白了,露出了恍然之色,神情霎时变得兴趣盎然。
秦芳薇的脸色难看极了,憋屈得厉害,好半会儿才接话道:“之前你不是跟我爸说,只要我肯嫁,你就娶吗?”
这话,她在拐角处听得可清楚了。
“对,我说过。但你也说过的,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死也不会嫁给我的,不是吗?”男人笑眯眯地把昨天她说过的话,回敬给了她,“所以,我和你爸的约定,已经不作数。换而言之,你想和我结婚,就得拿着戒指,正正经经向我求婚。至于愿不愿意,那还得看我心情。”
他一步步逼了过来,肆无忌惮地盯着她,脸上带着极不正经的笑容,阳光将那笑映得一闪一闪的:“虽然你长得是挺合我心意的,但我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被美色所惑、轻易以身相许的人。来吧……求婚吧……我等着……求得我开心了,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男人身形高大,能给人造成很大的压迫感,说的话则轻佻得很。
秦芳薇本能地往后退,说不出半个字,恨不得马上逃之夭夭。
“求不出口?甚至认为嫁给我,会让你很痛苦对吧!别不承认,这种想法,你已经在脸上很诚实地表现出来了。既然如此,秦芳薇,你今天跑来提什么结婚?”
他脸上的笑渐渐变得玩世不恭,危险异常。
秦芳微死命咬着下唇,凭着一腔孤勇,灼灼地盯着他:“因为我爸。”
“我爸今天早上被刑警队的人带走了。”
“他不肯见我。律师说,如果我爸不配合,那么他极有可能会永远被关在铁门里面。”
“而他唯一的要求是,要我和你结婚。只有拿着和你的结婚证去见他,他才肯见我,才愿意配合。”
“傅先生,这就是我会来这里的原因。”
她的语气是淡漠的,眼神是死寂的。
傅禹航皱起了那两道浓浓的剑眉,空气也因为他们不说话而变得异常沉寂。
“被抓了?秦叔这是犯了什么事?”他去接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面前。
“我不知道。”她摇头,也没接那水,只是死命地咬着嘴唇。
“你先喝口水,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结婚这件事。”
这言下之意,是不是她不喝这水,婚事就免谈?
秦芳薇瞪了他一眼,只得接过水,小口喝了起来。
傅禹航看着她喝,不再恶劣地逼她求婚,语气也缓和了:“秦芳薇,领证不是一件难事,你这个人,我看得上。但是,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为了秦叔,你委屈求全地跟我去领证,这样的婚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是,我看上去不像好人,但有一件事,你得弄明白了,我傅禹航要么不结婚,一旦结了婚,就不会想着离婚。婚姻内属于我该享有的一切权利,我会一一向你索要。”
“比如,夫妻义务;比如,生儿育女……你确定你能忍受和一个你不爱的男人过一辈子吗?”
这些话尖锐极了,深深扎进了秦芳薇的心里,特别是“夫妻义务”“生儿育女”这两个词,让她本能地颤了一下。
她好半天接不上话。
他也不逼她,只深深地望着她,不知在想什么——那眼神是让人怕的。
秦芳薇想嫁的人,从来不是这样的男人,可现在,她已经没得选择了,父亲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良久之后,她开口了,声音有一丝颤抖:“傅禹航,只要结婚了,我也不会想着离婚。”
“未来,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喜欢上你,但我会努力不排斥你,并接纳你。”
“这是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婚姻里,我会给你我的全部。”
“至于心,那不是我能控制的。你能不能拿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低低地笑了,那笑声似小提琴音,从他那厚实的胸膛里传出来,很有质感。
“秦芳薇,你的心里、语气里,藏着太多委屈求全了,我这样娶你,婚姻的幸福指数堪忧。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非娶你不可?”说话间,他再次逼近,并很不正经地伸出长臂,极没规矩地将她捞进怀里。
她没防备,不自觉就往他身上撞了过去,一阵淡淡的麝香味,无比霸道地钻进了她的鼻腔。
出于本能的抗拒,她立马用双手架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你干什么?”声音透出了隐怒。
“瞧,只是这样抱一下,你就觉得是一种冒犯了,秦芳薇,我们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夫妻之间的亲密可不是就这样简单地抱一下。单纯为了完成你父亲的心愿,就来结这个婚,值得吗?”他再次反问。
她推他,可他的身体就像巨石一样,充满了力量,她根本推不开。
“放开我。”
“先回答我。”他咄咄相逼,完全不觉得欺负女人是羞耻的。
“在这世上,我爸是我唯一的亲人。值不值,我不知道,但至少称了他的心……嫁谁不是嫁,不是吗?”
