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华山之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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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之巅，云雾缭绕。

杨戬立于崖边，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万里长空。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沉重：“我将她封印在此处。”

话语间，似乎隐藏着难以言说的苦楚。

钟离站在杨戬身旁，他能感受到好友内心的挣扎。

他轻声道：“我能够明白你的想法，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沉香是半神之体，他的命运早已注定非凡。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在天界看来或许只是短短半年多时间，但在人间却是漫长的百年岁月。足够沉香成长为一个足以撼动诸神的存在，到那时，你又该如何管教他呢？”

杨戬闻言，默然无语。

他想起自己曾经的豪情壮志，一心想要拯救母亲于水火之中。

然而现实却残酷得令人窒息，他凭借一己之力挑战天界，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惨死在九大金乌的烈日之下。

那一刻的绝望和无助，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我曾经也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可是仅凭一己之力无法与天对抗。”

杨戬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苍凉，

“说不准又是一个悲剧的轮回。”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那是对过去的回忆，也是对未来的忧虑。

钟离看着好友痛苦的表情，心中一阵揪痛。

他想起自己的国度里，仙人与凡人之间的爱情也是屡见不鲜。

甘雨的母亲、烟绯的父亲，他们都是仙兽，同样都爱上了人类。

甘雨和烟绯都同样的是半仙之兽。

然而在那个国度里，仙人与凡人之间的情感是被允许的，因为他们相信契约的本质是公平。

“神也不过是生物的一种，凡是智慧生命都会产生欲望，情欲也是欲望的一种。仙人会和凡人产生感情，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钟离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天条的质疑，

“天条禁止一切情欲确实是有些极端了。”

杨戬闻言，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自己当初为了修改天条而做出的努力，可惜那时的自己太过年轻气盛，想法太过简单。

如今身为司法天神，他有机会接触到天条的核心机密，但却发现自己已经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和使命。

两神在前往华山的路上谈论着天条、谈论着沉香的未来、谈论着杨戬的无奈之举。

他们的对话中充满了对天地法则的思考和对命运的无奈。

然而即使面对再多的困境和挫折，杨戬也从未放弃过对真理和正义的追求。

因为杨戬深知他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家人，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更是为了他心中的那一抹白月光。

华山的内部，仿佛是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古老而神秘。

在这里，三圣母如同被囚禁的幽魂，整日以泪洗面，她的泪水如同山涧清泉，源源不断，流露出深深的哀愁和无尽的思念。

16年，对于凡人来说或许是漫长的一生，但对于拥有永恒生命的仙人来说，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然而，这16年对三圣母而言，却如同漫长的世纪，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等待。

她无时无刻不在忧思着她的孩子，那个被命运捉弄，分离多年的骨肉；

她的丈夫，为了救她而牺牲自己，从此音讯全无。

每当夜幕降临，华山之巅便会被一层浓重的雾气笼罩。

这时，三圣母会独自走到崖边，凝望着深邃的夜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渴望和期盼，似乎在期待着奇迹的发生，能让她与亲人重逢。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三圣母的容颜并未因悲伤而凋零，反而散发出一种超脱尘世的美丽。

她的眼泪化作了漫天的星辰，点缀在夜空中，犹如一幅璀璨的画卷。

每当人们抬头仰望星空时，都会感受到那份来自三圣母的深情厚意和无尽的爱意。

虽然命运对三圣母并不宽容，但她从未放弃过希望。

她坚信，无论经历多少磨难和困苦，她和她的亲人终有一天会团聚。

这份信念支撑着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让她在绝望中找到了前进的动力。

如今，华山依然屹立在天地之间，见证着三圣母与杨戬之间的纠葛。

杨戬站在山巅之上，俯瞰着下方的一切，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

当他看到被囚禁的妹妹时，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既心疼妹妹受的苦，又为她的行为感到无奈。

“妹妹。”杨戬轻声呼唤，打破了沉默。

杨婵听到哥哥的声音，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

她望着杨戬，眼中充满了期待和哀求：“二哥，我求你放了我吧。”

杨戬看着妹妹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揪痛。

他是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路，他也不忍心看着妹妹一家妻离子散。

但他作为司法天神，有责任维护天条的威严。

杨戬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抱歉，做不到。你违反了天条，我爱莫能助。”

