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承诺,他会说到做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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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谢朝泠的病情始终不见好,反反复复似愈发严重,谢朝渊的脸色更一天比一天难看。

又过了两日,西戎王派人来传恩典,派了宫中御医来,为谢朝泠看诊。

听完下头人禀报,谢朝泠冲谢朝渊努了努嘴:“还是别了吧,我不想让这些西戎人给我看诊,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谢朝渊看着他面白如纸的一张脸,抬手拂了拂他鬓发:“让人来瞧瞧也无妨,看看他们能不能瞧出个究竟来,且听听吧。”

谢朝泠心知他这是真正心急了,才会病急乱投医,连西戎人都允准来给自己看病。

……算了。

“那好吧,既然是西戎王特地派来的,你将人拒之门外也说不过去,让他们进来吧。”谢朝泠没再反对。

谢朝渊轻捏了捏他的手,吩咐王让去将人带进来。

来的宫廷御医一共两人,行礼过后便跪地开始为谢朝泠诊脉。

谢朝泠没在意,不但是他信不过这些西戎人,更者西戎人的医术都是自大梁学去的,还只学了个皮毛,在那之前他们只有巫术,给人看病多半是跳大神做法事然后听天由命,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觉得这些西戎御医能看出个什么来。

不过也好,他本来就不想让人看出他体虚的真正原因,还有最后两日能糊弄过去便成了。

果然那两西戎御医轮流听诊完,又低声交流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与那两大梁民间大夫差不多,并未看出谢朝泠病弱的真正原因。

谢朝渊免不得失望,挥了挥手让人下去开药方,再吩咐王让:“去盯着。”

人走之后谢朝泠拍了拍他手背:“行啦,你难不成还真指望这些西戎人给我治病?他们开的药我也不敢喝啊。”

谢朝渊盯着他的脸,谢朝泠眼窝都陷了下去,眼下一片青,唇色却白得不正常。最后他喉咙滚了滚,哑道:“若是再如此,我们回大梁去找人医治吧。”

谢朝泠一怔,微微睁大眼,像是没想到谢朝渊会这么说。

“回大梁?”

“不然能怎么办,哥哥的命最重要。”

谢朝渊抚了抚他面颊,没再多言,起身出门去。

谢朝泠怔神片刻,然后苦笑,谢朝渊嘴上这么说,等他真正离开那日,却不知谢朝渊会怎么样。

那两西戎御医去了前头厢房写药方,谢朝渊进门,在他二人起身时示意他们坐下继续。

药方写完先送到了谢朝渊手里过目,和大梁大夫开的药差不多,有差别的几味也都是寻常的补药,看不出特别。

“我等备了药材来,这就能将药抓出来为王妃煎熬。”

谢朝渊没反对,也没走,就站在一旁盯着他们抓药。

各式的药材按量从药箱中取出,那两人一个取药另一个打下手,动作不算快但也不慢,被谢朝渊一直盯着,站在他旁边那个额头上已隐隐渗出了冷汗。

谢朝渊忽然伸手,捏起其中一味药材,细黑的梗状物捏在指腹间摩挲了一下,他问:“这是什么?”

“……就是平常的车前子而已。”身旁人小心翼翼答。

“是么?”

谢朝渊念出这二字,被他问话之人两股已隐隐开始打颤。

“是、是的,确实就是车前子。”

谢朝渊冲王让一抬下颌,王让去吩咐了一声,很快有人端了碗水进来,谢朝渊当着那二人面,亲手将那些车前子扔进了水里。

须臾之后,水中的“车前子”慢慢蠕动起来,竟似活了过来。

那二人噗通跪下地,身体颤抖不停。

谢朝渊面色阴冷,盯着那在水中不断蠕动的东西:“这种东西叫智虫,是用来控制人心的一种蛊,高温煮过后会呈假死之态,看起来与普通药材无异,进入人体内又会重新活过来,被种上这种蛊的人无法自控,只能作为种蛊之人的傀儡,任人摆布,你们在开给本王王妃的药里头掺进这种东西,想做什么?”

谢朝渊冰冷的嗓音里听不出情绪起伏,跪在地上的人却已不寒而栗,抖抖索索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种蛊虫极难见,他们根本没想到这小王子竟懂这个。

谢朝渊平心静气等了片刻,跪在面前的二人始终不肯招供,他神色忽然变了,伸出手,猛地攥起了为首那个。

瞧见他眼中毕露的杀意,那人身子抖得如同筛糠:“小王子你、你不能……,我等是奉大王之命来为王妃医治……”

谢朝渊一只手已掐上他的脖子,眸色更冷,似丝毫不将他嘴里说的西戎王放在眼中:“本王再问你一遍,你们想做什么?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那人咬紧牙根,依旧不肯说。

片刻后,他瞳孔放大,整张脸憋得通红,很快喘不过气,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谢朝渊,牙齿咯咯打颤,拼尽全力试图挣扎,想将谢朝渊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掰下,谢朝渊不为所动,漆黑眼瞳盯着面前人,如同盯着一个死物。

不过半刻钟,那人神色痛苦地咽下最后一口气,身体滑落下去,谢朝渊接过王让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微红的手心。

还跪在地上的另一人不断磕头,终于颤声开口:“小王子饶命、小王子饶命,小的说、小的说!是、是大王要小的们给王妃下蛊,大王想控制王妃来让您听话,小王子您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逼不得已……”

侍卫进来将人拖了下去,王让担忧提醒谢朝渊:“殿下,您将他们杀了,只怕西戎王那里不好交代。”

“他现在还有求于本王,能拿本王如何?”谢朝渊冷道,“本王就是要让他知道,本王不是软柿子,敢对本王的人下手,必得付出代价。”

尤其是,敢对谢朝泠下手的,直接掐死已经算是便宜了他们。

王让略一犹豫,胆战心惊地说起另一件事情:“方才奴婢听到他二人小声议论,说郎君血虚得不正常,像是大量失血之状,可他身上分明没有伤口,按理说不该如此,奴婢想起一件事,前日奴婢看到王进鬼鬼祟祟将几盆坏死了的花扔出去,那花盆上还有血迹,王进说是他自己不小心割到手弄上去的,可奴婢现在细想想,总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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