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界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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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常从地平线上升起，普照在璀璨犹如黄金铸成的大漠之上，巍峨连绵的山峰之下，是四重界中最为宏伟的建筑——王之斗技场！这里曾经承载过无数勇士与强者的英勇事迹，这里早已经转化成为了四重界精神的代表。

此时此刻，荣誉再一次被撰写！干燥的气息也比不上四重界中的热烈盛景，无数的人群一早就汇聚在斗技场外等待着，就是为了看自己心目中的神明一眼！

而得以进入斗技场中的十万人也早早的就在斗技场中安静的落座好，因为今日是万年一次之王者争霸中的第二日，也是最让人期待和兴奋的王者之争！

十万人的区域座无虚席，在场每个半兽人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各色的表情，或兴奋雀跃，或担忧阴沉，或期待喜悦，或焦虑不安。

这些人是不同国家的半兽人子民，因为昨日的比赛状况而有着不同的表现，但是他们都知道，今日的王者之争的胜负将直接影响整个局势的发展！

当墨莲跟随着犹然再次来到斗技场时，她明显感受到了四周半兽人们无比高涨的热情，冷冷一笑，墨莲就在自己的位置上翩然落座。

犹然凝视了墨莲一眼，就没有在说话，而是缓缓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很快其他三国的代表也一一来到了斗技场上，而上五宗的长老和分宗主们也陆续到场，就连妮妮亚也非常高调的出现在了现场之中，但是让墨莲最为关心的一个人——绯粦却没有出现。

感受到墨莲到处游移寻找的视线，犹然一愣问道：“你在找什么？”

墨莲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看见犹然和墨莲亲密地私语，特意盛装打扮过的妮妮亚恨得差点将自己的衣袍都撕烂。而在妮妮亚身边密切留意着她的派特见状，便对着妮妮亚传音道：“妮妮亚公主，你现在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可不要失了自己的身份！”

妮妮亚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差点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做出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皱了皱眉，妮妮亚忍下了心头的愤怒，见四国和上五宗的众人终于到齐便缓缓从座位上站起。她环视一周，扫过整整十万人的恢弘现场，脚下一点，犹如一团炙热的火红烈焰向着半空掠去。

高而深远的青空下，那一抹犹如红霞一般掠出的身影飘荡而来，轻而易举的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妮妮亚傲然站在空中，绝美的容颜沉浸在晨曦之下，圣洁的犹如高高在上的神女，她微微一笑，轻柔的嗓音伴随着她的斗气扩散而开，悦耳犹如天籁。

“欢迎各位来到王者争霸的第二日比赛，今日我们将抉择抉择出整个四重界中的王者，授予王者的徽章！”

十万个半兽人十分配合的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呐喊，他们振臂高呼着，连绵不息的欢呼声犹如海潮般席卷在整个斗技场的上空，似乎连他们脚下的大地都发出阵阵清鸣。

“吼！王者徽章！”

“四重界之王！”

“四重界万岁！”

……

墨莲懒懒的看着这一切，只见妮妮亚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飘然的降落在巨大的界石之上，再一次的抽出了绑在自己大腿上的短剑，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一划。

鲜红的血液犹如点燃圣火的引子一样，一点一点洒落在界石上，缓缓释放而出的土系元素之力卷起了整个斗技场上的波浪，疾风兮兮沙城四起，再一次，那恢弘的玄阵从界石的下方飘荡而出，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将整个斗技场都囊括，所过之处，比昨日更加猛烈的气息将每一个人都牢牢的禁锢在了玄阵中。

墨莲一愣随即微微一笑，眼中有一种了然的光芒划过。

因为这种玄阵的气息并不是单单是昨日从界石中放出的重土血祭阵，还夹杂了另外一种气息，至于这个气息墨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玄武七宿金锁阵，这正是墨莲炼制的一种玄阵！

守护界和面位的四灵中，玄武的防御力最强，而玄武七宿金锁阵是根据玄武七宿斗宿、牛宿、女宿、虚宿、危宿、室宿和壁宿的轨迹模拟炼化出来的玄阵，具有固若金汤的力量！

当然，这种借助星辰轨迹蕴含无限变化的玄阵并不是墨莲现在所能完全参透的，在经过了海妖族传承——道一护界阵的启发后，墨莲尝试着炼制过几次星之阵，而唯一一次成功的，就是现在悄然将所有人都囚困了起来的玄武七宿金锁阵！

墨莲当初悄然将这个玄阵递给金利的时候还担心他不肯使用，现在看来，金利并不是完全将她排斥在外，这种发现让墨莲的心微微一松，脸上不由自主的出现了点点笑意。

玄武七宿金锁阵的悄然落成，除了墨莲这个炼制者和用阵者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未能发现！这个结果让墨莲十分的满意。

