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莲莲好运(你穿婚纱的模样漂亮得像...)(2/2)

苏荷没有去换下这身婚纱,歪理一大套,挽着他说:“这件婚纱是你买给我的,花了钱,才穿几分钟多浪费,今天我都要穿着!”

季如琢擅自出了院,就是想哄她高兴的,见不换,就将西装外套给她披着。

“你不能着凉!”苏荷要脱,却被握住纤细的手。

季如琢长指顺着她如白玉般剔透的手背肌肤,滑到了指尖,缓缓十指相扣住,温声说:“我这身子骨,还没到弱不禁风的程度。”

苏荷想了想:“我穿自己的大衣吧。”

怎料季如琢也学她歪理,推开婚纱店的玻璃门间,嗓音淡淡传来:“我喜欢极了你现在这样。”

苏荷彻底没了脾气,还有什么不能依他的?

两人十指相扣就这么闲逛走在街头,好在有暖阳出来,又无风了,淡金色的光线洒在身上都是暖的,她被季如琢这般牵着,又一手提着婚纱裙摆,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注视。

苏荷突然开玩笑道:“前面好像是民政局。”

季如琢脚步未停,也同她玩笑:“嗯,可惜我们身份证都没带,不然进去坐坐也好。”

“你真是——”苏荷话哽在唇边。

季如琢问:“什么?”

苏荷:“什么都吓唬不住你。”

季如琢往前走了半步,一回头,就能清晰地看着她精致明媚的脸蛋,坦然直视着。

苏荷是受不住这目光的,再出声:“结婚的话,还要做什么?”

要宴请四方宾客来祝贺——

可惜两人不是真结婚,苏家更不可能同意她嫁给一位久病不愈的人。

所以苏荷除了这身婚纱外,在他这,什么都得不到。

季如琢停在了街旁的老字号餐厅前,牵着她继续:“陪我吃点。”

说陪他吃,苏荷却知道,如今季如琢这副身体忌口的东西多,也吃不了什么。

但是季如琢往餐桌前一坐,近乎将菜单上的每道招牌都点了,还点了酒。

老板看了他病容两眼,又看了下穿着婚纱的苏荷,压下心底的古怪,倒没有劝他说,这些十人都吃不完,何况是两个看似食量就不是很大的。

菜上的快,每一道端上桌时,季如琢秀长精致的手都会拾起筷子,夹了些放在苏荷碗里,就连伺候人,都不带起一丝差乱的声响。

苏荷吃着,却跟吃醋似的:“这些江南菜,你也擅长。”

季如琢唇角微微带着笑:“勉强拿的出手。”

苏荷瞅着他:“你是不是为姜浓学的?”

季如琢坐姿优雅且闲适,用精致的银色勺子为她搅拌着鲅肺汤,散着热气,回忆着说:“最先擅长做一手江南菜的是姜浓,我尝过几回,觉得很合胃口,便买了几本书学。”

所以严格算起来,谈不上为了谁去学的。

季如琢的话,让苏荷那点儿醋意立刻就消散了,接过精致的瓷碗,抿了口汤。

很香,已经不烫舌尖了。

她苏家教的规矩里,偏少了条吃饭时不能多言。

苏荷很喜欢缠着他天南地北的闲聊,虽季如琢从不过问苏家一切,她还是喜欢说:“我有个发小,都离了三次婚了,这次不知抽哪门风,可劲儿讨好我家小老头,天上飞的地上爬的,都给他送来。”

季如琢长指握着玻璃水杯,淡定自若喝了口。

苏荷的情显然都耗尽在了他身上,对旁人是分不出一丝的,明媚的脸蛋表情坦然,丝毫没有意识到发小的心思,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家伙肯定是图我家钱了!”

