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曾国新君王(2/2)

“我们变成了由别人安排的角色。我们就这样跟好运擦肩而过。我们就这样和成功失之交臂。”

兄长林永富不得不强打精神安慰弟弟。

“弟弟,人只有经历了挫折才能成长起来。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一帆风顺,是绝对不可能的。万事如意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想象。”

“我们千万别灰心丧气。让我们勇敢地经受风雨的考验吧。大浪淘沙最后剩下的必然是真金白银。”

“记住,我们绝对不是府河沙滩上的泥沙。我们是被掩埋在泥沙下面的金子,终将闪闪发光,终将闪亮登场。”

“你想想看吧。形势其实并不太糟糕。王室成员里面一直存在着几大派系。这些派系里面现在就数二王子这一派系具有最为雄厚的实力。其他派系势单力薄。”

“小王子不属于任何派系。小王子向来只有察言观色的机会,只有敬陪末座的机会,只有充当配角的机会。”

“现在他即便成为了太子,成为了王储,也还是只能依赖他人,依靠别人,才能保存自己,最多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罢了。”

“小王子将来即便成为了国君,也必定是一个弱势的国君,也必定是一个木偶,也必定任由二王子操纵控制。”

“将来的曾都还是二王子一手遮天的曾都。二王子必将成为垂帘听政的绝对主角。”

“小王子成为国君以后假如干得好的话,人们只会认为这是二王子辅佐的结果。小王子要是施政出现了什么重大失误的话,对不起,二王子必定会废黜他将他打入冷宫。”

“到了那个时候,二王子会从幕后走上前台。总之,无论如何,将来的天下依然是二王子把持的天下。我们的未来依然美好,依然值得期待。”

二王子准备出门,回头发现二王子妃依然在衣柜里面搜寻衣服。

“亲爱的,你动作迅速一些好不好?八弟的登基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如果再这样磨蹭下去的话,我们就可能迟到了。”

不说还好,一说就等于是点燃了火星。男人的这番责备立刻激起了女人冲天的怨气。

“我们迟到了又怎么样?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心思参加什么就职仪式,根本就不愿意前去捧场。八弟抢夺了本来属于你的王位继承权。你倒好。你好像若无其事一般。”

“当初你的那样一股劲头在哪里?当初你激情满怀牛气冲天,一度还打算聘请八弟为你创作几首马屁歌。”

“如今你竟然如此爽快地认输。你的那些亲信还说什么来着,要为你摩拳擦掌,准备为你扫清障碍,可是你却首先举起白旗宣布投降。”

“你究竟还有没有一点骨气?还有没有一点信念?你难道就打算准备日后为八弟高唱赞歌,高唱马屁歌吗?”

“可是,对于你的这项全新的选择,我感觉不乐观。毕竟就你的能耐,以及你的嘶哑破噪子,你即使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发出一些噪音,也只能让高高在上的八弟反感。”

“你呀,又开始耍女人的性子了。不错,在这场权力斗争中我的确已经失败了。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我们只有面对现实才能重新规划我们的未来。我们还有其他的选项吗?根本没有。低头认输是我们现在唯一仅有的选择。”

“我们现在认输,是为了将来大举反攻,是为了将来收复失地。我们现在蹲下是为了将来高高地跃起。”

“追逐潮流,随波逐流,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毕竟谁都梦想自己引领潮流,可是这样幸运的弄潮儿只能有一个。”

“亲爱的,现在的大气候对于我们非常不利。现在不是我们胡闹耍性子的时候。一切已经由不得我们了。”

“今天我们一旦缺席八弟的登基大典,就势必惹恼父王,并且势必导致我们被曾都的权贵阶层抛弃。”

“谁冒犯新君王谁就是傻瓜。没有人愿意与一个公然对抗新君王的傻瓜搅合在一起,除非他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傻瓜。”

“所以,亲爱的,我们必须顾全大局,必须委曲求全,必须忍气吞声,必须收敛锋芒。”

