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结案(2)(1/2)
沉默了足足有一刻钟那么久,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了一般,整个大堂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氛围。
就在众人都小心翼翼地等待着什么的时候,时茜那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时茜像是一只准备展翅高飞的鸟儿,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缓缓开口道:“钱大人,咱们这般干坐着,这气氛着实有些怪异呢。
你瞧瞧,把其他诸位都吓得够呛,大气都不敢轻易地喘上一口。
依我看啊,不如让人赶紧把那棋盘给拿过来,你我二人来对弈一局,也能舒缓舒缓这紧张的情绪,增添些乐趣呀。”
钱铎铎闻言,宛如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脸上顿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连连点头说好。
此时,大堂里原本作陪的师爷以及门外守着的衙役们,都像是被解开了束缚一般,不约而同地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心中都暗自庆幸着,这两位大人总算是开金口说话了。
要知道,方才两位大人回到大堂之后,就如同两座沉默的冰山,一直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默默地喝茶,那股威严和压迫感简直让他们连正常的喘气都变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的喘气声太大,不小心惊扰到了两位大人,要是那样的话,可就糟糕了,搞不好两位大人一怒之下,会一起收拾自己,那压抑的气氛简直快要把他们给憋死了。
而当钱铎铎和时茜听到这些突然响起的喘气声时,先是一愣,随即都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清脆而爽朗,仿佛是冬日里的暖阳,瞬间驱散了之前笼罩在大堂内的沉闷气息。
等笑声渐渐收住之后,钱铎铎微微侧身,对着身后的师爷吩咐道:“快去,把棋盘给取来。”说完,就转过头,满脸歉意地与时茜说道:“萧提刑,莫要见怪,你可是本朝乃至西周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官,本官实在是不知该如何与你相处才好,方才那般沉默,实属无奈之举啊。”
时茜笑着说:“钱大人您别在意本官的性别,就把本官当成后生晚辈就好啦。”
钱铎铎赶忙道:“哎!本官可不敢,要说官职,咱俩是一样的,可萧提刑您还是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呢!”
时茜笑道:“穿上这身提刑官的官服,我就是萧提刑,可不是什么郡主伯爵啦。”
时茜话音刚落,钱铎铎的师爷就把棋盘拿过来了,钱铎铎于是说道:“棋盘拿回来啦,萧提刑请吧,咱俩来杀上一盘。”
时茜站起身来:“钱大人您先请。”
两人坐下后,就开始挑棋子,钱铎铎问:“敢问萧提刑,您的棋艺咋样啊?”
时茜乐了:“本官的棋艺啊,不好说,若用四个字形容就是一言难尽。”
钱铎铎愣了一下,过了十几秒才道:“这话啥意思?是好还是不好啊?”
时茜又笑了:“钱大人,您觉得这不好说,一言难尽,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钱铎铎想了几秒说:“刚才萧提刑您说让本官把您当后生晚辈,那下官就让您先走。您拿白子,我拿黑子。(古代中国白棋先行)”
时茜道:“好嘞,那本官就不客气啦。”说完就拿了白棋。
十分钟过去了,钱铎铎说:“萧提刑,您刚才那话是骗本官的吧,太谦虚了,您这棋艺不错啊!”
时茜说:“钱大人您是让着本官吧。是不是怕本官输了棋会哭鼻子呀!”
钱铎铎听了哈哈一笑:“萧提刑,别开玩笑啦。都说虎父无犬女,萧提刑您可是越王的后代,镇国公的孙女,英国公的女儿。
这几位可都是咱西周的将帅之才,虽然他们都已经过世了,但是只要提起他们的大名,那也是让人胆战心惊的,就算是现在的萧家军,那也是西周的主力军啊。”
时茜道:“萧家如今只剩下我一个女子了,我是不可能像先祖、祖父、父亲那样领兵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了,因此,萧家军很快就成过去式了。”
钱铎铎道:“萧提刑,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萧家军可是萧家几代人的心血。”
时茜道:“不这样,又能如何?钱大人,圣上和朝中的武将,总不会想让我一个女子去领兵吧!”
钱铎铎道:“那肯定不能够。”心里说让一个女子领兵上阵杀敌,那别国还不笑话西周在萧家之后再无将才。西周的将才还是不少的,秦家、南家、韩家还有靖王等。
钱铎铎又道:“萧提刑你领兵上阵杀敌,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圣上不是让萧提刑招赘吗?日后萧提刑生下的孩子,若是男孩便可继承萧家爵位呀!”
时茜道:“本官自己不去,让我的孩子去,那还不如本官去呢。”
钱铎铎一边落子一边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萧提刑,这局本官要赢了,你不会真苦鼻子吧!”
时茜看了看棋盘上的棋子,思索一会才落子,道:“钱大人,你刚才是故意与我说话,声东击西呀!”
钱铎铎看了看时茜方才落下的那一子,一两分钟后,道:“萧提刑你这步棋高啊!置死地而后生,扭转乾坤了,方才那局势是本官要赢了,如今谁输谁赢,犹未可知了。”
时茜在心里说,自己的棋艺确实算不上出色,但平日里陪着自己下棋的人呀,那棋艺可着实厉害得很呐。就好比自己的亲哥和靖王,他们俩那绝对都是货真价实的棋艺高手。
还记得在阜城的时候,看着亲哥与靖王下棋,自己看得多了,多多少少也从中领悟到了一些门道呢,如今正好可以将那些领悟运用到与钱铎铎的对局之中。
又过了一刻多钟的时间呀,钱铎铎满脸期待地说道:“萧提刑,这局棋局咱们要不就来个和棋吧,你觉得怎么样呢?”
时茜微微侧过头,仔细地看了一下棋盘的棋子,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缓缓开口道:“钱大人,这样不好吧!按照棋盘上白棋的态势,这局我再接着走两步,我就赢啦。”
钱铎铎听后,不由耍起无赖说道:“萧提刑,你刚才可是没跟我说实话呀,你这棋艺哪是什么一言难尽啊,分明就是深藏不露嘛!本官可是被你给骗了,实在是太大意啦。”
时茜一脸坦然地回应道:“钱大人,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好吧,那就和棋吧。”钱铎铎连忙点头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来一局吧。”
又过了二十分钟,钱铎铎手持棋子,满脸无奈地凝视着时茜,叹息道:“萧提刑,本官又着了你的道了。方才那几个破绽,分明是你蓄意给本官设下的陷阱。你这是一步一步将本官引入深坑,然后再关门打……”
时茜急忙打断道:“钱大人,后面那个字,您可得三思而后言。”言罢,便呵呵地笑了起来。她这一招也是从亲哥和靖王那里学来的,他们二人下棋时,总不忘给对方设下陷阱,走一步算十步,谁若少算了一步,那便会落败。
与时茜下了两盘棋后,钱铎铎如今在面对时茜这女官,已然坦然许多,时茜的笑声并未让钱铎铎感到被轻视或嘲笑,反倒觉得时茜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又似自己的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局和棋吧!”
时茜止住笑声,道:“为何呀。明明是我赢了。才不和棋呢。”
钱铎铎道:“萧提刑适才不是说让本官将你当作后生晚辈吗?那后生晚辈岂不应礼让前辈。”
时茜正欲开口,一阵嘈杂声传来,同样听到声响的钱铎铎道:“莫非是秦医师他们回来了。看来这棋只能留待日后再下了。萧提刑,这局尚未下完,可不能算你赢。”言罢,便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师爷见状,向时茜行礼后,便匆匆跟上钱铎铎。时茜轻声浅笑后,也起身徐徐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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