“比赛正式开始！”妮妮亚高喝一声，瞬间，几道不同的流光就从四国的阵营中向着高台之上掠去！

一个浑身战意隆隆的战之境圆满的强者抢先掠到了擂台之上，他浑身肌肉强劲有力，就犹如一头经过千锤百炼，踏过了无数尸骨存活下来的猛兽一般，透着一股危险血腥的气息！

“来吧！”这个半兽人战士大吼一声，发出了挑战的宣言！

另外一个身材较为较小的半兽人强者脚下一点第一个冲上去对这个半兽人男子发起了挑战！

两个半兽人强者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瞬间就迸射出了激烈战意火花！

身躯还没有碰撞在一起，两人的身边就被炽浪卷起了飞扬的沙尘，翻滚不息！

墨莲挑眉看着那两个不断纠缠争斗在一起的身影，他们的斗气斩裂时空和大地，各色刀锋不断推拒而出，惊心动魄的轰鸣大响犹如催动血脉沸腾的膨化剂，让围观的半兽人们都不能自己的嘶声大吼！

“吼！加油！我西之国的勇士！”

“奋战，我南之国的强者！”

“杀了他！”

“将他踢下去！”

……

墨莲这才知道原来场上的两个半兽人分别来自于西之国和南之国，她转眸想询问犹然一些问题，这时她才发现一旁的犹然浑身的肌肉紧紧绷起，彷如满弦之弓般在极力的隐忍着。

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那种奔涌深沉的情感还是不由自主的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眼中深意凝结，墨莲知道，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微微叹了口气，她皱眉问道：“犹然，你们今日的这场比赛又是如何决出胜负？”

原本还陷于自己情绪之中无法自拔的犹然听到墨莲的话语忽然一愣，那种紧张的情绪也悄然被他压制了下去，他看了眼那如火如荼的战场，转眸看向墨莲解释道：“这一场比赛并没有规定参加的人员的身份和出处，所有人连同在看台之上的半兽人群众们的都可以参加！”

墨莲一愣，难道这个里面也包括她？

似乎是看透了墨莲所想，犹然点头道：“对，在斗技场区域的所有人都可以，而且比赛采用自由挑战的模式，只要你有信心打败高台之上的强者，就可以上台对擂主发动挑战！”

墨莲点头，问道：“那最后的胜利者呢？”

犹然看向一处，忽然眼眸一亮，他立刻颤抖着缓缓站起，压制住心头就快爆裂的仇恨，低头对着笑了笑道：“和昨日一样，无论打败过多少对手，最后一个仍然站在高台之上的人就是最后的王者！”

只是这个笑容已经不能在被形容为笑容了，他原本俊朗的面容镀上了一层刺骨的寒冰，那唇角勾起的弧度，甚至让人联想到了死神的微笑！

“剩者为王？也是生死有命？”墨莲皱了皱眉，眼光缓缓扫过犹然方才所看的角落，而那里站着的身影她自然不会陌生，正是金利！

金利此时也看向了墨莲的方向，一双浑浊的双眼中满是愧疚之意，深深的凝视了墨莲一眼后，又立刻移开了视线，向着一处掠去。

墨莲确定，方才金利对犹然所做的暗示，正是玄阵已经设置完成的暗示！

因为金利是墨莲的契约者，要控制起墨莲的玄阵并不用想一般人一样消耗大量的玄气，所以墨莲知道这布阵的重任，一定非金利莫属。

深深吸了一口气，犹然仿佛在最后悼念些什么一般，扬起俊美的脸盘，看着头顶那灼亮的日光和空旷的青空，缓缓道：“对，只要你踏上了擂台，就没有后退的余地，就算他们要杀你，你也不能选择……没错，无论你是跪地求饶也好，苦苦哀求也好……只要你是弱者，你就没有选择生死的权利……弱者只能在强者的怜悯之下苟且偷生……或者，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风轻云淡的语气缓缓从他精致的唇瓣中溢出，没有人知道他心底的痛和哀伤，这种种情绪已经在他的心中压抑太久太久……仿佛已经融合他的生命，成为了他生存在这个世界之上的唯一目的！

“墨莲小姐……你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么？”忽然，就在墨莲以为犹然会做出什么事情之时，他忽然转眸对着墨莲道。

墨莲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时刻，他还要说故事。点了点头道：“说吧。”

“呵呵，墨莲小姐，你可知道北之国的王室是怎么覆灭的？”犹然眼眸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一点起伏，淡淡的哦。

