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2)

事后,更连半句道歉都没有,反而责怪嬉笑她上不了台面。

更有邓玉琳背后的添油加醋,他们这圈里原本对南夏不了解的,也顿时知道了,她就是凌家收养的,不是真的千金。

南夏好面子,这样做,简直比打她一顿更让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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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当时做了什么?

邓祁言默然,第一次知道了“悔恨”的滋味,也终于感同身受,体会到南夏当时该是如何地绝望和无助。

她怨恨他,也在情理中。

南夏看着他的表情笑了,语气轻描淡写:“想起来了?我以前确实不会打麻将,尤其是那一次,你带着我去俱乐部见你的朋友。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小姐,可我也有我的自尊,你明明不知道我不会,我害怕那种场合,却把我推到风口浪尖,让我一个人承受那种诘难。”

邓祁言的表情越来越白,南夏只觉得快意:“那时候我就该知道,你根本就不值得我爱。也许我曾经爱过你吧,但是,人活一辈子,哪能不眼瞎一回呢?”

“我”

他的话还没出口,已经被南夏打断:“邓祁言,我们早就分手了,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别再来骚扰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邓祁言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原本以为,她只是发发牢骚,让自己更加重视她。可是,她真的要跟他一刀两断?

邓祁言这人自视甚高,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给甩了,震惊大过愤怒。甚至,他这会儿还觉得南夏在跟他开玩笑。

“小夏”

“好了,就这样吧。”滴滴车到了,南夏拉开车门,直接对司机师傅说“师傅,紫荆山庄。”

滴滴车绝尘而去,扬了邓祁言满脸尾气。

徐晓慧从会所出来,把这一幕收入眼底,别提多快意了,恨不能拍手称快:“这世上两只脚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是满大街跑。”

周泽也暗暗幸灾乐祸,表面上却一副惋惜的模样,叹着气搭住他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哥们儿,看开点儿。”

邓祁言额头青筋暴跳,好不容易才压住一拳揍到他脸上的冲动。

到底是不甘心,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踯躅片刻后,也打了辆车:“师傅,紫荆山庄x幢xx座。”

南夏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楼底下坏了一盏灯,乌漆嘛黑的,她没留意一脚踩石子上,差点摔个狗啃泥。

傅时卿给她搭了把手:“小心。”

南夏诧异回头:“你不跟他们玩通宵?”

“通宵?我是过去找你的,笨蛋,没救了。”他弯下腰,示意她把脚抬起来“我给你看看,有没有扭到。”

“不用了,我感觉没什么事儿。”

“有些伤,年轻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不去管,等上了年纪啊,一股脑儿全发出来。”他抬起头,凉凉地看着她。

他从来不跟人吵,看着很有风度,可这不代表他脾气好。

他只是懒得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争辩,可自己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在这条线上的时候,他就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no one”

南夏拗不过他,乖乖听话:“谢谢。”

他引导她放松,略有些凉润的手指贴在她的脚踝上:“别绷那么紧。”

夜色下,他宽阔的背脊拉成了弯月,是一个谦逊但并不谦卑的弧度。

劲瘦的腰,随着白色的衬衫没入裤头,卡在皮带里,没有一丝赘肉。黑色的皮革上,隐约有些粗糙的纹路。

南夏的目光落在他微敞的领口,开了两个扣子,半透明的观音吊坠摇晃着摩挲着胸膛。

半晌,他起身:“好了,你试试动动脚踝。”

南夏回神,脸色微红,心不在焉地垫了垫:“好了。”

傅时卿注意到她的视线,把那枚观音坠子拉出来:“你在看这个?”

是,但也不是。

可她总不能说自己在看他的胸膛吧——南夏艰难地点点头,声音细弱蚊呐:“嗯。”“我姥爷给我的,驱邪的。小时候,算命的给我算过一卦,说我命里有劫难,很可能活不过十六岁,我姥爷特信这个,请人高价收购这些东西,不是玉坠就是佛珠。凡事都相生相克,我劝他适可而止,说多了相冲,福气都给克没了。”

南夏也笑出来:“你姥爷是真的喜欢你。”

提起姥爷,他的眉眼间才露出真切的笑意:“不过他很忙,这些年一直呆在檀香山,逢年过节才有机会见一面。”

南夏又看一眼那观音坠:“真漂亮。”玲珑剔透的。

傅时卿说:“你喜欢?下次生日我送你一个。这个我戴了很多年了。不能给你。”

南夏忙摆手:“太贵重了,不用。”

他只是笑笑。

南夏是那种很有规划的人,也很有自知之明,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又非常努力地生活。

有时候,他觉得他甚至比不上她。

他的钱多得不知道要往哪儿花,几千万还是几个亿,好像和几块钱也没什么差别。他曾经一度非常害怕这种观念,觉得自己是个没有追求又麻木冷酷的人。

所以,他喜欢在她身边的那种感觉。

像深渊中开出了一朵花,平静的湖面上落下一块石头,泛起触动心弦的涟漪。

“你在想什么?”看他沉默良久,她忍不住询问。

傅时卿叹一口气,表情很无奈:“羡慕你。”

