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53 越鸿变化颇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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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本无人在意站在角落里的陆鸢鸢, 直至她石破天惊般吼出一嗓子,所有视线刷地聚了而来。

这座大殿筑于丹青峰中,阶梯、地板都是如云白玉, 纹路浮突。陆鸢鸢一边毛遂自荐,一边挤开人冲到中间, 险些被绊了绊。好在,从旁伸来一只手, 托了托她的手肘“当心,别着急。”

陆鸢鸢冲扶她的齐怅丢去一个感谢的眼神,正了正色,走到人前。

她进来这么久,这还是蜀山宗主第一次正眼看向她,挑眉“你是”

虚元子微笑地接了下去“你是那个用了三年就结丹的外门弟子是吧曾是凡女,也是霄竹的仆役。”

好苗子在哪里都抢手。作为丹青峰的主人, 虚元子也并非真的两耳不问世事,向来会在外门弟子中寻找好苗子,在招收亲传弟子之前, 先提前筛一筛。

前两年,陆鸢鸢不曾进入他的法眼。自她结丹后,他才关注到这名凡女的存在。

陆鸢鸢用力颔首, 并行了一礼。

虚元子微笑“你还不知凡人界发生了什么状况,怎么就自动请缨要接这个任务了先听完急报再说也不迟。”

那名传来急报的弟子得令,立刻解释了凡人界的事情。

原来, 前面一行弟子去凡人界后, 追寻到邪祟之气最浓之处,在雍国、燕国两军交战的地方,主要在雍国境内。

换在平时还好, 如今两国打仗,情况就变得复杂了许多。从遁入仙门的那天开始,他们与凡人界的势力斗争已经无关了。按规矩,不该随意站队或插手凡人界国家的政治斗争。这和他们是否肯为其中一方拔刀无关,只要他们的存在被大肆宣扬出去,就可能被利用,并对战局造成影响。

在许多年前,凡人界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有一行修士为了除祟,来到某个正与敌国交战的小国里。那小国国主故意放出消息,宣布自己有上天庇佑,得神人相助,一时间,胜利的天秤开始往他的方向倒去。他的敌人嫉妒交加,为了将修士给引到自己这边来,竟用无数老百姓的血肉去自己投喂出一只妖物,最终酿成惨剧,险些就收不了场。

所以,之前的那行弟子,去到雍国也并没有大摇大摆地亮明身份、找凡人借力。行事十分低调。大约是三天前,几个灵力最高强的剑宗弟子在调查中突然断了音讯其中包括段阑生。以通灵法宝也无从打听到他们的消息,余下的人才速与宗门联系,请求支援。

陆鸢鸢听完,一点也不退缩,还振振有词“宗主,真人,让我去吧我来到蜀山只有三年多,前十五年都是凡人,还在雍国生活过,对那里的状况比较熟悉。身为蜀山弟子,这种时刻我必须加入。”

蜀山宗主一颔首“难得你有这份心,也有份好胆量,那”

但他的话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父亲,事态不明,事关重大,我认为,稳妥起见,蜀山应该派更有资历和经验的亲传弟子下去。”

殷霄竹不知何时从内殿走了出来,显然全程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目光微沉。

他的担忧也有道理。见大家好像有点被说动了,陆鸢鸢一咬牙,恳切地说“宗主,真人我想去凡人界,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我的好友段阑生也在这次队伍里,他眼下失踪了,我很担心他,也无法坐在蜀山干等,请让我也加入补给队伍中。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两害相较取其轻。合法外派去凡人界,待上几个月,让时间去冲淡这诡异的状态吧。

她一口气说完,才用余光瞥了眼远处的殷霄竹。

似乎是从她后面说出这段话开始,殷霄竹的神色变得更为难看,盯着她,隐隐有风雨欲来之兆。

好在,如陆鸢鸢预测的一样,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蜀山又急着选人出发,果然,很快主事人就都点了头,让她随队。殷霄竹需要留下来为床上重伤弟子解毒,恰恰是这段时间不能离开蜀山。他也阻止不了她跑掉。

齐怅倒是被指派了同行。

有了齐怅,陆鸢鸢多少安心了点。她垂下眼,略微心虚地攥紧拳,躲开了远处那双茶色眼珠,快速跟在齐怅背后走了出去。

这次去支援的弟子共有五人。因等会就要出发,大家都回去收拾东西。好在,陆鸢鸢平时的法宝都收在储物戒里,她回去拿了自己的剑,就能出发了。

阔别凡人界近四年,陆鸢鸢想象不了那里成了什么样子。

但想不到,他们才下到凡人界,尚未降落至地面,就先遇到了一波冲击。这波袭击虽未伤及他们,却将几人分散开来。

把麻烦解决后,时机不太好,天已经黑了。

陆鸢鸢落到地上,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落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入目所见,都是漆黑高大的树干影子,一轮缺月挂在枝头,风声呜呜,山坡上,有人腰那么高的杂草沙沙摇晃。

大抵是体内有灵力,陆鸢鸢虽落单,也不惊慌,打算先和大家汇合起来他们已经约定了,若是落单,就去最近的一座城池汇合。

就在这时,她吸了吸鼻子,突然在风中,嗅到了一阵极浓的腥味。

味儿就在离她极近的地方就在这个杂草丛生的土坡下。

“”

除了血腥味,似乎还有一道很不显眼的,断断续续的气息声。

陆鸢鸢迟疑了下,单手握住剑柄,靴底碾过土坡,悄悄地拨开草丛,借着在夜间极好的目力,她看见坡下倒着一匹死马。

此马的体型极大,神骏无比,腰腹上中了数箭,跟刺猬一样,马蹄亦被削掉一个,身躯刀剑砍伤无数,惨不忍睹,似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它分明已经死去,不该有呼吸声的。

陆鸢鸢有些不忍地蹙眉,绕着马走了一圈,终于看到,马腹下伸出了一只手。

马腹下压着一个人。

那只手沾满血污,修长而宽大,还戴着铁质的护腕,显然是士兵。

而四周找不到他的同伴。

从此情此景来推测,应该是这匹马驮着它的主人,从某个尸山血海里杀出重围,跑到了这个地方,才不支倒地。底下的仁兄估计还没死,不过,要是没人发现,按他这出血量,还一直被这么重的东西压着,他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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