“恩，大概知道。”她只是听说金利稍微提过一下，但是具体的她也不清楚去。

犹然微微一笑，他俊美的容颜被光晕笼罩，深邃的目光渐渐涣散，犹如在晨曦下渐渐融化的冬雪，似乎在看着墨莲，又似乎通过墨莲看向很远的地方，一段被历史尘封的往事从他的口中缓缓溢出，让墨莲陷入了沉思之中。

十万年以前，北之国还是一个富裕的国家，而他们的国主也是一个慈祥主张和平主义的人。那一年，北之国国主之子才刚刚出生，所有北之国的国民都沉浸于喜悦之中。

据说，刚刚出生的北之国王子修炼天赋十分之高，仅仅是一年就凭借汲取灵气自己晋阶成为了破凡中阶，同时他也已经可以清晰明了的辨别出了所有的人和事物，并且可以理解众人所说的每一句话，并对此做出回应。

众人都说北之国的王子是不可多得的奇才，对于日渐没落的北之国而言，就是未来的希望！所以，北之国国主给他取名为光署，喻意为照亮一切的希望之光！这是北之国国主和皇后对他寄予的厚望，希望他身为北之国唯一的王子，能够带领北之国走向一条光明之途！

当时北之国王子在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竟然露出了笑意，人们都说，那是因为北之国王子知道了他名字的意思，希望之光！

北之国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和谐，但这一切都只是到那一天为止！

那一天的景象，在四重界的历史之上就犹如一个无法忽略的噩梦。

澄澈的青空瞬间被混沌阴霾所覆盖，在缓缓蒸腾而起的黑暗中，日月星辰的光辉都被黑影所笼罩，失去了方向。

一阵又一阵剧烈的毁天灭地般的震荡从大地的核心之处传来，山峦崩裂河水枯竭，猛烈的罡风摧拔地而起，毁着大地之上所有的建筑，屠杀着大地之上存活的生灵！

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原本和平的四重界就被搅得天翻地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之人无意中触碰到了深埋在四重界深处的禁忌所致！

那个禁制只有四国的王室们才知道，听说那是禁制之中所保护的东西正是当年四重界的创世之尊耗尽了心血所炼制而成的界石！

这界石是整个四重界的命脉，无论是谁，无论何事都绝对不能触碰解封！

但是当四国的国王们赶到封印之地时，那界石的封印以已经被解除，界石中的习气也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流逝枯萎，随着界石的黯淡和闪烁，大地发出了更加剧烈的颤抖和战栗！

四国的国主们当机立断的认为他们必须再次将界石封印保护起来，否则等待四重界的未来，只能是灭亡！

只是那时迈邑兽尊却忽然出现，说想要将界石继续封印起来，只有使用鲜血的力量。本来众人还不相信他的话，谁知道迈邑兽尊竟然牺牲了自己的自己的儿子作为诱饵来封印界石！

这一点让四国的半兽人王者们很是震撼，但很快界石又再一次的躁动起来，迈邑兽尊说那是因为一个人的血脉之力不够！四国中的王者们立刻震惊闪躲了，因为没有人愿意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但是如果没有人牺牲，明显整个四重界都会被摧毁！

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之下，最弱的人理所当然成为了众人的牺牲品，被众人无情绞杀并碾成碎末洒向界石之人，正是北之国之王！但是北之国国主死亡之前，他拼死将这种情况通过秘术告诉了自己的心腹，并让他们做好迎战的准备！

因为四国之间的矛盾早已经到了不能调和的地步，而南之国、西之国和东之国一早就已经对愈益衰落的北之国虎视眈眈，可以说北之国的覆灭是必然之路，只是他们提前让那个这一切发生了而已！

一不做二不休，南之国、东之国和西之国很快就发动了对北之国的侵略战役，却因为北之国将领的早有准备和顽强抵抗而难以将北之国彻底剿灭！

后来在迈邑兽尊的建议下，三国之王决定先联合北之国中对王室有意见的反动势力一举歼灭北之国王室和对他们效忠的将领！等彻底的铲除北之国的王室，再用怀柔政策来收复北之国！

就这样，界石苏醒后的第三日，以西之国的托比亚斯为首的高手们在北之国叛徒的协助下，踏破了北之国王宫的大门，将北之国王室中屠戮一空！

那一日，火星焚烧而起，整个北之国王宫都被一阵阵凄厉的惨叫所包围，因为被绞杀的除了北之国王室之外，还有他们的心腹将领们。

宏伟的北之王宫被哀鸿所笼罩，一具具看不清楚形状的尸体满布于地，他们或头首断裂，或四肢扭曲，但是那一双双致死都没有闭上的眼眸无不说明了他们死之前的震惊和不甘，而北之国的控制权则落到了他人的手上！

