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丫的留学生涯（三）（1/2）

抵达布拉佛斯后，艾莉亚发现这里充满了新奇和危险。然而，面对黑白之院严苛的训练，她并未感到畏惧。相反，这些挑战对她而言并无太大难度。她深知，这一切都得益于加隆老师自小为她奠定的坚实基础，以及西利欧老师在轻松愉快的训练氛围中，传授给她的众多‘水舞者’实战技巧。

真正令她感到无比厌烦甚至恶心的工作，便是日复一日地去处理那些冷冰冰的尸体。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来到黑白之院的，他们先是在前方的神殿里虔诚地祈祷一番，然后便会毅然决然地喝下一种神秘的药物，没有丝毫痛苦地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像她这样的学徒们，则肩负着一项使命，负责妥善清理这些死者的遗体，确保他们能够体体面面、有尊严地离去。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第二天之后，这些逝者的面容竟然会离奇地出现在前方神殿的墙壁之上！

千面之神所倡导的信仰观念认为，死亡并非可怕之事，而是神灵赐予众人的一份“恩赐”，它象征着痛苦的终结。只要人们愿意向神献上祭品，那么神就会将这份“恩赐”赐予世间的每一个生灵。无面者执行的暗杀行动，也因此被视为一种充满神圣感的庄严仪式。

千面之神是无面者所信仰的神灵，传说中第一无面者，在古瓦雷利亚的火山矿井中领悟到并相信，来自世界各地的瓦雷利亚奴隶都在向同一位神，即死亡之神的不同化身祈祷。

千面之神有诸多名字，在科霍尔，它是“黑山羊”；在夷地，它是“夜狮”；在维斯特洛，它是“陌客”。对拥有万千化身的神灵，黑白之院是这一崇拜的集中表达地，开放的圣堂里面供奉着许多死亡之神的神像。

舞台上恰好演绎到艾德行刑的那个场景，艾莉亚凝视着演员们浮夸的表演。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天的情形之中，一张张疯癫扭曲的面容不断浮现在眼前。那时的她还年幼无知，实在难以理解为何那些平凡的百姓会如此憎恨自己的父亲？历经漫长的漂泊岁月和无数风风雨雨之后，如今的她总算领悟了加隆老师昔日对罗柏所言：“芸芸众生往往随波逐流，缺乏独立思考与判断力。他们极易受他人影响，犹如一场雪崩降临之际，没有哪片雪花能够独善其身、幸免于难。”

就在此时，艾莉亚猛然觉察到一股异样的视线，似乎早已牢牢锁定在自己身上多时。她瞬间心生警觉，但并未急于转头张望，而是不动声色地摸出一面化妆用的小镜子。借助镜子的反光，她瞥见一个隐匿的身影稍纵即逝。待她再次定睛搜寻时，那道身影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先前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也变得若有若无起来。

艾莉亚决定按兵不动，静静地等待着演出结束。她并没有随着人流离开，而是转身去了后台。装作杂役一样，抱着演员们脱下来的戏服，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从后窗户翻了出去。

艾莉亚轻手轻脚地走进那条幽暗深邃的巷子里，心中充满着紧张与戒备。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掠过她眼前。

“谁？”艾莉亚失声惊叫道，并本能地抽出腰间锋利无比的短剑，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危险。

“是某人。”那道黑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露出真面目。

“贾昆·赫加尔! 竟然是你!”艾莉亚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但眼中仍流露出一丝疑惑不解。“我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一年，却从未见过你。今日你为何会突然现身，找我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