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慈父替女问孤雁 相约绅士备行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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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间的谈话似乎天生就缺少不了酒的簇拥，这一点好像在全世界都没有太多的例外。只见哈利在谈话之前就从冰箱里取出了两瓶啤酒，接着又熟练地将两个酒瓶盖对着盖对齐在一起，轻轻一掰就全都打开了。然后他还把其中的一瓶递给了“孤雁”，草草就着瓶子喝上了一口，才把“孤雁”领进了自己的房间。这虽说是两个男人的对话，应该坦率真诚才对。可是不知是为了什么，哈利居然在第一次开口的时候却没能够发出声来。就只能看到他站在那里，是穿着一条绿灰白的小方格衬衫，就着一条水洗色的牛仔裤，还拖着一双水陆两栖的徒步鞋，活托托就是个世间行者的打扮。之后，借光窗外的灯光，哈利轻步走近到窗前，对着窗外灌了口酒后，才对着“孤雁”说道。

“‘高’，你应该知道，我就只有乔斯林这么一个女儿。”刚一起开口，哈利就忘却了台词，没能一下子把话说全，又“嗯，哼”轻咳了两声，才接着说道。“我想，你也应该听说过，乔斯林从小就没有母亲。而且现在我也已经老了，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可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本来是想带着乔斯林跟我一起去的，可我知道如果我那样做的话，乔斯林会恨我一辈子的，所以我不能替乔斯林做这样的决定。但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我就只能把乔斯林留在这。那如果我真的把乔斯林留在这，我能信任你吗？”这话突然从一个父亲嘴里说出，虽没有伤感却能让人感到足够的感怀，虽没有泪水但也能让人看出那心中的辛酸。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前辈子的情人，然而当真要他把这样的情人交付给另一个男人时，那种心酸滋味却不知会有多么的难受。

“孤雁”是一直在盯着哈利的眼睛的，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都能够看见那双深遂的眼中所发出来的光芒，而且听刚刚哈利的语气又是格外得抑扬顿挫，只差一点就快要把“孤雁”的心给揪了出来。“哈利船长。”

“你叫我什么？”哈利的眼睛又瞪了起来。

“哈利……船长。”刚被哈利抢过了话头，“孤雁”就紧张了起来，甚至连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

“小子！记住罗，叫我哈利！”哈利的声音有如洪钟一般，而且还把每个字都吐得斩钉截铁。见到“孤雁”的脸色变得煞白，才在说后边的话时，缓和了语气。“乔斯林也是这样叫我的，你就随着她叫吧。”

“哦……哈利……。”看到了此处，“孤雁”方才真正地理解哈利对乔斯林的爱是有多么得深刻，任由着她的任性与固执，任由她对自己的无礼与放肆，那是由于一副父亲的胸怀。想到此处，“孤雁”忍不住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哈利，我想……，我想乔斯林还是留在您身边的好。”

“混蛋，你说什么？你把话再给我说一遍。”哈利一听，脸就变了颜色，不但话添加了许多的愤怒，而且对“孤雁”的称呼也从刚刚的小子变为了混蛋。直说得“孤雁”不敢再把话说下去，只好改开说道：

“不，哈利。您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最近这段时间乔斯林最好还是跟你待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

“哈利……，我……，我最近是确实有点事，可能不能整天陪在乔斯林身边了。现在外边的情况又这么乱，您还是多劝劝乔斯林跟您待在一起的好。”

“你想干什么？小子。”

“我没想干什么，哈利。”

“‘高’，你别骗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亚历克士先生找过你跟你说了什么了，还是奥斯维得先生？你快告诉我他们都找你说了些什么？”哈利这时已经走到了“孤雁”的眼前，双手压住“孤雁”的肩膀，还把脸凑到跟前，眼睛里满是焦急。

“不，哈利。他们没说什么，就只是听奥斯维得先生说过要给你支票，帮你出书的事。”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就只说了这么些的。”哈利这时的眼睛也一直没离开过“孤雁”，眼神里就像一位父亲关心自己的儿子一样。“‘高’，我知道你现在是不会跟我说实话，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些事情绝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我不希望乔斯林掺进去，也不希望你掺进去。”

“是真的，哈利，真的没说什么。我跟你说这些，就只是担心乔斯林的安全，所以才让您劝乔斯林跟您待在一起的。”

“你认为我能说得动乔斯林？”

“我……？试试吧，不试试怎么知道。”

“好吧，我去试试。还有，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多问了。不过，你要记住，以后后少跟他们打交道。真要打交道就让我来，我这把老骨头谅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

“嗯，我知道了。谢谢您，哈利。”

“不要谢我。要谢，你就好好对乔斯林吧。”

“孤雁”点了点头算当作了对哈利的回答，因为无论怎样，他实在是无法当着一个父亲面给出任何一个否定的答案，何况这个父亲还那样深爱着她的女儿。也许在他的心里早已经认定如此明目张胆地去伤害一位爱女儿的父亲的心是一件十分可耻的事情，或许他又是在执着自己更不能去轻易地伤害那“女儿”本身。这二人又在房间里待了很久，在干完了那瓶啤酒之后，才一齐走了出来，到了客厅。这时的乔斯林和罗切尔警长正聊得正欢，见到二人出来，就招呼二人聚在了一块，又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后来是因为“孤雁”见到天色太晚，才跟乔斯林道别，以便能早点回家好好睡上一觉。而那位罗切尔警长此时哪肯离开，不单是没有动弹一步，而且对离开之事还是只字不提，甚至还颇有些要与哈利聊个通宵达旦之意。无奈，“孤雁”只得先告辞了他们，往外走去。乔斯林把“孤雁”送到了门外，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孤雁”是赶回到了宿舍，而乔斯林则是转回了屋内。在转回的路上，“孤雁”就一直在回想刚刚与哈利之间的谈话，虽然有些失望没能够对哈利把所有的心里话都讲了出来，但至少现在乔斯林跟着哈利这个事实倒是让他安心许多。此时此刻，他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走起路来彷佛都要比往时要轻盈很多。好久没回宿舍，在宿舍里少不了与在家的杰克寒暄了会儿，他才回到房间倒在床头翻看起白天罗切尔警长交给他的资料。不过，看了没多久他就睡着了，也许真的是好久没休息好了，突然来之的轻松也让这个本该精力充沛青年人也感到了疲惫。

一夜无事，“孤雁”睡得也特别安心，第二天晨练之时还迎头赶上了温暖舒服的朝阳。按照先前准备好的计划，还有与亚历克士先生的约定，该是他做准备给那些绑匪送赎金的时候了。于是在安排好自己的洗漱后，他便拔起了亚历克士先生的电话。

“早上好。亚历克士先生。”

“早上好。‘高志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