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94-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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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亚历山大号”上还有少数几位法国客人的,当然不止霍格沃兹校长先生一个。
路易斯·路易先生对下午茶会上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因为伊戈尔·卡卡洛夫委托他担任这次下午茶会的策划、组织和具体安排者。无论如何,德姆斯特朗校长要为学校的形象和声誉负责;而在所有可能的人选中,格林德沃的管家先生是最擅长经办这一类社交联谊活动的。于是卡卡洛夫向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提出了“出借管家”的请求,并且不出意外地获得了应允。
路易斯·路易从不会让人失望。他把下午茶会的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竭力让每一个出席者都由衷满意。而最令卡卡洛夫赞赏的就是格林德沃管家的职业操守:路易斯·路易先生完全理解此刻所扮演的身份角色,在计划、安排下午茶会的各项活动时优先考虑德姆斯特朗的利益而非其他,因而对邀请宾客名单中临时增加的几个名字没有多说一个字——尽管这让卡卡洛夫绞尽脑汁准备的理由失去了用武之地,面对路易斯·路易先生的时候心情混合着某种特别的尴尬和狼狈;但对事情的如此发展,德姆斯特朗的校长是绝对乐见其成的。
只是关于格林德沃管家的职业操守问题,卡卡洛夫的理解,虽然结果并无错误,不过方向上其实存在相当偏差——不需要“提醒”,路易斯先生也可以毫无困难地罗列出必须将布斯巴顿的客人同样邀请上亚历山大号的理由:三强争霸赛的本来目的就在于增进校际友谊,加强三国交流;作为校长,卡卡洛夫有权邀请他希望的客人,无论是英国还是法国;德姆斯特朗应该具有开阔的胸襟和包容广大的气度,在世人面前展现出公平公正,避免那些可能带来污蔑中伤的行为……每一条都冠冕堂皇,无可争辩。路易斯先生充分了解它们在一般常理上的完全正确,即便伊戈尔·卡卡洛夫的行动确有私心也不致于令其改变。因此他根本不准备让盖勒特·格林德沃面临争论这些问题可能产生的尴尬,更不打算给他人以任何机会将自己侍奉的主人与“任性妄为”、“无理取闹”之类的形容词联系起来。于是在得悉卡卡洛夫的临时安排后路易斯先生仅仅在第一时间告知了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忧心忡忡地暗示了自己并不愿意也不适合履行这一次的经办人职责——将消息再报告给联谊活动真正的倡议人和推动者盖勒特·格林德沃,然后……完成责任,下午茶会的各项预备工作一切进行如常。
路易斯·路易先生认为自己的做法合情合理:盖勒特·格林德沃和伊戈尔·卡卡洛夫之间的矛盾如此明显,已经超出了自己作为管家的能力解决范围,这当然意味着必须将问题推到比自己更高一级的人面前。而找到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甚至不需要多考虑一秒钟——与矛盾双方都密切关联,而且对之都有足够影响力,为人处世方面的公平公正也广为了解……格林德沃管家庆幸有这样完美的人选,让自己能既不有负于临时的职责使命,又坚持了家族至上的一贯操守。
他对自己关于这次难题的处置真的十分满意。所以当感到有锐利目光直射而来,并在抬头之后视线直接撞进盖勒特·格林德沃那双冷冽的蓝色眼睛时,路易斯·路易也保持着镇定。他向金发的年长者动作标准地鞠躬,微笑,然后将示意性的目光投向了仍然在耐心地同牙牙学语的教女交流的黑发青年。
跟随管家先生的视线,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目光在佩弗利尔的身上停顿了大概有两秒钟。这种凝视没有继续,因为霍格沃兹的校长打断了它。阿不思·邓布利多用充满了疑惑的声音问:“怎么停下了,盖勒特?难道黑湖里突然出现了海豚?”
