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爷爷,你不要死（2/2）

“呼哧呼哧。。。”

王蛮一行人快速赶到苏扬身边后就一个个地猛喘不停，即便是在夜里，也能分明地感受到他们脸上的汗珠。

“这是？？？”

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者，王蛮手指一指地略有所问。不过还不待苏扬回答，紧追过来的小孩也迅速赶到这边，一眼认出老者后，他就猛地双腿一跪，趴在老者身上呜呜地大哭起来。

“爷爷。。。爷爷。。。你不要死啊爷爷。你不要死啊。。。”

虽然小孩年纪尚小，但看老者奄奄一息而且满身是血的样子，既惊又怕的他瞬间就想到了死亡。半跪在老者身边，小孩一边小手轻推着老者的身体，一边嚎啕大哭个不停，搞得一旁的苏扬等人一时间也悲忪莫名，气氛格外的沉重。

“呜呜呜。。。”

正当苏扬他们几个人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时候，极远处一个老太太的身影又出现在他们眼中。看到四周遍地狼藉，自己的孙子还在那边呜呜大哭个不停，老太太虽然不能说话，但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嘴里发出“呜呜呜”地莫名呜咽，老太太颤颤巍巍但却格外坚定地朝着这边走来。好一会儿后，当看到老者浑身是血地躺倒在地后，毫不气馁追了一路的老太太就再也忍不住地“噗通”一声摔倒在老者身边。

“呜呜呜呜。。。”

虽然不知道老太太到底想说些什么，但看她张着大嘴，眼含深情地望着老者而且悲忪痛哭的样子，显然也十分伤心。

“额。。。嗤。。。”

仿佛回光返照一样，看到老伴跟自己的孙子都跪倒在自己身边痛哭不止，原本奄奄一息、动也不动地老者竟再次猛地挺身而起。看着痛哭流涕的两人，老者张开枯瘦短小而且遍布伤痕的手臂，缓慢而又快速地一把抱住他俩。

三人头挨着头，彼此都泣不成声。好半天后，老者才缓缓推开泪流满面的两人，苍老细小的眼睛紧盯着老太，声音极其微弱地哽咽道：“宛英，这辈子。。。苦了你了！！！”

看到老者突然间恢复了行动，早就猜到了老者身份的王蛮脸色一变就欲开枪打死他。倒是一旁的苏扬见状，惊呼一声的同时就急忙挺身阻拦，并摇头示意王蛮不要开枪。但为了防范异变突生，王蛮还是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呵呵。。。不用你动手的，其实我早就该死了。。。”

看到王蛮的举动，老者转头对着上前阻拦的苏扬微微一笑后，就缓缓地轻声说道。不知怎么的，对于老者的微笑，苏扬竟有种不敢承受也承受不起的心理，仿佛这次将他杀死是个错到无法弥补的错误。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了，但我之所以还要以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继续苟活下去，纯粹是因为放不下他们这苦命的祖孙俩啊。一个月前。。。”

回光返照地老者紧抱着老太太跟孙子两人，似是在向苏扬等人倾诉，但却更像是在自顾自地回忆。虽然他马上就要死去，但在他的脸上却看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开怀，仿佛即将的死亡对他而言，并不是苦难，而是解脱。

。。。。。

一番侃侃而谈，虽然老者的陈述极其平静朴实，但在场的众人却都不自觉地流下泪来，甚至就连先前准备开枪打死老者的王蛮，也都忍不住地眼眶泛红。

按照老者所说，自从他妻子得了怪病之后他一直都在竭力寻找治疗的方法，但都没用。去了几次城里的医院也没能看好。后来他在一部古书上看到了能够治疗老伴怪病的偏方。为了搜集药材，他独自一人跑遍了附近所有的深山野林。

好不容易凑齐了大半，但却有几味极其重要的药材还是没能找到。四下打听后，他听人说湘西野牛山乃古今名川，里面的许多动植物都是从古时流传至今的。

虽然路途遥远，也更凶险万分。但为了能治好老伴，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决定去试一试。就这么，老人独自一人赶去了野牛山采药。可谁知，就在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味药材的时候，却突然从山上冲下来几名警察穿戴的人，然后就不由分说的把他打晕带走了。

等老者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野牛山的山脚下了。虽然对那些人的行为疑惑不解，但见自己平安无事，一心牵挂老伴的他也就没想那么多。满怀期望地回到家后，却见到老伴已经变成了一个再也不能开口说话的哑巴。

本想用余生来陪伴、补偿老伴，却偏偏又发现自己身体产生了变异，不仅怕光，还更想喝人血。为了不让自己的老伴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怪物的事实，老人就将此事隐瞒起来。并以这种不人不鬼的方式跟老伴还有孙子一直生活到了现在。。。

虽然每次杀人后他都后悔不已，但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老伴还有孙子，他还是宁愿选择独自承受着这些煎熬。。。直到今天遇上了苏扬他们。。。

“呜呜呜，我不要你死，爷爷，我不要你死。。。”

看到老者声音越来越弱，小孩哭的更加大声了，疯狂晃动着老者的身体，好像他不停下老者就永远不会死去一样。一旁的老太太，看到老伴已经明显的不行了，先前还悲忪不止的她反倒突然安静了下来。

“嗯嗯嗯。。。”

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孙子的头顶，老太太低声抽咽着，瞥了一眼已经死去的老者后，原本无限柔情的她猛地扬天一声凄厉呜鸣，然后竟直接身体一垂，倒在了老者身上。原本还呜声咽咽她眨眼间就再也发不出丁点声响了，只留下呆愣原地的众人，不知道这次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