是的,既然嫁不了自己最爱的人,那嫁谁还重要吗?
如果父亲这个罪名是洗刷不掉的,那么,她嫁给这个男人,至少可以让他安心。
傅禹航眸光一深,似乎在思索什么,末了,松开她,转身来到办公桌前,对着内部电话机吩咐了一句:“小笙,取消下午的所有行程,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而后,他从抽屉里拿了车钥匙,再次向她走去:“身份证和户口本带了没有?”
“户口本不在身上。”她机械地回答着,暗想,他这是同意了?
“走了,去你家拿户口本,四点前应该到得了民政厅。”
他走在前头,她默默地跟在后面,反应有点迟钝。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下来,去了车库。
一个小时之后,傅禹航和秦芳薇出现在民政厅,手里拿着各自的户口本。
填写资料时,男人忽然把她写了一半的资料抽了过去。
她看向他:“你干什么?”
“最后一次提醒你,签了名,交了资料,盖了印章,拿了红本,我们就是夫妻,到时,你就别想后悔,我会阴魂不散地缠着你一辈子。而现在,如果你想反悔,还来得及。”
他很好心地再次给她机会考虑。
她默不作声,将那份资料从他手上拽了过来,低下头,继续在空白的地方填写个人信息。
傅禹航挑了挑眉,也开始填写起来,无比专注,无比深情。
办完手续,他们走出民政厅时,已经从陌生人成为夫妻。
一个完全不了解底细的男人,就这样成了她的丈夫。
年少时,她曾不解,有些男女明明彼此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肯结为夫妻——那时的她爱情至上,总觉得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怕的,而她绝对不会走入这种怪圈。
可在她走进社会多年之后,当爱情成为心头一道永远的伤,当年纪步入剩女之列,二十八岁的她终于妥协了,嫁给了一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沉默着,心里也没有半分期待。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以前父亲的唠叨是何等可贵,而没了父亲的她,只是一个孤儿,家再不成家。
恍如做梦般回到了家,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进来吧!”
她把这个男人迎了进去。
傅禹航就这样大大咧咧地登堂入室了。
这些年,她的闺房从没有除父亲以外的男人进去过,可一个眨眼的工夫,傅禹航就趁她去倒水,闯了进去,还厚颜无耻地睡上了她的床。
她的床才一米二,他这人个头又大,那么往上一躺,越发显得床小。
这人还往上施压,直摇头,见她追进来,指着身下的床和她说道:“这张床太小了,也不结实,真不够我折腾的。”
这话几乎算得上暧昧了,秦芳薇强忍难堪,继续听他挑剔。
“被子也太小了,得买最大号的;这个衣柜不够大,只够放你的衣服,不行;洗手间里的洗漱用品,得另外备一份……家里太多东西需要买了,走,我们去逛超市,顺便吃顿好的。今天可是我们的大日子,得庆祝一下,你说怎么样?”傅禹航说完,直直地看向她。
今天的确是他们的大日子,结婚是人生大事,是该欢欢喜喜的。
可是,这场婚姻于她,只是一场强人所难的尽孝,她把自己逼入了人生绝境,又有什么好庆祝的呢?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很不满意,可不管如何不满,他总归是自己的先生了,夫妻之间不能随便吵架。她捏一捏眉心:“傅禹航,我今天很累,这些东西能不能下次再置办?我爸在里头情况未明,你能体谅我一下吗?”
