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既醉止,载号载呶（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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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恭的话柔中带刚，说的有理有据，王仙芝虽然心中不悦，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诡异地笑了笑道：“那惕若兄弟你可别后悔啊。”转而用目光扫视了一下自己手下的票帅，见大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豪气干云，心里顿时生出万丈豪情来，用手一拍桌面朗声道：“今日弟兄们集聚一堂，喝酒吃肉好不快活，可以称个‘群英会’了。既然是群英聚会，大家务必吃喝尽兴才是。老大哥我面子薄，我劝不下客人的酒去，不知道弟兄们如何？你们挨个报个家门，劝一碗如何？”

王仙芝手下的票帅齐声举碗道：“好！”

率先站起来的是尚君长，他端着一碗酒，缓缓走到王允恭面前道：“惕若贤弟，我痴长你几岁，叫你一句老弟，来，老弟，且满饮此碗！”说完自己先一饮而尽，亮了亮碗底，目光紧紧地盯着王允恭，等他喝酒。

毕竟是二当家的，王允恭站起身来，朝尚君长举了举碗，众人以为他要喝，他却还是轻抿一口，便放下了，笑了笑道：“二当家的好意我心领了，酒就不干了，喝了你这碗便是不尊重大当家的，后面还有许多兄弟，喝也不好，不喝也不好，所以我还是这样喝，你也随意。”

在黑道江湖上说一不二的尚君长没想到自己敬的酒居然能被撅回来，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冷笑一声，朝王仙芝道：“大哥，看来我的面子也不够啊。”

王仙芝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微眯着双眼在那里冷笑。

“这个与给不给面子没有关系，实在是不胜酒力，二当家的何苦要为难于我？”王允恭笑了笑，一脸的无可奈何。

尚君长嘬着后牙，不阴不阳地道：“哎，你看我这酒敬的，真是自取其辱啊！你们试一试吧，我算是崴了脚栽在这里咯。”说着就要坐回去。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雄壮浑厚的声音：“且慢，二当家的也不必没有必要在那里冷嘲热讽，我兄弟不胜酒力，就由我来代劳了。”

尚君长回头去看，却是季然，不知怎的，就算是久历江湖的他居然也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

不过尚君长可不是轻而易举就服软的人，他斜眼看了看季然，一脸傲慢地道：“我敬的是惕若小兄弟，他不肯赏脸，你要替他出头么？”

季然笑了笑道：“哪有什么出头不出头，不过是喝几碗酒而已，尚二当家的觉得不尽兴，我便陪你喝尽兴。”

季然越是轻描淡写，却更令尚君长感到气恼。他皮笑肉不笑地道：“这酒我是与惕若小兄弟喝的，一会儿再敬季兄弟你，你要替惕若兄弟喝，一会儿咱们怎么喝？”季然笑了笑道：“这个好办，你喝一碗，我喝两碗便好了。”

“哦？”尚君长觉得有便宜可赚，便急于确认道：“你是要一干两碗？”

“不错。”季然点点头。

尚君长斜眼看看上面坐着的王仙芝，王仙芝面带微笑一语不发，王允恭也是边笑边吃，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些并不在意。

尚君长见王仙芝没有制止的意思，又仗着自己酒量不错，还想赚点小便宜，便一拍手道：“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于是面带微笑，转身对下人道：“拿酒来！”

一个下人抱上两个十斤的坛子来，交给尚君长，尚君长往季然面前的桌上一墩道：“诸位兄弟都听见了，实在是这位兄弟觉得自己海量，这可不是尚某欺负人了。”说罢往自己的碗里倒满了，等着季然也倒。

季然不慌不忙，朝王允恭道：“你的碗给我。”

王允恭将自己的酒碗递给季然，里面还有大半碗酒。季然一脸嫌弃的轻声道：“你可真疼我！”

王允恭吐了吐舌头道：“我本就不擅长这个，难为哥哥了。”

“无妨。”季然接过酒碗，众人以为他要倒掉或者直接倒进里面，没想到他一昂头先喝了王允恭的这大半碗，把碗往桌上一放，拿起一个酒坛子，用手削掉坛上的封泥，往自己面前的两个酒碗里倒满了酒。

尚君长也被他这举动惊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回过神来，心中暗道：“一会便叫你好看！”他见季然倒满了，端起自己的酒碗来，看了季然一眼，一仰头咕噔咕噔几口便喝干了。喝完还不忘亮一亮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