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5 章(2/2)

一路上,她满脑子都充斥着一首经典BGM,不停地循环播放。

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

要命,真够洗脑的。

等到走回酒店,姜知漓还在努力把这段旋律从脑袋里踢出去。灯火通明的大堂内,玻璃旋转门徐徐转头,像是出现了一种无形的牵引。

姜知漓不经意间抬头,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朝电梯处走去。

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又使劲眨了眨眼。

好像没看错。

下一刻,身体先一步反应过来,她拔腿就冲了上去。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按钮被人疯狂按动,门又缓缓向两边打开。

傅北臣也怔了一下,掀起眼皮看去。

电梯外,姜知漓镇定平静地走进来,在故作不经意抬起头时,猛地撞上傅北臣的视线。

对视的那一刻,她的眼底迸发出惊人的光彩。

惊喜,意外,激动,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那么一点久别重逢的愉悦。

姜知漓忽然觉得她不应该学设计,应该去学表演。

姜知漓扬起笑脸,嘴里脱口而出:“傅品.....”

沃日。

技术性失误。

傅北臣抬了抬眉梢,平静又带着探究的目光扫向她。

没说出口的那个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姜知漓深吸口气,努力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能硬着头皮改口。

“傅总,好巧啊,您也住这?”

电梯明黄的灯光从上打下,像是给她的眉眼上镀了一层浅光,浓密卷翘的睫毛低垂着,遮不住她眼底盈盈的光。

狭小封闭的空间内,似是有淡淡的馨香弥漫开来,钻入鼻腔。

傅北臣收回视线,抬手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低沉的嗓音染上些倦意和懒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巧吗?”

这话问得姜知漓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她的目光忽然落在脚下柔软的地毯上。

地毯中间清晰地印着傅氏集团的logo。

哦,原来酒店是你家开的。

这下电梯里彻底只剩下诡异的安静了。

姜知漓自翊能说会道,到现在为止,能轻轻松松堵得她哑口无言的,从来就只有一个傅北臣。

如果他们高中时就出现了凡尔赛这个名词的话,那么傅北臣一定是凡尔赛鼻祖。

那年的江城一中,傅北臣是最特别的存在。

明明那时候的傅北臣,穷到要在便利店打工到深夜,可偏偏满身的矜贵和傲气,叫人不敢轻视。

少年面容俊朗漂亮,一双丹凤眼却又冷淡至极,再加上常年稳居年级第一的宝座,便成了所有人眼里望其项背的高岭之花。

有一次数学竞赛,姜知漓也参加了。好巧不巧,那次的题目难到近乎变态的程度,已经完全超纲,连其他学校的顶尖学霸都叫苦不迭。

比那次出题人更变态的是傅北臣。

某天下午放学,姜知漓坐在教室里,手里拿着傅北臣那张满分卷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问:“傅北臣,你是变态吗?”

“这么难的题,你考满分??”

教室的窗开着,徐徐晚风撩起窗帘,夕阳的余晖从外面洒进来,映在少年白皙的侧脸上。

他侧过头看她,细碎乌发下遮掩着的瞳仁黑得纯粹,在夕阳下被映照成柔和的浅棕色,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挑起。

他薄唇轻启,声线清冷,如深秋时节淅沥薄凉的雨划破空气,又隐隐藏着少年独有的骄傲肆意。

“题的难易程度和我考不考满分有必然联系么?”

电梯到达顶层,发出“叮”一声,瞬间将姜知漓从回忆拉回现实。

电梯门徐徐打开,见傅北臣毫不留恋地就要往外走,姜知漓连忙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口,慌忙间,连对他的称呼也变回了从前。

“等等,傅北臣。”

话音落下,男人身形一顿。

顶部的灯光照在他腕间的金属袖扣上,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傅北臣脚步停在原地,挣开她的手,语气不带一丝温度,“还有事?”

他的抗拒丝毫不加掩饰,也许是因为见过了他曾经深情温柔的目光,眼下的冷漠和疏离才更让姜知漓觉得无所适从。

手下突然空了,她的指尖蜷了蜷,停在空中的手只能讪讪落回身侧。

强忍着心底泛起的阵阵酸涩,姜知漓垂下眼,轻声说:“有事。”

说这话时,她落在身侧的手也因为紧张缓缓收紧。

她害怕,害怕他不留情面的拒绝,可她又没资格怪他。

毕竟,是她先抛弃了他。

明亮的光线下,她眼睫低垂,紧抿着红唇,无端能从中读出委屈的情绪来,看得人心痒。

傅北臣眸光微动,沉声说:“工作上的问题找安阳。”

“不是公事,是私事。”姜知漓特意给最后两个字加了重音。

姜氏的内部危机,跟旗岳无关,当然只能算是她的私事。

姜知漓的指甲陷进手心,心里只短暂地纠结了一秒,想到姜氏的四面楚歌,她心里一横,终于抬起头,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傅总,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您吃饭吧。”

话一出口,姜知漓忽然有点后悔,担心这句话的目的性是不是有些过于明显了。

可如果她不主动出击,按照傅北臣无视她的态度来看,死灰复燃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电梯门又开又合,气氛静得仿佛下一瞬就会凝固。

姜知漓紧张又忐忑地盯着他,下一刻,却见男人勾起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的目光晦暗幽深,黑瞳里的情绪尽是凉薄与讽刺。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姜小姐这次又想得到什么?”

“还是,又为了一个新的赌约纡尊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