很快，这些北之国王室以及战士的血液就被其他三国之国主和北之国叛徒给送到了界石之旁作镇压之用，而一直躁动不安的界石果真就安静了下去。

但是迈邑兽尊却告诉其他的三国之主和北之国叛徒，这界石每万年就会重新苏醒一次，必须重新用鲜血浇筑！

四国之人商讨了许久，毕竟没有每一个人原因用自己国家之人的鲜血和生命免费为他人作贡献，所以，这就是后来斗技场建立的原因。不论国别，为了他们界的安宁，所有人都能牺牲！四国的举措，将这种血腥邪恶的仪式披上了荣耀的外衣，用四重界居民们的鲜血来铺垫了这一片表面的祥和！

而北之国王子光署则被北之国国主的一个心腹将领拼死护出了王宫，他虽然身受重伤还带着光署一路逃逸，在最后躲无可躲的情况之下潜入南之国的王宫。

这是这个将领才知道，原来南之国王唯一的子嗣犹然竟然和北之国王子差不多大！最后，这个将领拖着几乎残废的身躯杀死了真正的犹然，而北之国的王后生怕犹然之死会让南之国国主震怒最后连她都一并杀死，就命人外出寻找了一个和犹然年纪一般大的男婴，抱入皇宫当做是犹然继续抚养，而这个男婴正是北之国王子光署！

光署当年虽然小，但是因为天赋异禀，一岁足以让他铭记住一切的事情！这一段血与泪历史早已经深刻在了他的心中，而那个为了救他被人重伤乃至于实力大退的将领模样，他也永远不会忘记！

逃亡的路上，这个将领已经将一切都告知了光署，也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这颗种子在光署长大的途中开始缓缓侵蚀他的内心，让他除了那蚀骨的恨意外，再也生不出别的情绪。

就这样，光署在南之国国主的庇佑下非常快的成长了起来，最后又将南之国国主在不知不觉中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终于，北之国王子光署的复仇在十万年之后缓缓展开！而十万年前参与了北之国王室屠戮战争中的所有人，光署都不会放过，他会用他们的血来祭奠北之国王室和那些将领们的亡魂！”话音缓缓停止，男子定定的看着面如表情的少女，微微一笑道，“所以，金利……并没有背叛你……”

墨莲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她一早就知道了犹然的身份，却没想到他竟然从小就承受着这一切，摇了摇头，墨莲收回与他对望的目光道：“犹然，不，应该叫你光署才对，你是何时与金利对上头的？”

墨莲怎么都没想到，光署的修炼天赋会这么强，十万岁就能凭借修炼到这个等级，实在是让她惊讶。

“在五万年前。”光署坦白道，“五万年前，我就已经根据着他们逃亡的路线，找到了金利他们，可是……金利当时的身体状况已经油尽灯枯，我实在是不愿意他在生命的最后还承受这些，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将金利规划到这一次的复仇中。”

“但是你没想到金利最后竟然会恢复了过来？”墨莲问道，看着那挺拔迎风而立的身躯，瞬间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何，此时看不清容貌的光光署让她有种莫名的感觉。

“是的，而且我没有想到金利他们竟然会选择与你决裂都要守护在我的身边，从他提起你的语气中我知道，他很喜欢你，否则像他那么骄傲的人是宁愿赴死也不会和你签订契约的……”最后，光署又将话题落在了金利等人的身上，他的语气中甚至有着一种几不可闻的祈求，就好像在发表着最后的遗言一般，“所以，墨莲小姐，请别放弃他们，以后金利和我北之国的战士们，就拜托你了！”

墨莲一愣，因为光署最后的语气中不知不觉染上了一丝狂躁和嗜血，就像是蓄势待发的雄狮，终于亮出了他的尖牙准备去撕咬他的猎物，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你要上去？”虽然是疑问的句子，可是墨莲的语气却非常肯定。她已经猜到了光署的计划，那就是利用自己的玄武七宿金锁阵将这些四国之人全部为围困起来，逐一杀死！眼神一深，墨莲冷喝道：“你疯了！你认为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杀死他们所有人？！”

光署回眸，眼神深邃无垠，无语带着一种断天裂地的决心道：“不是杀死他们所有人！而是毁灭这种让人作呕的社会形态！这片大地在十万年前就已经渐渐死去了，人心早已经变得比蛀虫还要丑陋！他们凭什么还能活下来？凭什么还能活在用我北之国人鲜血守护的土地之上？！这些人！无论是四国之国主，还是这些冷眼看着自己同胞鲜血洒落的人，全部都该死！”

