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风波过去（1/2）

安宁，清静，松涛阵阵。

祥和的黄色日光斑驳地投射下来，随风而动。

惊涛骇浪过后，突如其来的安宁会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众人不想说话，不想动，或坐着，或躺着，或睁着眼发呆，或闭目养神。

风清和风霞怔怔地看着风潮留下的几根枯骨，一刻时辰之前，这几根枯骨的主人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美丽的姑娘。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高手还是低手，无论前辈还是后代，无论僧道还是俗家，都经历了一场折磨，一场震撼，或者说一场淬炼，渺小和无奈像针一样刺痛了他们的心灵，激发出恼恨和奋发向上的斗志----毕竟他们都不是轻易服输、轻易自暴自弃的弱者，他们认识到自己像蝼蚁，却绝不愿做蝼蚁。

在人道的武林中称王称霸，已经不再是其中几位具有野心之人的理想，有朝一日与仙平起平坐甚至雄霸四道成为他们的新目标，尽管这目标是那么遥远，实现起来是那么艰难。

许多人的命运，将因此而改变。

无论如何，青铜剑之事总算有了着落。

不过，这么多人枉死令云啸心中极度不安，这将是他这一生都要背负的重担。

鱼文秋清楚他的心思，紧紧握着他的手，以示宽慰。

日落西山之时，众人终于可以起身行走，纷纷向四位神僧、紫清等三人以及鱼文秋道谢，那些被云啸敲晕的人从杨法栋口中知道云啸救了自己，又陆续过来向他表达感激之情。

陈得剑被敲晕时，已经开始跳舞，按常理本该得失心疯，却被八仙的乐曲声拉了回来，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活命，多亏了云啸那一棒，但这仍未减轻他对云啸的恨意，只不过他不好再明着和云啸为敌，怕人家说他身为正道大派掌门忘恩负义。

四大神僧向鱼文秋稽首吟诵佛号，鱼文秋赶忙敛衽还礼，刘戒道：“女施主诵经，能造出一方净土，与我佛缘分不小，将来必成正果。”他一向不屑与人言，能和鱼文秋说这么多，足见对她十分看重。

鱼文秋和云啸交换一下眼神，躬身道：“老禅师明鉴，小女子与云啸情深似海，必将携手终老，恐怕与正果无缘了。”

玛尔巴道：“阿弥陀佛，缘聚缘散，谁也说不清，即便万法皆空，终究逃不过一个‘缘’字，世人囿于五蕴，沉迷六道，看不透命中注定之事，生出万般执着，不过自寻烦恼，何苦呢，何苦呢？”

云啸早就对和尚们劝鱼文秋出家心怀不满，当即反驳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玛尔巴微笑道：“小施主，果真如此么？”

云啸看着玛尔巴那慈祥的笑容，淡然的眼神，想起上一次脑海中浮起“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个霸道念头时被王京越领着人一顿暴揍，不由得有些心虚，兀自以少年人的倔强劲头一挺脖子，强撑着道：“嗯，是啊！”

刘戒道：“何必对牛弹琴？走。”当即率领众僧，飘然离开，把莫嗔的遗骨留在了这里。

经过这一遭劫难，皇甫劲松等人不再追究风霞、风清夺剑之事。两女从包袱中取出一件衣衫，摊在地上，哭泣着将风潮的遗骨一块块捡起，放在衣衫上，再小心翼翼兜起，系于后背。

云啸看她们神情凄楚，心中戚然，牵着鱼文秋的手走过去道：“二位姐姐，请节哀。”

风霞抹抹眼泪道：“为什么你能那么早听到天外玄音？”

云啸摇摇头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