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清者自清浊者浊(2/2)
金茎露听得种种流言,荒诞不经不处,为之乍舌,她不敢惊动天帝,前往五明宫求见云浆殿主,借闲谈之际委婉说起此事,梅真人沉吟片刻,淡淡一笑,转而说起他事。金茎露心中有数,堵不如疏,澄清流言以正视听,等同于火上浇油,清者自清浊者浊,假以时日,自然会水落石出。
忽忽数载过去,这一日,金茎露奉命传玉清宫主赵元始、兜率宫主李老君、光明宫主列御寇觐见天帝,三位宫主不知何事,前脚后脚来到灵霄宝殿,却见王京宫主曹木棉业已候在殿前,神情怅然,似大欢喜,又似大烦恼。
同为三十六宫之主,曹木棉自知人微言轻,不能与赵、李、列相提并论,主动上前见过三位宫主,不敢缺了礼数,心中却不无感慨,此番若是成就上境,便是另一番情形了,只可惜天不从人愿,终究是差了一些机缘。
金茎露将他们引入灵霄宝殿,天帝喜怒不形于色,待四位宫主见礼毕,开宗明义道:“朕命王京宫主引动灵机大潮祭炼一物,虽未能克竟全功,也算开辟了一条新路,玉清、兜率、光明三位宫主功行高妙,不妨品评一二。”
天帝略加示意,曹木棉不敢怠慢,祭起本命法宝“镇魂高牙纛”,召出真灵“蚀鬼”,手长脚长,状若厉鬼,灰黑的刺青深入肌理,从头覆盖到脚,遍布每一寸肌肤,结成木纹之形。赵元始与列御寇神情为之一震,不约而同察觉异样,法则之力忽放忽收,“蚀鬼”半只脚已踏入上境,走在了他二人之前。
曹木棉摇动“镇魂高牙纛”,“蚀鬼”眸中亮起两团灭神光,木纹变幻,猱身窜上数尺,一拳击出,乙木之力撕开虚空,乱流如利刃倾泻而出,灵霄宝殿虚实荡漾,将拳力层层化解,只激起些微涟漪。“蚀鬼”后招连绵不绝,弃一切神通变化,举手投足引动法则之力,赵元始与列御寇窥得真切,心中却仍有疑虑,与二人在雷池所见相比,乙木法则残缺不全,总觉得似是而非。
“蚀鬼”倾力施为,演练数十息,体表木纹断断续续,后继乏力,曹木棉暗自叹息,捏定法诀,将其收回“镇魂高牙纛”。赵元始眉头微皱,低头沉吟不语,列御寇忍不住道:“敢问陛下,‘蚀鬼’引动法则之力,收放自如,何以未竟全功?”
天帝道:“朕将乙木之力种入‘蚀鬼’体内,是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非其自身成就,未能自出机纾,开辟域界,终究落了下乘,下乘之梯,不可攀附以求上境。”
下乘之梯,不可攀附以求上境,这才是关键!列御寇闻言心下了然,“蚀鬼”是曹木棉的攀附之梯,天帝赐他一场机缘,却只造就一个半步上境的真灵,难怪他怅然若失,大不如意。不过曹木棉虽未登临上境,并不说明攀附之法不可行,他眸中神光闪动,似乎想通了什么关键,毫不掩饰动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