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螳螂捕蝉(2/2)
但就算他像望夫石一样安静,白元秋也不会忘记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她伸手按在少年身上,丝丝阴寒之气被拔出,盏茶功夫之后,她笑道:“剩下的寒毒,公子每日打坐一个时辰,七日后便可无恙。”
原随云内力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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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内力默默运转了一个周天,见与白元秋所言不差,放下心来,真心笑道:“多谢姑娘高抬贵手。”忍不住多嘴“原某不巧知道了姑娘武功中的弱点,竟然能不被杀人灭口,真叫人意外。”
白元秋斜睨,接着微微笑道:“知道又能怎样,老实告诉公子,我平生大敌,都是因为自以为抓住了这个的弱点,才会败在我手中。”
原随云苦笑,的确,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苏折柳缓缓走进,方才他与两人仅三丈之隔,位置隐蔽,却很方便关注着事态发展——云昙进来的路当然不是唯一通道,屋子里也并非什么都没有,事实上,这个请君所入之“瓮”也是三人临时搭建起来的陷阱,只有大门精心建造,两侧的墙壁只是糊个样子而已。
“露重凝白。”苏折柳想着刚刚所见,白元秋为原随云拔出寒气的那招,总觉得分外熟悉,此刻忽然想起,脸上不由露出惊讶的神色“行歌连这个也教过你?”
白元秋扬眉,不解的看过去:“师尊在说什么?”
“月令七十二,你刚才用的莫非不是这上面的招数?”苏折柳反问“行歌素来喜爱你,连压箱底的本事也教给你了。”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君行歌可能的幕后黑手身份,微微苦涩,不再多言。
白元秋闻言却如遭雷击,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容颜惨白,她双目如泉,此刻却似泉水在瞬间通通结成了冰块,一字字问道:“先生也通晓‘月令七十二’?”
苏折柳意识到弟子的异样,疑惑:“阿念竟然不知道?”
白元秋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她眉目低敛,神情一丝也不外泄,声音更是温柔如絮语,却无端端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原随云见状,小心关怀道:“白姑娘”想出了一个可能“你莫非是内息又走岔了么?”
白元秋不答,闭目,片刻后,秀丽的脸上才重新扬起温和的笑容,空气中无形的气压缓缓消失,方才的寒意仿佛是错觉一般:“原公子,我和师尊马上要带云昙姑娘走,就不多留了。”
这便要走了?原随云点头,十分妥帖道:“原某已为二位备好马车。”
炎炎烈日。
沙海茫茫,一眼看不到边际,顾惜朝与徐小彦两人,便顶着大大的太阳,在沙漠上缓缓移动。
徐小彦趴在骆驼上,他们日前得到千里传音,被敌人悄悄掳走的队长小白已经成功脱身,括弧,顺便抓住敌方大鱼一条,括弧结束。
“为啥小白总不等我们去救她啊”徐小彦有气无力道,队友太能干,就显得自己的存在价值不够高。
顾惜朝阴着一张脸,冷然道:“在下现在十分怀疑,白姑娘当日其实是故意跟对方离开的。”想想就觉得不对了,哪怕她再油尽灯枯,反抗不能,出声示警也做不到吗?
“不过我们也是有用的。”徐小彦想了想,自我安慰“如果当初没有表现的那么慌张,恐怕对方也不相信小白是真的落在了他们手里。”
顾惜朝不置可否,心中暗忖,虽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以白元秋的风格,他总觉得此事还不止于此。
还差那么点东西未能全部明白,青衣书生皱眉,作为完美主义强迫症患者,这种感觉叫人异常的抓狂。
一点阴霾落在顾惜朝的眉间,仿佛明珠蒙尘,美玉沾瑕,叫人忍不住去哄他开怀。
徐小彦见状,驱使骆驼跑到顾惜朝身边,手臂搁在顾惜朝肩膀上,斜过身子,凑近笑道:“顾哥,你别”说到这里,他身子稍稍歪了一下,剩下的话就被吞了回去。
松软的沙地陡然陷落下去,骆驼发出哀叫,霎时失重坠落。
明明毫无预兆,上一刻还在聊天的两人却仿佛已经有了准备,一青一灰两条身影自驼背上鸿羽般遥遥飘起,片刻之后,陷落的沙坑里,传出轰然闷响,肉糜混杂着沙砾喷泉般涌出,将这块地面染成了不洁的黑红之色。
果然有埋伏。顾惜朝心想,眼中厉光闪过,嘴角亦挂起一丝冷笑。
“来的这样慢,小爷可是等你很久了!”徐小彦大笑,毫无被袭击的惊讶,旋身脱离顾惜朝的手臂,双臂抡起斗狂澜,呈弧线从半空中悍然砸下。
“砰——”又是一声巨响。
飞扬的沙土中逸出一条幽灵般的淡淡人影,赫然便是那日的“石坨”他轻功飘如孤鬼,在徐小彦密不透风的强烈攻势下,居然能毫发无伤的避开。
“独孤九剑?”石坨冷笑。
“错了,这叫徐氏旋风剑。”徐小彦一本正经道“第一次就拿你试招,是不是很荣幸?”
石坨讥笑:“那得看你有没有命去用第二次了。”
话音未落,感到有阴寒之意袭向腰腹,石坨身形瞬闪,恰好看到丝丝绿烟般的刀光从顾惜朝手中飞出,迫近,晕开。
石坨低喝一声,反手亦掣出一柄雪练般的长刀,光影急闪,刀芒暴涨,朝青妆凛然劈去。
两刀气劲相触,青白二色不断闪烁,空中嘹起鬼泣神号之音,不断上升,直到骤然炸开。
顾惜朝青袍拂动,飞出的袖刀仿佛被无形丝线牵引,幽然飘回他掌中。
青衣书生持刀站定,冷冷看着对手。
至此,徐小彦和顾惜朝分左右相对而立,而石坨被他们夹在中间。
三人皆未说话,这里是沙漠深处,满目皆是金黄色的温柔曲线,仿佛连绵起伏的海浪,不时有旋风凭空而起,刮着沙砾遥遥飞走。
细小的晶体从人的袍袖间呼啸而去。
石坨突然笑了,丑陋僵硬的脸随着这个动作扭成难以言喻形状,就像一坨被踩烂了的牛粪,他哑着嗓子道:“原来你们早有准备,只可惜白元秋不在,凭你们两人,恐怕还不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