“冲动是魔鬼。我们冲动以及意气用事,只能伤害我们自己,然而对于解决问题却豪无用处。”

二王子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了妻子。女人略微加快了打扮自己的动作。

夫妇二人随后匆匆赶到了现场。此时此刻,方方面面的头面人物几乎全都汇合在这里。

宫廷乐队演奏乐曲助兴。曾国新君王的登基大典正式开始。小王子兴文正在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正在换上君王的服饰。

音乐学院特意停课一天,以便小王子的同学们可以来到王宫参加这场登基大典。学生们也全都赶到了王宫里。

毕竟,除了极少数其他诸侯国的王子公主以外,大多数学子并非王室成员,并非王公贵族家庭出身,所以还是平生头一次见识这种盛大的场景。

新君王兴文出现在众人面前。登基大典进入高潮。

这天,一份统计报告被呈送到了年轻的曾王的面前。曾王浏览了一遍报告,随即,众人开始传阅这份统计报告。官员们一个个喜笑颜开,毕竟数据最具有说服力。

这份统计报告表明,曾国的经济发展势头良好。失业率和物价涨幅维持在一个非常低的水平。税收稳步增长。

朝廷能够掌控的财力进一步增加。面向其他诸侯国的进出口贸易规模进一步扩大。贸易顺差稳步增长。

曾王并不相信报告里面的那些数字。毕竟虚报浮夸从来就是某些大臣官员们的拿手好戏。

一天。曾王来到曾国的一家作坊视察。作坊里车水马龙,一派兴旺的景象。

开始,曾王还感觉一切似乎比较正常。视察即将结束的时候,曾王询问作坊老板在经营方面是否有什么困难。

曾王的询问等于就是打开了苦水的闸门。这位老板当即开始大倒苦水。

“陛下,现在最令人苦恼的就是生产成本直线上升。这直接导致我们作坊生产的产品的出厂价高企。”

“这样就降低了我们产品的竞争力,也降低了我们的利润。我们几乎无法承受。”

“什么原因导致你们的生产成本直线上升?难道是原材料涨价了?”

“原材料倒是没有涨价。是这样一回事。我们作坊的用工成本最近大幅上升。我感觉我们作坊已经无法消化用工成本的上升。”

“你们的用工成本大幅上升?这么说是你们的员工的月工资增加了?”

“不,不。陛下误会了。我们作坊并不存在支付员工工资的情形,因为我们的所有员工全都是奴隶。我们仅仅只需提供他们的一日三餐的饮食就可以了。”

“我不明白,你们不用支付奴隶的工资,那么用工成本体现在哪里?”

“陛下,我们是不用支付奴隶们的薪水,可是我们必须到奴隶市场购买奴隶啊。购买奴隶需要支付费用。”

“最近我们扩大了生产规模。我们于是急需更多的奴隶加入进来。问题是现在市场上的奴隶的价格大幅上升。”

“许多时候甚至是有价无市,让我们拿钱也购买不到奴隶。这样长此下去的话,我们作坊恐怕就难以为继了。”

“你们的竞争对手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陛下,实不相瞒。我们这个作坊的实力目前在曾国就是排名第一。我们的竞争对手主要就是楚国的几家作坊。他们使用奴隶几乎就是不用花钱。”

“我有一个问题。我曾经多次看见曾都街头,还有曾都城外的山路上有许多奴隶在流浪。你们为什么不去请这些流浪的奴隶来干活?当然,你们每个月必须支付他们一笔薪水。”

“陛下,我们愿意给那些流浪的奴隶支付薪水,只要他们自己愿意来我们作坊干活的话。”

“问题是,现在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任何一个奴隶都是某一个奴隶主或者是某一个诸侯国的财产。这就是私奴和官奴的区别。”

“不经过奴隶所有者的同意和允许,任何人是不能让这些奴隶为自己干活的。就是流浪奴隶或者逃亡的奴隶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