“不。事实上,我只是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季节不该出现胡蜂。”
银发蓝眸的年长巫师顿时愉快地笑起来。“是《野蜂飞舞》。很有趣的曲目选择。不过,我本来以为你比我更了解……”
他们边聊边朝之前的既定目标走去。他们的身后,路易斯·路易先生和他黑发绿眸的年轻家主目光越过那一群为听到如此对答而激动不已的学生,快速地交换了含意深刻的一眼。
这是您的职责,您一定能做得很好——路易斯·路易先生用眼神这样说。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在心中演绎着他无声的语言和鼓励,黑发绿眸的青年巫师必须承认,路易斯先生的镇定坦然,瞬间加重了他已经开始发作的心理性偏头痛。他不由再一次疑问管家先生对自己的这种十足信心究竟缘何而来。
或许是因为之前盖勒特·格林德沃表现出的自我克制。金发的长者不喜欢伊戈尔·卡卡洛夫,对于德姆斯特朗现任校长的成见之深甚至不介意在人前掩饰两人关系的实质紧张,以至于目前整个魔法德国的巫师差不多都有了“德姆斯特朗督学和校长相互不喜、不满”这样的共识。但是,从“亚历山大号”驶离德姆斯特朗港口开始——或者更准确地,从慕尼黑前往德姆斯特朗的途中那一番对答之后,盖勒特·格林德沃针对德姆斯特朗校长的言行就稍许但确然地收敛了,没有在大庭广众面前给予卡卡洛夫太大的难堪……大概可以算是没有,如果除去抵达霍格沃兹的第二天早晨那次单方面交锋的话——毕竟就算事先已经承诺,为了格林德沃的利益愿意做出任何必要的牺牲,但谁也不会真的认为盖勒特·格林德沃必须要委屈求全,将内心真实的情感、亲疏好恶掩饰到彻底。
可以想见地,路易斯·路易把这算成了自己的功劳:连老狄休斯都没能够盖勒特说服放下成见,但金发长者却因为自己的说辞(或者对自己的顾虑)而约束了言行。
哈利·佩弗利尔不能对管家先生的信赖有任何不悦。但是,只要想到盖勒特·格林德沃和伊戈尔·卡卡洛夫之间的矛盾,他也无法抑制在心中重重叹气:某些事情并不是单方面的克制就足够的。能够以最优秀的成绩自规范严格的德姆斯特朗黎塞留学院毕业,其后数年时间成为德国青年巫师的成就标杆,在无数争议声中还能得到支持最终获得认可坐稳德姆斯特朗校长的位置,伊戈尔·卡卡洛夫绝不是头脑简单的愚者,或者仅靠神明垂青的幸运儿。他有他的骄傲和坚持,有他个人对于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看法、认识和评价,而这种认知并不因为盖勒特·格林德沃所在之处是纽蒙迦德还是它以外的地方变化而变化。
卡卡洛夫对20世纪前期到中叶格林德沃的作为所持的是否定为主的态度,大致观点不游离于主流评价之外;至于格林德沃对德姆斯特朗的改革,更是与绝大多数人相一致的坚决反对:“以个人好恶滥用权力的最典型恶例”。怀抱这样的观点,卡卡洛夫对盖勒特·格林德沃乃至格林德沃的势力当然随时警惕——哈利·佩弗利尔对此有着切身体验而来的深刻认识。
更不用说,上个圣诞节以来的情势还额外增加了卡卡洛夫戒备的理由:霍格沃兹城堡地下室发生的事情,对于有心人,从来不是什么秘密。佩弗利尔对英国事务尽心参与的程度和深度,彻底触动了德国魔法界。高层对待格林德沃的态度就此分野,卡卡洛夫“不幸”地成为了其中的少数。而他是绝对不会忘记,英国的那位“黑魔王”是如何执着于霍格沃兹的教师职位,希图藉此扩张势力、左右巫师未来的。
可惜盖勒特·格林德沃不接受卡卡洛夫这种对前车之鉴的牢记,也完全不欣赏他对当前时局变化的敏感。盖勒特否认德姆斯特朗现任校长针对格林德沃的种种戒备是出于小心谨慎,他将卡卡洛夫一贯的言行定义为“愚蠢”——“什么时候畏首畏尾也能和小心谨慎画上等号?真正地吸取教训只可能意味着下一次抉择的正确果断,而不是犹豫再三!”当佩弗利尔和路易斯管家试图为卡卡洛夫分辩,盖勒特如此毫不客气地回答。“更不用说他的迟疑和迟疑之下做出的最终决断,根本与小心谨慎无关——柯伦威尔德和萨雷恩怎么想?魔法部是什么态度?大长老会更倾向于哪边?……盖拉德丽女王在上,德姆斯特朗校长关心和考虑事情的起码时限是今后十年,不是魔法部、瑟兰帝伦例会召开的这个月底!”
于是矛盾无法调和。自任德姆斯特朗督学以来,盖勒特的成见态度加深了他与卡卡洛夫关系的紧张,而卡卡洛夫在压力之下屡次的大幅度反弹和连串的无预示动作,同样让那些随时准备在必要时候接掌和收拾局面的人感到意外和棘手之极。
思绪再一次转成了死结。哈利·佩弗利尔发现直到目前为止,自己依然只能寄希望于盖勒特·格林德沃和伊戈尔·卡卡洛夫的彼此克制,而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确保两人相安于一室。或者邓布利多有其他的办法。至少,作为东道主,霍格沃兹表现得过于偏袒某一方参赛者也确实可能招致非议。他主动邀请一同前往与来自法国的师生们寒暄招呼,大概能在相当程度上减轻盖勒特的恼火,并转移针对卡卡洛夫一个人的注意力。
果然,精力集中咒作用下,黑发绿眸的青年巫师很快听到了如下对答:
“……事实上,我们向布斯巴顿也发出了邀请,可惜被委婉地谢绝了。”卡卡洛夫说。
“哦?”听起来相当惊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啊——我非常抱歉。但是夫人她……”
“不必抱歉,亲爱的年轻人。我完全理解在一夜的狂欢尽兴后,奥利姆需要时间来重整妆容。”
“马克西姆夫人。”年长的金发巫师冷静地提醒。
“是的,亲爱的马克西姆夫人。她对她的学生要求一向非常高,不容许他们在外显露出一点点的不完美。”
“我认为霍格沃兹的学生们今天都非常完美。副校长女士更是优雅非常。”
“感谢你的评论,盖勒特。我想米勒娃知道了会非常得意。但是可怜的老诺菲勒……”
“丹纳教授同样会感到荣幸。不是吗,卡卡洛夫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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