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你有何面目见他?(2/2)

“昏君还说不冤,他不冤难道你冤么?”老牛嚷嚷道,“我来的路上听的分明,明明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你等却不分青红皂白冤杀好人!你此刻既肯放出他来,可见你这昏君也明知他是个忠臣,却仍听信奸佞嫉贤妒能之言,你还说他不冤?!”

被老牛这一通强词夺理,泰兰德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她认为伊利丹卧底军团动是两头下注,最后是因为馋她的身子(未遂)才回到反抗军的吧?这显然不符合她的身份。

领袖的权威是不容侵犯的,此刻她只能拿出一副强势的态度说道:

“这片土地上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评判,你要是不愿意帮忙就呆在这里吧!”

“要去,怎么不去!我救出他来,跟他说你这昏君无道,劝他早投别处去!”

“很好,那么让我们看看,他会站在谁那一边。”泰兰德轻笑了一声,“他会为我们对抗燃烧军团的!走吧,战士们!”

地下洞穴里的一路上沉闷极了,老牛压根不想和这些女人同路,但是这海加尔山脉下的洞穴盘根错节,到处都是岔路,自己又不认得。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只能宽慰自己道:“也罢,到时见了他,我可当他面与这昏君对质,把我那些道理说与他听,教他不要替这贼泼妇卖命!”

虽是如此,但还是感觉有股邪火蹭蹭地向上冲,只能发泄在沿途遇到的那些蜘蛛和不小心误入地下的亡灵们身上。每次遭遇战都是哨兵们还没出手,敌人就被他两把斧子砍了个七零八落。

“很强大的力量,不过这可不像半神的战斗方式。”泰兰德评价道,“你真的觉得他可信吗?”

“我认为……可以。”珊蒂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做了肯定的回答,她觉得这个牛半神性格直来直去,不像是狡猾的人。

她先前并没有忘记和泰兰德说到塞纳留斯生命垂危的事情,那才是他们来到费伍德的主要任务。

当然,她也简短地讲述了牛魔王如何挫败了重伤塞纳留斯的罪魁祸首。

只是灰谷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现在她们也不明白,只知道突然大地就震动了起来,然后牛魔王就带着满身伤痕和地狱咆哮的斧子回到营地,声称已经击败了他。

泰兰德听完后对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牛半神充满了怀疑:“太凑巧了,我觉得这很可能是一场阴谋。”

“阴谋?为什么?”

“为了消灭艾露恩的女祭司。他自称那种飞行术只能携带少数人。想想看珊蒂斯,假设他是一个强大而狡猾的恶魔,在只有我们两个与他同行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他的力量真的比塞纳留斯还要强大,那么就算有你的帮助,我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失去领袖的哨兵部队将会陷入混乱,这正是恶魔们想看到的。”

“所以你才坚持要先救出伊利丹?”

“是啊,他毕竟是最强大的法师,又是对抗恶魔的专家。能够看穿我们看不透的伪装。”泰兰德抿着嘴唇,紧紧握着长弓,随时防备着牛魔王暴起攻击她们,“提高警惕,珊蒂斯,他一个人的力量就足以抗衡我们在这的所有人,他还不值得信任。”

干妈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珊蒂斯自然不敢提什么离开哨兵部队去做门房的事了。

走在最前面的老牛哪知道两个女人正在背后搬弄是非,他的双斧和全身上下都溅满了蜘蛛怪的体液,只觉得恶心。反正他也羞于与泰兰德为伍,便不想再穿这暗夜精灵战袍,干脆一把把那袍扯了个稀烂,拿碎布来擦他的斧子,擦完了丢在地上还不忘踩上一脚。

“你怎么能!”跟在他身后给他指路的女猎手不满道。

老牛一瞪眼,恨恨地骂道:“有何不可!休说是踏你这裹尸布,若不是看你那大圣之面,我亲手杀了那个昏君!”

泰兰德倒是不在意一件战袍,她更想知道这个家伙到底隐藏着什么目的。她望了一眼前路,暗夜精灵的黑暗视觉让她清楚地看见了面前的月之门。

精灵文字的符咒刻印在这门的四周,这扇门并不是靠钥匙,而是用特定咒文锁住的,解咒的方法当然也只有守望者们知道。

但是这个莽妇从来没准备好好叫门,她从一开始想的就是把门炸开。

“好了,我们到了,囚禁伊利丹的地方就在这扇门后面。都退后一点,我开门了。”月之女祭司开始准备吟唱流星雨的施法咒文。

“哼。”老牛压根不退,使个开锁术,然后双手一推,沉重的大门缓缓地向两边转开,黑洞洞的监狱敞开在诸人面前,“那用费这大力气?”

“这是什么法术?竟然能打开守望者的大门。”身后的女猎手问道。

“休道这个是这个破门,便是南天门指一指也开了。”老牛不屑道,他一抬头就看到几个枭兽守卫正盯着他,“你几个作死的毛团,只顾盯老爷看鸟?”

“嗯……”远古守护者咕咕鸡先是愣了片刻,琢磨着这个门是怎么自动打开的。

这个瘦弱的牛头人肯定不是领头的,枭兽晃着毛茸茸的脑袋,一眼就看到了被哨兵们拱卫着的泰兰德,顿时明白这是劫狱来了:“停止你们的鲁莽行为!这里关押的人是一头恶魔,我们决不能允许他再回到地上的世界!哪怕是女祭司你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