他的声音冷漠而坚定，透露出一丝无奈。

杨婵闻言，泪水夺眶而出，她颤抖着嘴唇，声音微弱而哀切：

“二哥……”

她试图用眼神打动杨戬，让他回想起那些兄妹情深的往昔。

然而，杨戬似乎铁了心，不为所动。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安慰道：

“放心吧，沉香父子现在活得好好的。他们这辈子在我的保护下能做一个富家翁，悠闲的生活一辈子。等他们百年之后我再将你放出来。”

听到自己的丈夫刘彦昌和儿子沉香还活着的消息，杨婵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她想起16年前，杨戬告诉她父子二人已经死了，那时她曾痛不欲生。

如今想来，二哥也是心软的，不忍让她承受更多的痛苦。

于是，她带着一丝希望和哀求的语气说：

“二哥！你就忍心看着我一家妻离子散吗？”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钟离忍不住开口劝解：

“三圣母，你违反了天条，你哥背着天庭将你囚禁，都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家人。你和你哥那么多年走来，想必应该知道天庭会如何处置仙凡相恋的。”

听到钟离的话，杨婵这才注意到杨戬身旁多了一位俊美的男子。

宛如古老神话中走出的神只，矗立在世间，引人瞩目。

那琥珀般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真理。

金黄的眼影犹如夕阳余晖洒在他脸上，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质。

他的发梢在阳光下闪耀着神性的光芒，如同太阳一般耀眼，让人不敢直视。

他身着一袭黑色的古朴常服，衣料上似乎绣有古老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身装扮虽简单，但却无损于他的高贵气质。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优雅，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帝王般的威严。

当他走过时，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仿佛他是命运之神选中的王者，注定要统御万物。

他的存在就是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无论是敌是友，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在黑暗中独自绽放光芒，引领着世人前行。

“你是？”

杨婵好奇地询问这位神秘男子的身份。

“在下岩之魔神，昔年和盘古论道后沉睡至今。现在在刘家村担任夫子一职，是沉香的老师。我在世间曾有诸多化名。度假期间我喜欢自称钟离，你叫我钟离便好。”

岩之魔神淡淡地说着，仿佛在讲述一段古老的传说。

岩之魔神的威名，在古老传说中流传，令人敬畏。盘古开天辟地，他是见证者之一，与盘古论道，共谋天地大事。如今，他却选择隐匿于尘世之中，以夫子的身份教导着沉香，期待着他能领悟出属于自己的道理。

一旁的杨戬看着钟离，心中满是惊讶。

他从未想过钟离，竟然拥有如此深厚的背景。

先前，钟离从未提及过与盘古论道的事情。

杨婵感激地看着钟离，说道：

“沉香承蒙钟离先生的照顾了，我在这里替他谢过你。”

钟离微笑着摇了摇头：

“谈不上照顾。沉香有天地钟爱，我也不过是漫无目的的行走至刘家村时，感受到了这股天地气运汇聚，出于好奇便留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生而不凡，身负天命。你们母子能否团聚，全看他能否完成他的天命。”

杨戬闻言，心中一紧，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他想开口阻止钟离继续说下去，但钟离似乎早已洞悉了他的心思，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的灵魂。

“先生……”

钟离直接说出了杨戬心中的想法：

沉香没有大志向，那便让他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凡人，过完这一个无忧无虑的百年。

若他想走上逆天而行的道路，那么杨戬便全力助他。

但这些杨戬可不敢跟杨婵说，因为第二个道路太过危险，他和沉香都有陨落的风险。

他决心在这一个道路里面当坏人，沉香赢了他会死，沉香输了沉香会死。

杨婵听着钟离的话，脸色苍白如纸，她紧紧地握住双手，仿佛在努力抑制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她看着杨戬，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她知道，杨戬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但在这个时刻，他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我该怎么做？”

杨婵的声音颤抖着问道，她并不傻，相反还聪明伶俐。

从钟离的只言片语中，她就已经猜测出了杨戬想要做什么。

她知道这个计划充满了未知和危险，可修改天条岂是那般容易之事？

这不仅是对他们能力的考验，更是对他们意志的磨砺。

钟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地说道：

“选择权不在你和杨戬身上，而是在沉香身上。他的命运应当由他自己所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