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摧破者之血(2/2)

掐死……难怪,我觉得手掌骨头里还隐隐作痛。

“昨晚上,朕一共用剑干掉了三十个持械暴徒,你的剑已经砍得全是崩口,不堪再用,朕已经送去重铸了。”

三……三十?

我收回前言,祖上不愧是灭了蒙古人的狠人,几百年了子嗣还这么能打,天啊,英雄的血脉如此恐怖的吗?我是不是也找个善战的猛男配配种,改善下巴列奥略家的血脉?

呸,在想什么呢。

“不过昨天还遇到一个好手,居然在我手下走了两个回合才被朕阵斩,朕留意了一番,果然在他身上搜出了这本抄本。朕粗粗翻阅,此书中的插画具是剑术,想来应该是西域秘传剑法。朕想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想劳烦罗马皇帝陛下为朕译为汉语或是拂菻语。”

“作为报答,朕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赏赐拂菻王黄金十万两,白银百万两,封定西大将军,你要我我翻译成圣书体都行啊。

“当然,只能是朕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事。”

切,那你不如对火器的事多上上心,我一个人管不过来,火器搞好了,对双方都有好处。

我想了想,合上笔记从床上站起来,环顾着身处的船只。

这是一条陌生的桨帆船,这不是澡盆舰队中的任何一条船,我的船就那么几条,每一条都认识,没有哪条船有这么大尺寸的。

桨帆船甲板上堆放着物资和武器,尽管船板用海水冲刷了数遍,我还是在角落里看到血渍,抬起头,果然在桅杆上看到了威尼斯旗帜,圣马可飞狮握着剑,正对我呲牙咧嘴。

我想都没想,抄起身边的轻弩,给了这狮子一箭,消失在远处的弩矢在旗帜上留下了个破洞。这倒霉狮子,看着就来气,适合你悬挂的地方不是旗杆,而是绞架!

本来还想再来一箭,可是弩开起来实在是费力,试了几次都没能上弦,悻悻的丢到一旁,接着看笔记。

“昨夜清缴了威尼斯社区之后,城防军便遮断了城内到金角湾的联系,朕在天亮后,又带队攻击了金角湾里的威尼斯船队,杀人无算,缴获堆积如山。原本按照协议,这些船和货物都会由热那亚人买下,我们无权留下威尼斯人的船。可是在行动结束后,一条刚刚抵达的威尼斯商船毫不知情的驶入了金角湾,于是朕率领亲兵,直接划着小艇跳帮到船上,将这条船收入囊中。热那亚人为了表示诚意和敬佩,船上的货物不仅全额付款,我们也可以留下这条大船。”

“朕忙活了一夜一早上,实在是累得走不动了,便在船上铺了铺盖,就着大好春光睡起大觉,不知你对这条船满不满意?”

万岁您辛苦了,我这就给您翻译剑谱。强压着跪倒在地,朝东方磕头的冲动,我把笔记和剑谱都贴身收好,看着港口中河清海晏的假象,好吧,称不上是河清海晏。

金角湾中,不复往日的繁荣,热那亚人的舰队正在紧张的备战,而以往到处都是的威尼斯人早已被清空,只有少数看热闹的奥斯曼人还在指指点点。

除此以外,就是一群群扛着一箱箱战利品正在往城里走的罗斯人。

因为君堡兵力不足,为了确保一次突袭成功,我还拉上了同样信仰正教会的罗斯人,由大牧首出面,说动了罗斯人,双方合作干了一票大的。

从我边上走过时,他们彼此间还交换着狡黠的神色,接着,罗斯人和希腊人士兵们还挥舞着血迹未干的武器,齐齐向我欢呼着:“向巴塞丽莎致敬!向摧破者康丝坦斯,君士坦丁堡最强大的剑士致敬!愿您长寿!”

摧破者?我的外号?我喜欢。

在境外势力的阴影下装了那么长时间的孙子,取得了一场胜利,撷取了战利品,又被战友恭维,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总之别在历史书上把我叫成“君士坦丁堡市长君士坦丁”就行,这车轱辘话谁受得了?摧破者挺好的,虽然我实际上连一个士兵都打不过,完全是某个人的功劳。

我对人群中的卢卡斯勾了勾手,他放下一箱丝绸,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跳到船上。

“卢卡斯。”我跺了跺脚,脚下的甲板发出厚重的回声,“这是你要的新船,威尼斯大兵工厂出品,船具齐备,名为‘摧破者号’,我现在正式将它交到你手里。”

澡盆舰队之主激动地躬身行礼:“赞美您,摧破者康丝坦斯,金角湾舰队一定会好好使用这条船的。同时我也会认真考虑您的提议,试着把大桨安装到船后试试。”

船后?

算了,眼下不是干这件事的时候。

我把轻弩塞到他里,瘦小的卢卡斯险些被推下水:“你把货物都锁进港口的仓库,派最信得过的人看守。然后去把正在睡觉的季米特里奥斯喊醒,让他接替你统计物资,查抄的金银直接送到皇宫库房里。俘虏甄别后关押,士兵和军官绝对要分开,商人不要关进牢房,软禁到大教堂里,如果有工匠和工程师,就押送到密室。”

“我省的,你在部署那天就交代过了……倒是康丝坦斯你行动的时候,你变得完全不像你,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我给了他一个爆栗子,忍不住笑道:“那是因为我被恶魔附身了呀,恩,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