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呑咽着口水(2/2)

却说:“那着么事急?来日方长嘛,待过些日子,有骨伤病人来,我做给你看,那样学得更明白沙。

现在,我要看看你的胎气,也好叫你晓得以后注意哪些事情。”于是,老辉就给礼红把脉,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停经的,是否经常感到疲倦

然后又让礼红去卧房,礼红不解,有些疑惑而又警觉地问:“去卧房?干什么?”老辉笑道:“看你骇怕的,我是郎中,我要听听你的胎音,我老辉是么样的人,你还不放心吗?”说得礼红不好意思了,便与老辉去了卧房。

丙夏也要跟进去,老辉板脸问:“你进来做么事?”礼红说:“不,让他进来吧。”礼红心里想的是,丙夏如果在这里,老辉就不会做出什么非分之举了,老辉说:“我听胎音时,你要掀开衣襟的,他看到了不好沙。”礼红笑道:“他只是一个孩子嘛,让他也跟你学点本事吧。”

于是,丙夏就留了下来。他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比礼红更加警惕地注视着父亲的一举一动。

老辉让礼红掀起衣襟,礼红的肚子就露了出来,又白又大。礼红当着父子面暴露着肚皮,脸就红了起来,尽管这父子二人在腰山早已见识过赤身裸体的她了。

可是在这种场合下,亮着肚皮的礼红还是十分难为情。老辉摸着礼红雪白的肚子,又把一张粗糙的脸贴在礼红细腻光滑的肚子上,脸皮和肚皮的反差就格外强烈。

老辉在礼红肚子上听了很久,丙夏心里火烧火燎的,又分外酸楚,他真希望此时给礼红听胎音的是自己,而不是父亲。

父亲仿佛在礼红肚皮上听了足有一百年,而且大有继续听下去,永远听下去的意思。丙夏忍受不住了,嘀咕道:“你给别个女人也从来冒听过这么久嘛。”声音虽小。

但足以使屋里每个人都能够听清了,老辉不好意思了,抬起身子说:“鬼伢儿,别个女人能跟礼红一样吗?礼红是自家人,当然要听得更仔细沙!”

礼红放下衣襟说:“好了,你们父子不要为了我闹不和气。否则,我都没法在这里住下去了。”老辉说:“礼红,你莫多心。

刚才我听到你胎动了,估计你是在去年新历十一月怀上的伢儿,现在至少四五个月了,你要多注意休息,少动弹,万不可伤了肾气。肾气是母之真气,子所系也。肾气亏损,就不得固摄胎元,容易流产。

肾为先天之本,主生殖,脾是后天之本,主气血。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寿胎丸,每日的定时按量服用,就可益肾健脾,保住胎儿。”

然后拿出药丸,嘱咐一日服几次,何时服。礼红道了谢,又对丙夏说:“要跟你爸爸多学着点。”

经历了这样的一天,丙夏夜里若是不失眠,倒奇怪了,他躺在板铺上,鼻息中回味着礼红裤衩的芳香,心中阵阵激动。

脑海里长久闪现着父亲鼓捣礼红雪白肚子的情景,他心中有一种既温暖又酸痛的滋味。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枪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枪声好像是从远处传来的,还很密集,应该是哪里发生了战斗。丙夏心慌起来“腾”一声,坐了起来,老辉也同时坐起。

父子互相望着,都听到了对方惊恐的喘息声。老辉声音压得很低,并且颤抖着:“是在打仗吧?应该把礼红喊起来。

要是发生意外,我们也好赶紧逃命!”丙夏早已没了主见,只是点着头。父亲就敲了几下板壁,焦急地叫着:“礼红!”礼红在隔壁问:“辉爷,有事吗?”老辉说:“礼红,你没听到枪声吗?

赶紧起身,收拾好东西,我们准备避一避去吧!”礼红打了个哈欠说:“辉爷,枪声听上去远得很,这里不会有事情的。放心吧,有我在呢,睡觉吧。”

礼红毕竟当过国军,又是游击队的中队长,经历过战斗考验,对这种枪声早就习以为常了,见礼红如此从容镇定,老辉也觉自己过于胆怯,一个男人,竟不如弱女子有胆略,他对丙夏说:“困觉,没事的。”丙夏哪里还有睡意?心中充满了对礼红的敬佩。

一个柔弱女子,比两个男人还勇敢,她那一句“放心吧,有我在呢”简直就像个女中豪杰。次日,有来医药铺抓药问医的,就传言道:昨夜新四军游击队在武山湖跟日本人打了一仗。丙夏还是第一次听说新四军,他问:“新四军是做么事的?”

来人就说:“听说是共产党的队伍,好像就是过去的红军。”丙夏心想,那他们可是厉害得很沙。

下午,来了一伙伪警察,说是搜查抗日分子。一个瘦高个,看样子是当官的,见到礼红,眼睛便盯盯地看个没完,吞咽着口水,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去。礼红忙微笑着给他端上茶,说道:“长官,请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