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堂堂正正溃敌于阵前(2/2)
“老子宰了你!”
恼羞成怒之下,盾兵发疯一般抵住缺口,手中的长刀不要命一般往前挥出。
乱拳打死老师傅,这一番亡命袭击之下,只吓的西军退避三舍。
不过,盾兵终于还是力竭了。
几名西军看见空档,当即挺枪刺出。
这一次,盾兵无力躲避,当即被刺中身亡。
有官军躬身前行,试图躲近太平军的视觉死角,可一经发现,当即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招呼。
“杀官贼!”
“杀、杀、杀……”
与官军相比,太平军锐气正盛,他们虽是第一次堂堂真正列阵而战,可所有人无所畏惧,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誓要将对面的官军斩杀殆尽。
前列的厮杀惨烈又血腥,官军与太平军相互冲锋,各不相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占据心理优势的太平军逐渐占据了上风。
滚烫的鲜血抛撒在大地上,一名又一名军卒倒毙。
厮杀至今,比拼的就是锐气,比拼的就是军心士气!
太平军连战连捷,面对官军,根本不惧,反倒是对面的西军、涟水军有些畏首畏脚。
两军交锋,勇者胜!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涟水军便折损了千余兵马,若非有泾原军压阵,唐力早已压不住阵脚了!
方腊曾经请教过卢俊义:“若是两军交战,如何对敌?”
卢俊义答道:“以正对敌,两翼包抄,攻其必救!其一,先声夺人,使敌锐气尽失,其二,与其交战,挫其势头,其三,一鼓作气,一锤定音!”
今日太平军与官军之战,涟水军数次冲阵未归,军心、气势尽丧。
再加上战前太平军的一番操作,官军早已上下生疑,对击破敌军不抱信心了。
此时,一番鏖战过后,发现贼军果然非同凡响,顿生慌乱!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二通鼓响,卢俊义所在中军瞬间出战。
在左右两翼,太平军同样快速发动袭击,他们以钳形攻势将官军围拢在其中。
战争的天平已然失去了平衡,正在往太平军的方向倾斜。
“砰砰砰!”沉重的脚步声在地上不断响起,“哗哗哗”,清脆的甲叶撞击声也响个不停。
在已然偏西的日头下,太平军步卒已然全军出击,他们举起长枪、长槊,迈过敌我双方的尸首,踏过浸满鲜血的荒野,没有过多的诗情画意,有的只是一往无前。
向前、向前、再向前!
一名名太平军抱着杀敌立功的心态,列阵前行,无所畏惧。
间或有受创未亡的官军踉跄而逃,但却很快惨死在太平军的枪阵之下。
刘镇在中军脸色大变,急令弓手抛射箭矢。
这时候,即便前军依旧有些许己方人马也顾不上了。
若是任由太平军杀到近处,只怕今日就是一场大败!
“嗡嗡嗡!”
凶狠的箭矢不分敌我,将最前端的双方兵马席卷一空。
列阵前行的太平军同样折损了不少人手,然而,缺陷的阵脚很快就被其余兵马补上,阵势依旧完好如初。
“铿铿!”
“噗噗!”
两军再度短兵交接。
太平军势如破竹,枪阵过后,无人可挡。
前排试图拦截的官军已然死伤殆尽,这时候,涟水军无力再战,只剩下泾原军还在抵抗。
“杀官贼!”
卢俊义一马当先,一刀削去了一名官军小校的头颅,鲜血喷溅而出,他却不管不顾。
在其身后,大队大队的太平军手持长槊,冲向了前方的官军。
太平军中军所部人马推进的太快了,涟水军作为前军败退的也太快了。
虽说绝大多数溃卒绕开中军,自两翼逃到后阵,可太平军同时压上的左右两翼人马给泾原军带来了巨大的威慑。
涟水军根本没挡住多久,泾原军就一定可以扭转战局,反败为胜吗?
军心不稳,士气当然不值一提。
于是,甫一接战,泾原军的阵脚便动摇起来。
远处,“轰隆隆”的马蹄声愈来愈近。
泾原军心中更是慌乱,开战之前,他们便看到太平军有数量众多的马军,现在,只怕是马军冲过来了了!
这可如何是好?
前排的军士,几乎在数个回合之后便临阵脱逃。
然而,两军阵前,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这时候就算想逃,又能逃到何处?
溃卒的这一番动作,反将己方人马搅得阵势大乱。
官军的各级将校竭力收敛军心,他们用刀枪连连恐吓,然而,事已至此,官军早已吓破了胆,再无战意。
溃逃扩散的极快,在极短的时间内,一名又一名官军夺路而逃,他们推搡着自家兵马,在其身后,是太平军从容不迫的追杀!
对于溃卒而言,他们宁愿以北对敌,也不敢直视那一柄柄染血的兵器。
太平军太强了!
涟水军不是对手,泾原军同样不是对手!
就这样,泾原军的中军大阵,溃了!
石宝冲进官军阵中,巨斧飞舞之下,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
方杰策马奔腾,同样恶狠狠杀入溃散的官军阵中,方天画戟之下,无一合之众。
在方杰两翼,许久未曾参战的骑军卯足了力气,誓要在此役捞足功劳。
官军彻底崩了,骑卒最为畏惧的枪阵、盾阵不见踪影,眼前,抬手便可杀手。
没了步弓、没了钩镰枪、甚至没有长柄战斧,在这一刻,太平军骑卒大开杀戒,他们将大股官军切割成三五人的一小股,不容其聚集兵力,然后再以绝对优势的力量,从容收割。
失去战阵保护的步卒,在面对纵马狂奔的骑卒时,除了极个别的勇武之士,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还手之力。
确切的说,在这一刻,溃逃的西军就好比四处乱窜的羊群。
羊群受惊只会亡命乱撞,而西军溃散之后也像无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闯个不停。
上万名官军溃逃之后格外壮观,从高处望去,只见荒野上到处都是丢盔卸甲的官军,这些军卒完全没有目的,只是为了逃窜而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