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卡塔鲁斯伯爵(2/2)

“不,只要先一步把罗伯斯庇尔送上断头机,我们就不用上断头机。”

“那该怎么办,靠空想吗?”康庞无可奈何地喊起来。

塔利安却一针见血地指出来,我们可不靠空想,支撑我们的有情爱有生存的欲望还有金钱,真正靠空想的全法国就只有一个人,那人便是马克西米安.罗伯斯庇尔,他靠着虚无缥缈的美德来统治国家?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塔利安就从衣服内抽出票据和信笺来,说有了这些我们是会打赢的,你完全不用担心,好个弗雷龙,他跑去投奔罗伯斯庇尔那家伙,想要脱罪,难道最后就只有我被扔进监狱接受审判?才不会呢!我就不同,我目光更久远,知道跟着罗伯斯庇尔才是没希望的,怎么?现在轮到你做出选择了,康庞委员!

康庞咬咬牙,收下了票据,还有署名的信笺,然后和塔利安握手。

次日,康庞款步来到治安委员会的办公室,有意煽风点火,说了句:“我这儿接到份救国委员会的草案,要在巴黎建起个新的警察总局,直隶于救国委员会辖下,到时你们说不准要和这个总局合并。所以我得调查下贵委员会的经费表格,毕竟以后新警察总局的预算开支都得我来负责。”

整个治安委员会的委员们都吃惊到说不出话来。

等到康庞离去,委员当中的卡尔诺开了口:“救国委员会原本和我们都属国会下设的平行机构,而今它要成为新的专制政体的萌芽?”

“共和国,到底是共和,还是哪个人的?”杜蒙也附和道。

当更大的阴云开始笼罩巴黎时,罗伯斯庇尔这次居然没有察觉。

正如帕雷所评价的,罗伯斯庇尔是个出色的牌手,但他出于路径依赖,只会遵照他自己的套路打牌,一步一步都有迹可循,一旦有高手看破套路,罗氏也就运转不灵啦:这段时间罗氏,整日和库东、勒庞等人呆在自己栖身的阁楼里(坐轮椅的库东出入非常费事),奋笔疾书,加速对德穆兰和法布尔的审讯和定罪。

阿贝义监狱里关押着的法布尔,被反复诱导威胁,说他必须要招供自己的犯罪,是和德穆兰乃至丹东有关连,甚至是在丹东授意下做的。

但法布尔虽然贪婪,但却非常讲义气,矢口否认,说对东印度公司清算的种种违法勾当都是我个人所为,绝无他人参与。

“先提出你们明智的推断,只要本着对革命的良心,哪怕狡诈的罪犯不承认,也能用法律的名义判定下来。”罗伯斯庇尔暗中授意忠于他的法官富基耶道。

于是富基耶紧锣密鼓地和同僚开始炮制假的法布尔和德穆兰的供词,里面的矛头全都指向乔治.丹东!

只要这份供词一出炉,勒庞和昂吉奥立刻会出马,去香槟省抓捕丹东。

“丹东先生,您还是快逃吧......”劳馥拉坐在小办公室内,紧张地在写着纸条,要火速寄去香槟的阿尔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