嗜血残忍的情绪从光署的话语中渗透而出，渲染着他那一双褐色的眼眸，渐渐变得幽暗混沌，逆着光，此时墨莲终于看清楚了他的容颜，他的神情中带着毁天灭地的疯狂！四周的空气都因为他的积压了十万年的哀痛怒吼而渐渐沉重下来。

勾唇决然一笑，光署的目光扫过四国高台的方向，忽然脚下一点就向着斗技场上掠去！而此时，他低沉的嗓音一点一滴的传入了墨莲的耳中：“今日在这里的所有人，还有这个已经死去的界，本座都要让他们……陪葬！”

墨莲身躯一僵，皱了皱眉就轻轻垂下了眼眸，并没有阻止光署的动作，而是立刻传音给分散在各地的众人集中过来。

破空之音在整个斗技场的上空回响，从南之国高台之上掠出的冷峻男子，带着无与伦比的霸烈之气，缓缓降落而下！

霸道的斗气形成旋涡，轻而易举就掀翻了斗技场上那两个还在打得火热的身影，两人被狠狠的击落，在铺满了砂砾的地板上砸出了两个深深的巨坑！

“噗！”

“噗！”

两个男子不约而同的喷出了鲜血，他们的内脏和骨骼已经在方才的雷霆一击中彻底碎裂！甚至连犹如钢铁一般的肌肤都被罡风割裂！鲜血肆意喷洒而出，全部被那一块界石所吸收！

光署犹不解恨，冷冷一笑，伸手成爪一抓，两个身躯严重扭曲的强者被光署强行隔空抓起，他挑眉在众人注释之下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顿时，两团血雾在空中迸射开，绚烂的鲜红配合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闷响，强烈的刺激了所有半兽人的神经！

他们纷纷站立而起，为光署的举措欢呼雀跃，仿佛这样的残忍的行为一点都不恐怖，而光署就是他们的神明！

“犹然阁下！万岁！”

“犹然阁下！百战百胜！”

“犹然阁下！万岁！”

……

听着耳边连绵不绝的兴奋呐喊，墨莲心中微冷，皱眉的抬眸看着那一群病入膏肓的四重界居民们，嘴角凝出一丝讽刺的笑意。

他们狂笑着为这狰狞的一幕欢畅喝彩，欣喜若狂，他们的暴虐、残酷和血腥、无情早已经完全融入了他们的骨髓和灵魂中，只要能活下来对于他人做出的牺牲和奉献完全视若无睹。

而那个引起轰动的男子冷冷的站在擂台之上，他的神情不再是一贯的浅笑，满布着肃杀沉寂的气息，就好像是在混沌深渊中孕育而出的魔鬼一般，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枯寂沉淀了无数亡灵血肉，让人不寒而栗！

目光所过之处，原本还沸腾的人群立刻就鸦雀无声，因为他的力量化为了一道道的禁锢的大手攥紧了每个人的喉咙，眯了眯眼，光署的视线扫过西、北、东三国主台上中的人，风卷起他的衣袍，犹如墨色晕染而开，在这片明亮的光芒下，自成一方世界。

很明显，西、北、东三国的领主者对于光署忽然间的动作有些诧异，万年都是必须等到下面的人死的差不多他们才会上去，否则血液的累计怎么够？南之国的三大将领之一的希尼见状也皱眉，站起来道：“殿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因为被光署碾死的其中一个战之境就是南之国的勇士，这一点让所有人都非常不解。

光署目光睥睨的看了眼那两个身躯渐渐被大地吞噬干净的身影，笑了笑运气斗气让自己的身影传递到整个斗技场上，嗤笑的不屑道：“本座在做什么难道你们还不知道么？这不就是你们所期望的么？”

四国之中的领主者全部身躯一僵，人人诧异的对看一眼，东之国国主乔治冷哼一声道：“犹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很明显今天光署做的一切和他们计划中的实在差了太远，按计划他们应该在这些愚民们争斗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轮到光署出场来收拾残局！以往的每一次争霸都是如此，等到界石的血液收集完成，才是他们出场的时机！

否则，他们根本就无法将这些境以上的强者汇聚在一起！

过去的这些日子里，他们曾经想过用别界的境之强者血液来代替四重界具名，却发现那样无法巩固界石的结界！

迈邑兽尊说那是因为在四重界中土生土长的本地居民身上有一种和四重界一样的磁场，而这才是巩固界石最需要的东西！

光署摆了摆手，冰冷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妮妮亚身上，微微一笑道：“妮妮亚公主，你不如直接告诉他们吧，反正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