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左手（2/2）

左手皮肤上的花纹像是活过来一样，不断地延伸着，蠕动着，上面里面一团团的黑气在外面覆盖了一层，将左手紧紧地包裹，九色的焰火和黑气相互纠缠。

……

就在众人都以为魔偶即将被焚烧成灰烬的时候，忽然那一只左手上光明大作，一团耀眼夺目的光芒猛地绽放，毫光万道。

这一股光辉出现后，雷纳和杰西卡忍不住直接跪倒在地上，他们两个的深情狂热，目光中的哪一种热切让人感觉心头发毛，像是跪拜着心中的神祗。

“雷纳，你干什么？”林凡心里一惊，看着跪倒在地上，满是虔诚的雷纳，忍不住大声问道。

曾经在德库拉的重生之地，雷纳也曾出现过这种情况，那是因为德库拉的气息对他而言有一种天然的上位者威压。

可是和现在相比，当时的雷纳虽然不得不跪倒在地，可是最起码神智还保持清醒，脑子里还有下意识的反抗。

现如今，雷纳的脸上却是满满的心悦诚服，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虔诚，就像是一个狂热的信徒，看到了心目中的上帝。

在雷纳的表情中没有一丝的不情愿，他跪在那里，虔诚地看着前方，浑身颤抖，眼中的火热几乎要凝为实质。

一股沧桑死寂的气息从魔偶左手中迸发出来，随之而来是一条血色的河流凭空出现，没有源头，没有尽头，血色的河水中散发着沉寂，迷失，死亡和堕落。

单单是感应到这股气息，林凡就觉得自己身体内的生机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拉扯住一般，快速地流失着，他眼前一阵恍惚，记忆有一种混乱而模糊的感觉，好似垂垂老朽，命不久矣。

从血色的河流中，一道扭曲的身影慢慢地浮现，不像是实物，反而像是一道光影，随着河水的流逝而摇晃着。

虚幻的声音在林凡的耳边响起，这个声音根本就难以形容，其中包含着种种的情绪，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大笑，像是在哽咽，又像是在愤怒……，种种种种，不一而足。

虚幻的声音之中带着恐怖的威严，这种威严不像是玄鸟那般神圣和光明，完完全全地对立，用最污秽和最负面的词语都难以形容其万分之一。

一股自灵魂深处的错觉升起，仿佛这道虚幻的身影是自己灵魂的主宰，就代表了毁灭和杀戮，让他忍不住害怕，忍不住颤抖。

正在林凡的精神被那道虚影吸引的时候，一股温润的暖流从内天地中涌出，绕着体内经脉欢快地流动，一下子将林凡的心神给拉了回来。

这道虚影看了一眼浑身冒着九色火焰的魔偶，一声遥远而深沉的叹息响起，血色的河流将魔偶淹没，九色的火焰在血河中上下翻滚，互不相让。

虚影轻轻地抬手一指，血河翻腾，一股股黑暗的能量疯狂地涌向九色焰火，血河中也浮现出一个个的漩涡，想要将火焰吞没。

但是这股九色的火焰却异常的顽强，任凭血河中的浪花如何的翻腾，任凭黑暗的能量怎样地围拢，却始终熊熊燃烧着。

突然，林凡脊背发寒，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给盯上了，接着一道声音非常突兀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收了灭世之火，我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