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误了我女儿今晚投胎不...)(2/2)

所以他眼中的贵婿,除了像温礼则这种在权贵圈投机钻营多年,又愿意扶持小舅子的。就是站在京圈金字塔尖的那些当家掌权人们了。

而姜岑心知肚明,京圈最深势力那一批贵公子,是高攀不起的。

姜浓始终不愿说跟谁结了婚,姜岑和汪婉芙都自动默认是个出身普通的,搞不好就是新闻台哪个同事,于是劝服不成,就来强势的了:

“康岩朔也算我半个师弟,你是要我惊动全台,去挖地三尺把你结婚的那位,找出来么?”

姜浓知道,找出来无非就是两个结果。要真是普通的,逼着,也要把这婚给拆散了。

要是能有利可图的,姜岑就该坐下来,心平气和开出他嫁女的条件。

无论是哪个,姜浓都不想看到,这也是为何她宣布已婚,却不愿意透露傅青淮身份,也不愿意让他陪自己踏入姜家这个门。

只是她顾着和养父母僵持立场,却忘记时间一分一秒的已经过了半小时。

别墅的门外有铃声响起。

蓦地响在了姜浓心上般,她垂着身侧的指尖下意识揪紧裙子,还未反应,就看到保姆跑去开门,不到半分钟就回来说:“有位姓傅的年轻先生,来访。”

早间不到六点钟,正常的客人哪里会选这时候来访?

姜岑和汪婉芙对望了下,眼中都有疑惑。

说是姓傅,据保姆的描述脸长得好看,一身笔挺的墨黑西装,比常来家里的温礼则都要气场惊人。

姜岑旁的不问:“他身边有跟人吗?”

但凡登门拜访的,身份越是贵重,就越少会独身前来。

保姆去开门前,摇摇头,没听出弦外之音。

姜浓唇边最后一丝笑容也无了,她说要走,踩着高跟鞋就往别墅门口去,连汪婉芙下意识想挽留人都没来及,直到眼见着姜浓快消失在玄关处时,却见她被人留了下来。

是门外,那位姓傅的年轻先生。

傅青淮精致如玉的指骨亲昵地握住她发凉手腕,沉静目光顺势落在她的身上:“出门还是穿少了,身体这么凉。”

他旁若无人的低语,淡而清冽的音色落在姜浓耳侧,却透着股丝丝暖意。

还在愣神间,整个人都被手臂有力地搂了过去,以强势的姿态护着。

客厅静得落针可闻,直到汪婉芙手中的茶杯倾斜落地,是被这幕给震惊住的。

傅青淮的脸转过去,明晃晃的灯光衬得他眉骨神情冷淡,忽而,遥遥地对视上了姜岑打探的目光,无论是从惊鸿一现的俊美面容,还是周身的贵气。

姜岑平生与不少位高权重的人打过交道,只要一眼,就能看出这位身份显赫,不容小视。

他手中的拐杖也掉了,在地板上砸出了清脆响声。

反观是客的傅青淮气定神闲搂着姜浓微僵的肩膀,寻了就近的沙发落座,一副他才是主人架势般,语调淡淡吩咐看呆眼的保姆:“泡一杯热茶来。”

保姆还真听了,路过沙发旁边,不小心撞到了茶几上的花瓶。

这动静,让姜岑率先回过神,脸色极为复杂:“你、你姓傅?”

他虽没见过傅青淮,却知道沥城位高权重姓傅的只有一家。

又看姜浓的微妙反应,姜岑才焕然大悟般,连声说了几句:“怪不得啊。”

怪不得温礼则会轻言放弃了跟姜家这门亲事,几次试探口分,都不敢跟他透露一二,也怪不得姜浓有底气敢忤逆他的联姻安排,擅自就在外结了婚。

汪婉芙还蒙在鼓里,茫然地问:“姓傅有问题吗?”