餐桌上的灯有几片羽毛,柔和的光晕正洒在季如琢的面容上,他哪怕病了,也分毫不影响微笑挂在唇边,瞧着与人和善相处的样子,实则透着股离近了才能察觉到的疏离感。

如今惯有的笑容淡去不少,缓缓地将手中杯子搁在了一旁。

十分钟后。

季如琢唤来店里的老板买单,也一并替整个餐厅的客人都结算了。

他说,今日到店里来用餐的,都记在他名下。

这么大手笔,连苏荷都微微讶异:“你请这么多人吃饭干什么呀?”

季如琢是等店老板走了,才低声对她说:“宴请四方宾客。”

请不了亲朋好友,他却能请这一餐厅陌生的人。

苏荷眼尾忽而有点热意,继而低头,盯着这身雪白的婚纱。

……

季如琢无法拿一整天的时间陪她在外,怕有意外,苏荷也只敢在医院周边的地方晃悠,离远了,心底也止不住担心,时不时问他几句身体情况。

季如琢每次都摇头,却私下,趁着她不注意时。

路过一家便利店,便进去买瓶水,不露声色地吞两片药。

直到太阳快落山了。

苏荷想劝他回医院,用手心去捂他的腕骨温度:“我会永远记得,你今天带我买婚纱,宴请一餐厅陌生的人吃饭,走过了很多路,还吃了冰糖葫芦……如琢,回医院吧,我很开心了。”

季如琢碰了碰她的脸侧,低语道:“还差一样。”

他带苏荷去就近的商场,这儿,简陋了一些,配不上苏家独女来这里消费,却是季如琢暂时能去的最远地方了。

三楼有家买奢饰品的地方,季如琢进去时,苏荷真以为他是来买戒指的。

她心跳得慢悠悠的,屏住了呼吸。

店员看到一位穿婚纱的漂亮女人和男人并肩进来,也以为是来买戒指的。

刚想热情介绍,却听季如琢问:“有耳环么?”

玻璃柜台里的耳环款式不多,设计更是一般,倘若他还在藏月那会,每回送给她的礼物都是费尽心思挑选的,不是古董级别,就是独家订制的最新款。

这次季如琢要荷花的,亲自选了对。

苏荷的心思不在耳环上,但是他送的,便伸出纤细秀气的手指,拿了一只。

她望着男人低垂的眼眸,抿着唇说:“就要一个,另一个你藏着。”

新婚夫妻的婚戒都是这样分的,没有都她戴的道理。

走出商场,天际的暖橘色夕阳也彻底沉了下去。

医院那边终于来电,委婉地跟她催季如琢回去的事。

几秒后。

苏荷晃着手机,对眼前这个气质高洁清雅的男人说:“这下该回去了吧。”

回到医院是免不了被护士一顿温柔说教,季如琢是全部担了过来,一到这里,就配合得跟什么似的,换下了那不合身的休闲西装,重新穿上病服,又困于此地了。

苏荷不愿走,穿着婚纱安静地站在一旁看他例行检查身体,又服药。

这层楼都是她的人,谁也没敢把目光多打量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墙壁上的时钟慢慢指向八点整。

季如琢吞下最后一颗药,抬头看她还在,便招了招手。

苏荷踩着清冷的灯光,慢步过来时,听他问:“探病的时间到了,你也该回去了。”

她坐到了床边,轻柔的婚纱沿着雪白床边垂下,小声说:“白天你说错了……是还差一样。”

季如琢摸一摸她的额头,指腹温柔顺着往下,就是眼睫毛,水光。

都等不及他问,就自顾自地往下说了:“穿了婚纱,宴请了四方,是不是就要洞房花烛夜?”

病房的时钟不会因为她的话停下,依旧一圈圈的走。

但是季如琢的手会停在她脸上,许久,声音清润道:“我这病,碰你不吉利。”

她养的娇贵,连头发丝都是比别的女人精致一些的,何况这身嫩到能掐出水的肌肤……

季如琢怕把病气沾染了过去,所以早前,就不爱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