“羡慕我?”她睁大了眼睛,小脑袋微微歪着,脖颈修长而漂亮。她这么瘦弱,让人有种想抱入怀里的冲动。

有那么一刻,他又心旌动摇了。

好半晌,把手放入兜里,若无其事地说:“觉得你过得挺充实的。”

她先是一怔,尔后朝他比了个剪刀手。

“上去吧。”傅时卿搭了一下她肩膀。

南夏点头。

转身的刹那,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不由停住。

邓祁言早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也不像刚才在会所里那样失魂落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被一层厚重的阴郁笼罩着。

南夏跟他相处了那么久,自然知道他的脾气,后怕地退了一步,有种他下一秒就要扑上来的错觉。

“怎么了?”傅时卿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邓祁言也冷冷地看着他,目光下移,死死定在他按在她肩膀的手上。

傅时卿算是明白了,不过没收回来,只思索了一秒,改而握住她的肩膀,还回头看着邓祁言,目光平静。平静中,又带着鄙夷和挑衅。

南夏一怔,疑惑地望向他。

他微微摇头,示意她别开口。

这番做派落邓祁言眼里,显然就是眉目传情。他一颗心都快炸裂了,狠狠握住了拳头。同时,又是不可置信。

原来,她真的攀上了傅时卿这根高枝。

想到自己刚才在会所里对她的懊悔,简直就像傻逼一样!

他怒极攻心,脑子没过就说出口了:“怪不得要跟我分手啊,原来是找好下家了。”

南夏脸色一黑,厉声道:“邓祁言,你别瞎说!”她看向傅时卿。

傅时卿却一派淡然,看着邓祁言,眼中还有几分嘲弄。

困兽还有临死前的挣扎呢。

此举,彻底激怒了邓祁言,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凄苦生活,以及刚刚的侮辱,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傅时卿!为什么,你一点儿活路都不给我?这世上女人都死光了,你要搞老子的破鞋!”

傅时卿面色一沉:“邓祁言,你把话再给我说一遍。”

邓祁言顿时怂了,眼神躲闪,色厉内荏:“我说,你在国外待那么久品位怎么丁点儿不见长,尽捡老子的破鞋穿。”

以前,南夏就知道邓祁言这人道貌岸然,人前彬彬有礼,人后欺软怕硬,懦弱又优柔,可从来没想过他会说出这么粗俗难堪的话。

邓祁言被她眼底的失望刺到,本能有些恐慌,他不敢多看她,只凭着一腔愤怒瞪着傅时卿。

傅时卿脸色虽冷,神情却很威严,不像他这么气急败坏。相对而言,他更像黔驴技穷的困兽,拼命虚张声势。

邓祁言眼睛发红。

这一刻,像被欺负了的孩子。

邓祁言从小家境优渥,父母千娇万宠,加上有本事,学业和事业一路顺风,养成了他这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傅时卿正好相反,虽然家世优渥,却辗转各地,大多时候是自己在照顾自己,习惯了自立和孤独。

他能承受任何常人无法承受的打击,能游刃有余地解决接踵而至的麻烦,就像千锤百炼的刚,骨子里的坚韧远不是邓祁言这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可以比的。

南夏的离开,邓祁言一方面不舍,另一方面,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所以才忍不住对她恶语相向。

傅时卿眼底的失望不是假的:“这么多年了,我也以为你有所长进,没想到还是这么幼稚自私。”

邓祁言咬着唇。

傅时卿轻松笑了:“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这样侮辱自己爱过的女孩。在他我眼里,她比我重要,而你,更看重自己的得失和面子。”

邓祁言恍然一怔,愣愣着说不出话来。

喉咙干涩,发音都变得艰难。

“这就是我们本质的不同。”傅时卿给了他最后一击“你不懂得尊重别人,心里只有你自己。南夏离开你,实在是最正确的决定。”

南夏还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已经转身,推着她往楼上走。

只留下颓然的邓祁言。

上楼时,傅时卿还扔了句话给他:“别再来骚扰南夏,这话我只说一遍。你知道我什么性子,我真不想跟你这种废物计较。”

邓祁言咬牙,牙龈仿佛都出了血。

——又是这种语气——傅时卿向来都瞧不起他。

可是他心里也明白,他惹不起傅时卿。小事他不计较,真要计较起来,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他实在不甘心。

“以后他骂你,你就骂回去,别跟他客气。”上楼后,傅时卿在门口对她说。

南夏原本还有些窘迫,他这么一说,顿时笑了:“我骂不过他啊。你也知道他那个人的,就是个无赖。”

“成。他要再骚扰你,你打电话给我。”

南夏小声说:“知道了。”

“这个手机号,是我的私人号码。”他轻笑,语声里带着揶揄,莫名有些撩人。

刚才和邓祁言对峙时的紧绷情绪,这一刻忽然消失无踪了。南夏发自内心地笑了笑,郑重地抬起头,看着他说:“谢谢你。”

傅时卿扬眉,半开玩笑:“口头的感谢,我可是不收的。”

南夏抿唇,没吃准他的意思。

小姑娘懵懂时会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瞧着就有欺负的欲望。

傅时卿有一双乌黑明澈的眼睛,专注望着你的时候,特别传神,让人心生温暖。

短暂的对视中,她笑了。

他也笑了。

后半夜,他们聊了聊她明天要拍的戏,直到黑夜过去,东方露出晨曦。傅时卿靠在布衣的沙发里睡去了,哪怕合着眼,姿态依然优雅,修长的双腿自然地叠着,脚尖微翘。

南夏蹑手蹑脚地回了屋子。出来时,把一条毛毯小心地盖到他的身上。

他睫毛微颤,醒转过来。

四目相对,南夏屏住呼吸,依然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两个人只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她甚至能看到他的睫毛,真的又弯又长。还有薄厚适中的唇,微微抿着,有点弧度。

他是在笑吗?

