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圣骑士,你是不是已经被圣光抛弃了（2/2）

“发生什么事了？”赞恩命令周围的士兵都退下，让达利安飞近塔楼，“吉安娜小姐怎么会和部落待在一起，又让你带个什么话来？”

“女王说了，让你放弃城堡，缴械投降，她保证你们会受到公正的待遇。”

“你明知道这不可能，我的人格不允许我向一个卑劣的兽人投降，这是会被圣光抛弃的行为。”

“那你假意改信，日后悔过吧。”达利安耸耸肩，牛半神已经叮嘱过他了，所谓劝降也不过是为了师出有名，走个流程而已。

“你对圣光的信仰就是这样的东西！”年轻骑士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老骑士，他这才发现达利安身上穿着的虽然是联盟的蓝色战袍，但是图案已经从狮子换成了牛头人，“你这个叛徒！你不配和我谈论圣光！”

他话音未落，还来不及出声阻止，周围的射手们就向着莫格莱尼开火了，赞恩觉得一阵揪心，就算对方是叛徒，但射杀使节在圣骑士的准则里依然是非常损害荣誉感的行为，这会让他的正义蒙羞。

然而莫格莱尼早有准备，圣盾术的银色光辉闪耀着，包裹在他和狮鹫身边，那些箭和枪弹都被弹开了，这个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拉着狮鹫飞高。

他在天上大声喊道：“看到了吗，我有这个资格！我是遵从内心，而你只遵从盲目的偏见！我很担心你啊，库尔提拉斯的指挥官，在目睹了接下来的事情之后，你的圣光只怕要离你而去了！你看！”

赞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天已经完全亮了，地平线的上方，乌云之下，兽人们的军队正在行进着，然而离提拉加德城堡还有很远，在辽阔的荒凉大地和远山的映衬下，只是一群模糊的绿色影子而已。

“你觉得这就可以吓倒我？”赞恩大吼道，他一边下令守夜的战士们快速去唤醒所有的士兵备战，一边对飞的高高在上的“叛徒”发出嘲笑，“哪怕是整个德拉诺的兽人都在这里，我都不会胆怯，更不会投降，因为圣光与我同在！”

“看仔细点！”

防御者再次极力远眺，没错，荒凉大地之上一群绿色的生物正在行进，在山的映衬下他们就像虫子那样渺小……

等一下，那是山吗？

“山，山在动！”旁边一个士兵发出了惊恐的喊声，赞恩同样陷入了震惊，恶劣的天气先前妨碍了他的视线，保护了他的神智，他此刻才发现，不是绿皮们在山的映衬下前进，而是“山”随着绿皮们一起前进。

“天啊。”他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塔楼似乎都随着那座山的移动而微微震颤起来。

随着“山”越来越近，人类士兵们渐渐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轮廓从山脉的背景中独立出来，变得越来越显眼，他的头和肩原本隐藏在云层之上，如今也逐渐分明……

比城墙最宽的地方还要宽大的肩膀，比几座塔楼垒起来还好高大的身躯，他可怕的双臂在身躯两边自然地摆动着，却让人感觉到巨大的威胁，根本不需要什么破城锤或是投石塔，只需要那只手的一击，坚固的北哨塔就绝对会瘫倒下来。

队列里里不仅是绿皮，侧翼的高大牛头人战士们，和后列精干的暗矛射手们都有序地前进着，驮运着巨石的投石车也即将进入攻击位置，兽人苦工们点燃了巨石，瞄准了城墙。

可是无人在意，库尔提拉斯人谁无心再去分辨对方有什么兵种了。

已经不用达利安再出言嘲笑，老骑士陷入了呆滞，连战锤落在地上都不知晓。士兵中胆小的已经在发出哭嚎，胆大也只不过是默默抓紧剑盾，坚守岗位等候死亡到来。

“指挥官你说句话啊！”有人使劲摇晃着赞恩，“现在改信说不定还来得及！”

终于他被从惊愕中唤醒，回到现实的他陷入了疯狂状态，他高声嘶嚎着“胡说什么，快准备战斗！”，一边掏出圣契准备给自己拍个力量祝福，却发现怎么都唤不起圣光的力量。

“不应该这样的！”他哭喊起来。

邪恶的部落领袖居然拥有泰坦一样的力量，而身为正义化身，他只能缩在要塞里和脚下的塔楼一起发抖，这种心里落差彻底撕碎了他对现实和信仰的认知。如莫格莱尼的预言那样，至少在他重新认识牛魔王是个什么东西之前，圣光的力量离他而去了。

牛魔王只不过是给部落压阵，顺便告诉一下库尔提拉斯人，灰谷大战和海加尔山之战的传说绝无虚假而已。他没打算亲自上阵，毕竟是兴义兵，讨奸佞，他如果上去了，那只怕只需要几下子就得“打得翻了骨牌名，唤作‘断幺绝六’”了。

即便牛半神不打算亲自参战，部落的士兵们依然觉得力量百倍。不要说在队伍中间的地狱咆哮又开始回头仰望，叫嚣“牛半神在后面看着我们，你们是怕前面这些杂碎还是怕他”这种让萨尔头疼的言论，连队伍排头背着清君侧大旗的雷克萨都觉得热血上涌。曾经厌恶战争，厌恶类人生物、厌恶城市和文明的他，此刻毫不怀疑自己是进行着正确的战争，虽然他看不懂背后旗帜上描画的“大德鲁伊符文”，但这不妨碍他的斧头去获取这场战斗的第一滴血，这是半神和大酋长赐予他的荣誉。

他在发起冲锋之前还对部落战士们高喊着：“这是一场值得铭记的战斗，记住半神的教导，不要让你们的荣誉蒙羞！Lok’TarOg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