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语惊四座(2/2)
堂下众人齐声轻叹,王越更是沮丧万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看来虎贲郎中的位置被陈才兴夺去了。
“剑并不光属金,小子听闻剑与五行皆有关。”刘宇的声音从王越身后响起,该出手时就要出手。
“黄口小儿,胡言乱语。来人,将他打了出去。“太尉府长史李平怒喝道。陈蕃在延熹八年做过太尉,对当时只是令史的李平十分赏识,有栽培提拔之恩,李平听到有人对陈蕃所说提出异议,顿觉怒不可遏。
孔融颇感兴趣地看了一眼身着褐衣、卓然而立的刘宇,笑道:“李大人,先祖曾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不妨听他说些什么,若是信口雌黄,再将他打出去不迟。”
王允点头道:“既是论剑,畅所欲言,来到此处皆可发言。不过,你若是信口胡说诋毁陈公,可别怪本官责罚于你。”
刘宇从容揖礼道:“剑为铁铸,诚然属金,但练铁用碳火锻烧,得火、木相助,需用水淬之,属水,而铁石从土得来,属土。故剑为五行混化,得木性之曲直、火功之锻炼、土性之浑厚、金质之刚柔、水德之清决,所以小子以为剑得五行之功而成。故剑属五行,金木水火土皆有之,唯君子方能驾驭。”
堂上一寂,崔州平道:“妙哉此言,当为之浮一大白。”
孔融问道:“小友姓甚名谁,此番言论从何听来?”刘宇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还是个少年,以他的阅历不可能说出这番话来。
刘宇脑中闪过刘备常说的那句话,脱口而出道:“小子刘宇,乃长沙定王之后,光武皇帝同宗八世孙(1)。剑得五行之功是听族中长者所言。”
王允微微点头,道:“原来是皇室宗亲,可坐下说话。”
刘氏宗亲数量庞杂,庶枝大多凋零,但其中也有不少底蕴深厚的,王允不知道刘宇只有借皇室身份搪塞他。
刘宇躬身一礼,盘腿坐在顾明身后。表明是长沙定王之后的身份后,满堂众人反应淡淡,不免有些失落。总算能体会出族叔刘怀说起身份时落寂表情了。汉室衰微,外戚、宦官、世家把持朝政,谁还会把一个远房的皇室宗亲放在眼中。
高堂之上,王允高声宣布道:“今日论武,赤宵剑馆和含光剑馆不分上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请赤宵剑馆和含光剑馆派出人手比试,角逐胜者。”
王越大喜,陈才兴却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一眼刘宇,若不是这小子多嘴多舌,今日论剑的胜者便是自己。
陈才兴背地里曾多次讥讽王越的剑术是乡下把式,可是他心知肚明,自己还真不是乡下把式的对手。
王越起身脱去外面的锦袍,露出青色劲装,执剑在手,不丁不八站在堂中,等候陈才兴。
陈才兴不得不站起身,明知不敌也要战上一场,要不然被人得知自己不战而败那赤宵剑馆只能关门了。
看着黑瘦的王越,陈才兴心中暗哂,乡下把式就是乡下把式,毫无礼仪风度可言。心中一动,若是自己能将剑礼完美展示,未战便先赢了一筹,即便打斗起来不是王越的对手,也不见得王大人就算选中王越。
脱袍、解剑、揖让、躬拜、脱鞘,陈才兴一举一动都合乎礼仪标准,李平赞道:“陈馆主一举一动甚合礼仪,不战自胜。”
刘宇大怒,拉偏架帮忙也要有个度,比试都没比试就说陈才兴赢了,当别人都是傻瓜吗?
刘宇朗声道:“大人此话谬矣,若是礼仪能够不战自胜,何来黄巾之乱。若是贼人要伤王大人,莫非让陈馆主慢悠悠地前去演礼不成。”
崔州平、孔融放声大笑,王允也捋须莞尔,李平满面通红,怒视刘宇,恨不得一口吞了这个滑头滑脑的小子。
陈才兴见自己的打算落空,来到王越面前略微躬身,道:“王兄请赐教。”不等王越答礼,一剑猛然向前刺出。
要动手比试,王越是心中笃定,手中剑不慌不忙地连鞘挥出,随手划出一道弧线荡开陈才兴的剑,不等陈才兴后撤,剑身已经压向陈才兴的肩膀。
陈才兴缩身沉肩,身子向后退去,不料王越抬起右腿,踹中他的腰胯,陈才兴立足不稳,摔倒在地。
王允站起身,道:“三日后鸿德苑起军,请王虎贲随我出征。”
看了一眼刘宇,王允补了一句:“让刘宇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