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心魔(2/2)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发生了什么?房客先生那脸上要杀人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她茫然。
严笑在她耳边说道:“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子。”
房客先生却不依不挠地将他扑倒在地:“你说谁是疯子,我说过我是被冤枉的,却连你也不相信。你才是个不辨是非的疯子。”
房客先生压下来,严笑自然而然就倒在了丁漠染身上,他撑开手臂,想将她护住,却因为巨大的冲击,无法坚持。他只能把丁漠染压在身|下。
两个男人的重量,像一座山,差点压得丁漠染昏蹶,可是,压抑的钝痛之后,另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升。
安全感,久违的安全感,她一直追索的安全感,竟然在这个时候重新回到了身边。
重量,在那一瞬,变得微不足道。
她在严笑的身|下伸出手,用力抱住了他的腰,将他整副重量,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房客先生的拳头像雨点一般落下,却在这突兀的拥抱之前,消弥无形,他才打了三四拳,就下不了手了。
丁漠染把房间里塞满了东西,把床上地上丢满了东西,无非是想用这些零乱的琐碎,填补心中的那个黑洞,她试过拥抱,试过买醉,试过无数解压的方法,最后得出的结论却令人啼笑皆非。
压在上面的重量,由胸腔到小腹的挤压感,才是真正的安全,像是大冬天压了十床大棉被,那样安全且温暖。
她和严笑近在咫尺,她轻易就看清了自己映在对方眸子里的影子。
严笑的瞳孔缩了一下,像是受到了惊吓,但是很快他就平静下来。
他说:“姚琅,这笔账我跟你改天再算,你等着。”说完,将丁漠染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
随着房门响动,楼下响起了房客先生的咆哮:“你死在女人身上好了,我就不该打电话告诉你。”
严笑的衬衣湿透了,白色的衬布粘着肌肤,透出新鲜的肉|色,他的身子有些发烫,温度却刚刚好。丁漠染一直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绷紧的神经竟没有一刻放松,她像受惊过度,一时间无所适从。
丁漠染不知道要怎么说,当严笑压下来的时候,她就卡了喉,她居然会产生这样奇怪的想法。
真正疯掉的人,是她吧。
严笑踢开房中的杂物,将她放在了狗窝一样的床上,他的合约里没有同床共枕的约定,但也没说不能共处一室,只是丁小姐这生活习惯,他叹了一口气,正要坐起来,衣襟却被人死死抓住。
丁漠染并不知道严笑和房客先生之间有过什么样的过节,她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就打起来了,她的思维一直处在停顿状态,只到两个大男人往自己倒扑下来,她的心思才活络了一点。
唯一的念头居然是,再压一会,再重重地,压一会。
严笑身子僵硬:“我去换件衣服,然后带你出去吃饭。这几天我太忙了,忽略了这边……抱歉。”
他和她说抱歉,不,她要的不是抱歉,她用力拉了他一把,不待他说完,就抱着他的腰身倒在了床板上,腰下有什么东西硌得她骨下生疼,可是她顾不上,她只想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了。
她听见自己对严笑说:“再来一次,压住我,就像刚才一样……”
严笑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你,你说什么?”
丁漠染的语气里却惶然多了几分哭意:“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按我说的去做,严笑……”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求他,压住她——还有比这更荒诞的吗?