姜岑没理会爱妻,沉着眼神盯向傅青淮:“你不请自来,是有什么话,直说吧。”

这场面,要落旁人眼里,恐怕是丝毫看不出是岳父与女婿的初次见面。

反倒像极了在谈判桌上,要交易一桩生意。

傅青淮不急说,摸着姜浓的手觉得还是很凉,等保姆慌慌忙忙的泡了茶过来,他不是拿来喝的,是将青花瓷茶杯放在她指间暖着,溢出薄唇的嗓音低下:“这里有你的卧室么?”

姜浓如玉雕像般端坐着,凉意是从腕间骨髓深处浸透出来的,捂不暖。

半响,缓慢地点了头,说有的。

傅青淮闻言,随即让她去卧室拿一件旧衣服穿,显然是为了支走她。

姜浓淡色的唇轻轻抿住,腰肢挺的很直,没有起身的意思。

她不走,执意地要亲耳听到姜岑会开出什么条件,眼神很凉:“三哥,你就当一桩生意谈吧,不用顾及我心情。”

傅青淮静默片刻,沉静视线落在她倔强的表情上,也心知劝不走了。

……

在场唯独保姆被赶回房间,僵冷的气氛丝毫没有变化。

在某种程度上,傅青淮和姜岑都达成了共识,前者是来给聘礼的,不愿姜浓独自面临两难……后者是坐等聘礼的,继而狮子大张口开了天价。

姜岑愿为姜浓备下丰厚的嫁妆,拿出一半身家给她都可以。

但是前提,他要傅青淮签下不平等的条约,用整个傅家的权势,为姜湛未来前程的二十年铺路。

汪婉芙在旁听了半天,心脏都快跳停。

姜岑提出天价条件那刻,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姓傅的,是比姓温、以及整个沥城豪门内的百家姓都要贵不可言。

汪婉芙扶着沙发起身,腿都快麻了,正准备去书房拿笔墨纸砚,却听到姜浓清冷冷的一声:“我不同意。”

姜岑养她多年,自是有办法治她:“浓浓,这世间讲究因果……倘若不是你芙姨动了收养小孩的念头,将你从那江南水乡带回了家,你如今怕就是镇上一个空有美貌的普通女孩罢了,怎么能被名师教导,能擅长写一手人人称赞的好书法?”

“你自幼所学的,早已经被暗中标好了价格。”姜岑话顿片刻,深邃的双眼盛着精锐的光,视线从姜浓微微泛白的脸,移到了旁边傅青淮身上。

数秒后,意味很深地说:“我想傅家之主,比我和浓浓,更能明白这个道理。”

姜浓呼吸乱了,不等她出言,垂在膝盖冰凉的手感觉到温热。

是傅青淮不紧不慢地按住她,指腹摩擦着那纤细无名指上的钻戒,一个简单动作,却出奇能定姜浓的心,她抿住了唇,将话咽了回去。

姜岑用养育之恩来压人,是笃定了傅家不可能翻脸。

傅青淮倒是随便他怎么提聘礼的附加条件,待谁都没了话,薄唇透着不深不浅的弧度说:“姜先生,还有旁的想法么?”

姜岑懂得见好就收,也自知姜浓一向跟家里离心,不敢傅青淮面前摆岳父架子。

傅青淮笑了笑:“这些条件我是可以允。”

姜浓猛地看向他,清透眼底的情绪是激动的,只是隐忍着不发。

姜岑早料到了般,换他气定神闲地喝茶。

傅青淮神色间不见喜怒,语调极淡:“你们不问问姜湛么?”

提到宝贝儿子,汪婉芙就来了精神,在旁边说:“我家湛湛。”

话声还没落地,保姆的一阵惊呼声盖过了她的吴侬软语:

“少爷从军校回来啦。”

“少爷,你手上怎么拿着铁棍啊,我的天——”

循着声源朝玄关处望去,只见姜湛一身黑色衣服出现,带着鸭舌帽,边缘露出的脸部轮廓很年轻,哪怕是个侧面角度,也能看出他骨相凌厉立体,透着这个年纪不好惹的狂妄。

还是他右手拖着的铁棍,在灯光下反射着淡薄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