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地精发疯以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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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保持着低空飞行，这时候他才发现了玛拉顿下的长矛谷。

峡谷两边具是光秃秃的灰色高山，不见半点亮色。谷中也不平坦，隔段路尖锐怪石竖起挡道。他飞在空中虽是不碍，却听得狂风绕山怒号。这片环境恶劣的山谷就是玛洛迪部落半人马的家。

“这马妖们过的也这般苦，还要和我那牛妖们为难，真是何苦来哉。”他也并不对半人马感到同情，只是觉得这些生物很是无趣。

绕开前方突起的山石，来到了谷外的开阔地带。漫天沙尘让空气都显出灰色的同时也极大的降低了能见度。他极目向东望去，只见乌云覆压着远山，天空非但是阴，甚至显现出种渗人的绿色。再向地上看去，大地上到处都是巨大生物的骸骨，偶有食腐的飞鸟路过，孤零零地叫个几声。

“这公主也不知在何处。”他正思量着，却听得一声号角响，往前又飞了几步就看见了人影，且还不少——

位于凄凉之地中部的大坑科多兽坟场，眼下被这野蛮的氏族用作了集会和祭祀所。

四周的高坡上沾满了黑色的半人马。他们手持利器，大多望着同一个方向。重叠的科多兽尸骨之上，站着个比普通半人马巨大一倍的怪兽——玛洛迪半人马的领袖赫鲁萨可汗。他周围站着的都是氏族的精锐，也是他的可汗保镖。就是他正吹响领袖的号角，号召自己的族人们在此聚集。

老牛也不落地，就飞在空中看着：“这厮们知我到了，不在家等死，反在这里开会。”

悲凉雄壮的号角声持续了许久，不时还有几个半人马从远方跑来。终于赫鲁萨停止了吹号，他环顾四周，眼神中非但没有死到临头的悲感，反而满是踌躇，高举起手中的战斧，大声呼喊，内容只有一个词：“战争！”

“开战！开战！”大坑边缘的半人马们都举起武器呼应道。

“玛洛迪氏族是最强大的氏族！将会统一凄凉之地！让敌人害怕！让他们血流成河！”

老牛叉着手坐在云上，在他眼里赫鲁萨的战前演讲充其量只有猴子水平。看来这帮家伙不是为了开会研讨怎么对付他，而是为了发动战争。

他略一思索就明白这场战争不会是针对他的族人。半人马又不会飞，想走陆路从凄凉之地到莫高雷是一件艰巨的任务，那么他们的目标就只能是凄凉之地的其他半人马氏族。

“与我们为敌只有死路一条！”他又振臂一呼，“把他们带上来！”

几个体格比可汗略逊，但是凶残程度不在其之下的保镖，把几个绿皮地精拖到了矿坑的中央。他们把地精随便绑在竖起的科多兽骸骨上。

“想是要杀这绿皮猴子祭旗哩。”

“不，你不要杀我，我只是个过路的生意人，这样有什么好处。”一个地精喋喋不休的说道。

“第一个杀他，敲碎他的脑袋！”赫鲁萨可汗倒转了斧柄，用没刃的一面狠狠的敲打了地精的脑袋。

这时他表现出了半人马凶残成性的一面，他不要这个绿皮立刻就死，而是要他慢慢体会碎裂的骨头插入脑袋里的痛楚。他用斧柄瞄准那个地精，悠闲而有节奏地敲击着，边敲边得到氏族的一致欢呼。鲜血很快从那个倒霉蛋的脑袋里涌出来，他脖子一歪便没了气。

“弱小的生物！”可汗满意地砸烂了这个绿皮的头盖骨，欢呼道，“把那个像样点的家伙带上来。”

地精们是因为太矮小而没有被老牛发现，而树妖凯雯德拉则是因为同样长着四条腿而没被一眼辨出。现在这个艾露恩的子嗣正被他疯狂的表亲们押赴刑场。再等待她到来的时间里，可汗又迫不及待地敲碎了第二第三第四个地精的绿头。

凯雯德拉原本平静温柔的眼中满是着悲伤，云雀般动听的嗓音也因为恐惧而喑哑：“我为你们感到羞愧，你们的残忍会招来森林之王的愤怒！”

老牛一眼看到她那挺拔的背影（尤其是她美丽的后背几乎完全裸露在空气中），便有五分喜欢，急忙调转云头去看她正脸。正巧凯雯德拉转过脸来，拿塞纳留斯的名头吓唬那押她的半人马。

她有着尖而长的耳朵，浅紫色的皮肤，如星辰般璀璨发光的眼睛和花瓣般娇艳的嘴唇，除了面部没有刺青之外，几乎就是暗夜精灵的标准面容。

而她那悲愤的模样，在老牛眼中正是“蛾眉倒蹙，凤眼圆睁”，他心头大喜，心道这公主果然好相貌。

只是再仔细一看，好个美人，怎么长了个鹿身子，难道这公主修了一千年还没修全人身，只得道了一半么。

“撕碎她！”可汗向自己的保镖们下令道。眼看不解风情的半人马可汗就要砍下她俊美的头颅，凯雯德拉也闭上了眼睛，死在这里总比死在玛拉顿强，至少灵魂可以不受拘束回归森林，告知塞纳留斯这里发生的一切。

一半就一半吧，虽是不堪用却也好看，再说不还有那玛拉顿嘛。

老牛脚下一踏，踩着黄云竟向地面疾冲。

“那妖王休得猖狂，识得你大圣爷爷么！”

树妖听到半神两个字，又听得耳边两声巨响，顿时觉得又有了生还的希望。睁开眼睛却看到是个瘦小的黑甲牛头人，在强壮的赫鲁萨可汗面前矮小的简直如同侏儒。

“朋友，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凯雯德拉发现自己的双手突然自由了，虽然手中没有标枪，但她还有些魔法可以用，“你快走吧，去月光林地，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