那一刻,她忽然心如擂鼓,手脚发酸,可偏偏脚底像点了穴似的不能动弹分毫。

随着电影版轩辕的热播,电视剧版的拍摄也赶上了进程。

网上,关于“红白玫瑰”的争论也是不曾断绝。

轩辕紫曦虽然是男主角的妹妹,女主角谈卿卿和男主角的感情戏也不明白,初识时,两人不知对方真实身份,像是一对好兄弟,知道对方身份后,这种关系又变成了隐忍克制的相爱相杀。

就是这种暧昧,不明显的感情线索,更能激起网民的讨论,热度居高不下。

连带着南夏也火了一把,微博涨了不少粉。

这日到片场拍摄,几个穿着戏份的群演小姑娘就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谈论这事儿。

“我还是比较喜欢轩辕紫曦,谈卿卿太作了。”

“而且,没有紫曦长得好看。兄妹禁断什么的,最撩人了,啊啊啊!”两人说这话时,南夏正好走到拐角处,糟糕的是,邓玉琳后脚也到了。南夏瞥见她就回头了,刻意提高了声音:“邓老师。”

那两个小姑娘吓了一跳,白着脸起来,头低得跟鹌鹑似的。

身边的导演看邓玉琳脸色不好,忙呵斥道:“愣着干嘛?下场戏快开始了,还不快去准备!有空在这儿闲聊?”

两人连忙跑开。

邓玉琳的脸色却没有好多少,狠狠瞪了南夏一眼。

南夏当没看见,转身去了现场。

副导演忧心忡忡地说:“她们关系这么不好,会不会影响拍摄进度?邓玉琳是新海的人,我们总不能落傅氏的脸面吧?”

导演说:“关系不好,这戏才拍得顺畅啊,别忘了,她们在戏里是情敌关系。邓玉琳演技是一般,不过还过得去。只是这个南夏”

一个新人,要不是他欠过王丽琴的人情,也不会同意南夏进来。当然,另一方面是为了这部剧的热度。

有什么比争议更能提升热度呢?

场中,工作人员已经各就各位。

场记板也打上了:

“轩辕第四场第一次,开始!”

邓玉琳一袭白衣,神情冷淡地看着南夏。这一幕讲的是两人为了轩辕紫极的立场问题起的纠纷,轩辕紫曦立主哥哥回到魔界,邓玉琳却喜欢轩辕紫极跟她回归正道,改邪归正。

南夏冷笑:“跟你回去?以我哥哥的身份,在正道能得什么待遇?你不会不知道,却还是一意孤行。你根本不是为他着想,而是为了你的私心!”

邓玉琳恼羞成怒,拔尖刺向南夏,南夏也顺应剧情,扬起鞭子跟她缠斗起来,扭打中,邓玉琳一脚踩到她的衣裙。

南夏收力不住,往前扑去——

这是室外拍摄,为了配合剧情场景,特地选了石子满地的丛林,她这一摔,不但额头磕到了石头上,手掌还磨破了,火辣辣地疼。

南夏探手一模,感觉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

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都过来了,又一叠声去叫医护人员。

邓玉琳却没过来,仍是站在那边,凉凉道:“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下次小心点。”

其余人听了这话,再看她这语气,心里都明白,她八成是故意的。但是,这事儿也不好摆到明面上来说。一是邓玉琳比较红,二则,也没什么证据。

南夏破了相,也不能继续拍摄了。导演安慰了她两句,更多的是敲打,意思很明确了,让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小助理袁媛在旁边听着都气。离开的时候,她替南夏不平:“她红就了不起啊?我看她八成是故意的。”

南夏:“你也知道她红啊?”

袁媛愤愤不平:“新海传媒的人怎么都这么霸道?说到底,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新海背后是傅氏,而那位大老板,又是一位护短的。”

她在这边高谈阔论,一辆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到行道树下。南夏停住了步子,下意识扯扯她。

袁媛诧异地望去,傅时卿就从车里下来了,冷冷瞧了她一眼。

袁媛吓得噤声,可过了会儿,才回过味儿来,这位主儿,看的不是她,是她身边的南夏。

“南夏。”傅时卿的目光落到她的额头,辗转了一下,道“你头怎么回事儿?”

其实,他原本的话是——你怎么这么多天都不联系我?

作者有话要说: 惯例,这章留言发红包,么么哒

感谢支持正版的小可爱~^3^

以后都是晚上19:00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