“那我们今晚怎么睡?你这床太小了,真的不够睡。万一半夜它散架了怎么办?我们直接在地上过洞烛花烛夜?第一次亲密,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说真的,秦芳薇此刻很想骂人:爱睡就睡,不睡走人!
可她只是咬一咬唇瓣,逃了出去。这个男人的眼神,实在让她害怕,万一他兽性大发,现在就要向她索欢怎么办?
然而她刚跨出房门,她的腰就被这个男人有力地扣住了。
“你这是在躲我吗?”他问。
“没有。”她咬牙回答,想挣却挣不脱,那双手臂紧紧地箍着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所幸,一阵俗气的手机铃声响起,原来是他把手机落到她床上了。
男人这才松开她,转身接电话:“哦,蔡总啊,一起喝酒?行啊,我啊,我在外头办点私事……嗯,办完了啊……我马上过来,你等着,咱们今晚不醉不归……哈,你想灌醉我,我可是海量,就怕先倒的会是你……知道知道……半个小时后就到……”
她躲进厨房,听傅禹航说着应酬的话,那“哈哈哈”的笑声显得无比粗俗。
“秦芳薇,我出去一趟。床和衣橱,还有洗漱用品、换洗衣服,我会让人送过来,你给整理整理。晚上我就不回来吃了,也不知道要应酬到几点,你先睡……嗯,我尽量早点回来。对了,家里钥匙给我一把,回头省得吵醒你……”
背后,那个男人在交代他的行踪。
“你要是忙,可以不回来。”她心里明明不想给钥匙,脸上却表现得特别懂事,“我可以谅解的。”
其实是恶心——那种地方的男人,应酬起来能有什么好事?
这种嫌弃,傅禹航看得出来吗?
当然看得出。
她呀,恨不得能躲他多久就躲多久,原因嘛,他心里更是比谁都清楚。
“那哪成,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之前还答应过咱爸的,要好好努力,给咱们老秦家开枝散叶……今晚我就努力,好好努力……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啊……”
被他用流里流气的眼神瞅着,秦芳薇霎时脸色惨白。
他低声一笑,继续调戏:“哎,我说,小薇薇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既然嫁给我了,就该有心理准备不是吗?就算今晚我能放过你,以后,我们还是要面对的,所以你一定要调整好心态,也不要这么怕我,其实我很好相处的。只要你肯在我身上用点心,你就会发现,我并不像你想像得那么差……嫁给我,你亏不了……来来来,快把钥匙给我,我要迟到了……”
秦芳薇拿出备用钥匙,递了过去。
他接过钥匙,顺势将她拉进怀里亲了一口。不过他很快放开她了,肆意地笑着:“又香又软,嗯,终于尝到了,很不赖……”
“你!”秦芳薇几乎要被他激怒了。
“我这是让你慢慢适应夫妻生活。走了。”他挥挥手上的钥匙,笑嘻嘻地出了门。
秦芳薇气呼呼地站在原地,父亲非要她嫁给这人,这人到底有什么好?彻底彻尾就是一流氓,爸爸出了事,他没有一点担忧,还这么轻薄她?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带给她幸福!
秦芳薇气得胃疼,心里头乱糟糟的,靠在沙发里,揉着胃部,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里,全是旧事——
那个心爱的少年,从高高的台阶上滚了下去,滚了好长一段路,坚硬的青石无情地磕破了他的皮肉,血水染红了他的白衬衣。她腿软地跑下去抱住他,声撕力竭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举手想抚摸她的脸,却只来得及说一句:“要好好活着……别太委屈了自己……”
手滑落了,眼合上了,就再也没醒来。
她哭着,叫着,而那些人毫不留情地将他从她怀里夺去。
一个女人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憎恨的眼神似利剑扎进她的心里:“秦芳薇,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
被敲门声惊醒后,秦芳薇才发现自己已经冷汗涔涔,屋内一片漆黑。
她打开灯,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七点多,然后起身去开门。
“您是傅太太吗?我们是来送东西的。楼下是傅禹航先生购买的双人床、衣橱,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请傅太太签收。”送货员将一份单据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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